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总裁豪门 > 穿成反派夫人后我开摆了 > 第216章 三方对证 宫局再裂

隆冬的晨钟敲响三声,整个紫禁城在积雪的覆盖下显得分外沉重。大殿前的御道早已被内侍扫净,石砖泛着湿润的冷光,雪水在沟槽里凝成细细的冰痕。此时的乾清殿,朱门紧闭,却透出压抑得令人窒息的气息。

百官分列两侧,黑压压的朝服如墨色的浪潮,齐整却死寂无声。风雪扑打在檐角,冰凌折断的声音不时响起,仿佛在提醒所有人——今日是大审之日,任何人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太监高声唱传,声音在殿内回荡:“陛下驾到——”

皇帝一袭黑绣金龙玄袍,缓缓步入,面色比雪更冷。随他入殿的不是平日的近侍,而是刑司与禁军统领,足见今日御前对证的非同寻常。百官俯首,山呼海应,声音却带着难掩的颤抖。

皇帝端坐御案之后,目光冷冷扫视全场,片刻不语,只是手指轻扣案几。每一次扣击,都像是重石砸落在群臣心头。

御史台列班最前,几人面色惨白,唯仇正勉强挺直身子,眼神却浮动。李衡低垂着头,眼眶红肿,一夜未眠;蔺舟更是心神崩溃,身子摇摇欲坠。

太监尖声唱道:“传香监江枝入殿——”

江枝一袭素色官袍,步履稳健地入殿,眉眼清冷,气息凌厉。她行礼之后,目光只淡淡扫过御史台,唇角微微一勾,讥讽意味不言自明。那一瞬,仿佛整个殿堂的锋芒都聚拢在她一人身上。

紧接着,刑司堂官与数名校尉押着夏昭上殿。她的手脚仍缚着铁链,面容憔悴,却比三日前更显决绝。她一进殿,立刻吸引了所有目光——因为今日,她的一句话,就可能决定贵妃的生死。

“传长宁宫贵妃娘娘——”

随着这声唱宣,贵妃缓缓步入。她一身深红宫装,华美的凤钗压得鬓发沉沉,面上仍旧挂着端庄的笑。可她眼底的狠意,被厚重的妆容遮掩不住。她步伐优雅,缓缓走到御座一侧,盈盈一拜,声音柔美:“臣妾参见陛下。”

皇帝没有回应,只抬手示意。

御前三方,终于齐聚。香监、刑司、内库,连同百官与御史台,共同见证这场即将爆裂的对证。

——

殿中烛火燃得极盛,金光摇曳,衬得每一张脸都分外冷硬。

皇帝开口,声音低沉:“今日之审,关乎国本,关乎社稷。香案既起,必得真相。若有人妄图欺瞒,朕必不饶。三日之前,刑司已具初供,香监递来笔录。今日,当面对证。先传刑司——呈供。”

刑司堂官躬身应诺,命人呈上案卷。太监捧至御案前,案卷摊开,列明夏昭口供、递银经过,以及焚账之事。字迹清晰,盖着刑司大印,重若千钧。

百官屏息凝视,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有人悄悄抬眼望江枝,却见她神色冷峻,丝毫不惧;又望向贵妃,却见她唇角含笑,似乎胸有成竹。

御史台之人心神大乱,李衡咽了咽口水,额上冷汗滚落;蔺舟更是浑身哆嗦,几乎要跪倒。仇正咬牙死撑,心头却已生出惶惧。

皇帝目光扫过群臣,声音一字一顿:“今日对证,言者无罪,隐者有祸。夏昭——跪陈!”

夏昭被推到殿心,铁链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她抬头,眼神血红,声音嘶哑却决绝:“陛下,奴婢所言,句句属实!银子,是奉娘娘之命,亲手递至御史台。火,也是奴婢亲点。奴婢无意害国,只是受命而行!”

话音落下,殿内轰然一震。百官中低声议论,有人惊惧,有人沉默。御史台的人面色苍白,几乎撑不住。

江枝冷笑一声,声音清脆:“夏嬷嬷说得好。只是我更好奇,那些收了银子的御史大人们,如今怎的不敢出声?三日前在殿中,他们还振振有词,如今倒似哑了嗓子。”

她话音尖锐,直刺御史台。

皇帝冷冷看去,目光沉重:“御史台,尔等可有话说?”

殿内气息骤紧,所有人心头一沉。

殿中死寂。

夏昭被铁链钉在地心,双膝紧紧压在冰冷石砖上,眼睛布满血丝。三日前的那一跪,她只是绝望;而今日,她的眼神里多了某种近乎疯狂的决绝。

“陛下——” 她的声音嘶哑,却清晰传遍全殿,“奴婢愿再供一遍,句句属实。火,是奴婢亲点;银,是奴婢亲递!三日前奴婢在刑司招供,今日面对满朝百官,仍愿再言!若有半句虚妄,愿天打雷劈!”

话音未落,殿内议论之声已起。百官中有人低声惊叹,也有人屏住呼吸,似乎不敢相信一介婢女竟能说得如此斩钉截铁。

贵妃脸色微变,唇角的笑意终于维持不住。她猛地开口,声音清脆却带着冷意:“夏昭!你疯了么?本宫素来怜你旧情,容你在侧多年。你竟敢污蔑本宫?一句火,一笔银,你便能毁了本宫清誉?!”

她一声声喝问,仿佛要把夏昭压下去。

夏昭却抬头,眼泪横流,笑意苦涩:“娘娘——奴婢陪您多年,您是何等心思,奴婢最清楚。那一夜,您亲自唤奴婢到寝殿,明言:‘若不办成,尔等一家皆死。’ 奴婢不敢违!今日奴婢自认罪,便是要说出真相。死不足惜,但奴婢不愿陪您背黑锅!”

这一声“背黑锅”,如同雷霆炸响。

百官中不少人猛然抬头,望向贵妃。御史台几名官员面色惨白,汗水浸透衣襟。李衡几乎站立不稳,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江枝缓缓走上前,步伐稳若山石,声音清冷:“夏嬷嬷,你说银子递给御史台,可有凭证?”

夏昭狠狠点头:“有!当时我手中有一只雕花钱囊,是娘娘赏赐的,里头装满了银锭。我递给李衡大人时,他亲手接过,还问:‘此事若败,娘娘可保我?’——这些话,奴婢记得清清楚楚!”

殿中顿时一片喧哗。

李衡身子一抖,扑通一声跪倒,声音颤抖:“陛下,臣……臣当日确实收了银子!可臣惶恐,未敢花用,银子至今仍封在家中!臣有罪,愿受罚!”

此言一出,御史台轰然崩塌。

百官中窃窃私语声四起。有人暗暗叹息:“清流已污。”有人低声道:“此案怕真要翻天。”

贵妃脸色如纸,猛地起身,厉声道:“李衡!你这懦夫!一介婢女随口污蔑,你便屈膝认罪?你还配称御史?!”

她的声音如刀锋般凌厉,几乎要撕裂大殿的寂静。

江枝却冷冷一笑,声音淡淡:“娘娘何必恼羞成怒?御史台一向以直言清正着称,如今却成了银子淹没的烂泥。若不是夏嬷嬷有此勇气,怕是天下人都还要蒙在鼓里,敬你们为‘清流’。——哈哈,好一个清流!”

她的笑声冰冷刺耳,殿中御史一个个低头,面色铁青。

贵妃猛然转向皇帝,双眸含泪,声音哽咽:“陛下!妾身素来谨守规矩,从未敢插手朝纲。今日不过一婢之言,竟能让群臣动摇?臣妾十余年侍奉,难道抵不过这般栽赃?!”

她说到这里,泪水盈盈,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百官中有人心生怜悯,暗暗摇头,觉得也未必尽信。

然而江枝却步步紧逼,唇角冷笑:“娘娘若真清白,又何必惧一婢之言?夏嬷嬷生死一线,已无可求;李大人乃御史,岂会自毁清誉?难道两人一同疯了?还是娘娘一人太清醒?”

这一句,冷如寒铁,直斩入心。

皇帝眉头深锁,手指重重扣在案几上。殿内一时间静到极点,只有风雪扑打檐角的声响。

夏昭再度伏地叩首,声音悲凉:“陛下!奴婢命贱无妨,但求陛下明察!若再让此事沉没,奴婢死不瞑目!”

江枝目光凌厉,冷声道:“陛下,案已至此,若再包庇,便是自毁国本。臣女斗胆,请陛下立命——三方证物,当即呈堂!”

这一声如刀落地,群臣心头俱震。

皇帝缓缓起身,眼神冷冽:“传证物——”

殿门外,内侍已捧着封存的账本残页与刑司所获证据,缓缓步入。

乾清殿的大门缓缓合拢,风雪的嘶吼声被隔绝在外,殿中烛火摇曳,空气却沉闷到极点。内侍们低着头,缓缓捧进三只封缄的木匣,匣上盖着朱红大印,正是刑司、香监、内库三方所呈。

“启封。” 皇帝低声开口,声音如寒铁。

殿内顿时静得落针可闻。

第一个木匣由刑司呈上,里面是夏昭当日被擒时搜出的碎银与烧残的账页。刑司堂官俯身禀报:“启奏陛下,此乃焚库当日残页,虽多半已毁,但仍辨得出几处银数。与香监存录比对,数额吻合。”

话音落下,江枝上前一步,从袖中抽出早已誊录的账册,冷声道:“陛下,臣女三日前已将存录交至刑司。此处所载,与残页相合,正是当日流入御史台的银两。”

她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御史们冷汗直下。

李衡本已跪伏在地,听到“残页”二字,面色惨白。他哆嗦着抬头,额头重重磕在砖地:“陛下,臣有罪!当日……当日确是臣收了银子!只是,臣不敢花用,怕惹祸端,故将银子封存……臣愿受罚!”

随着这一声自陈,殿堂内掀起一片哗然。

“李衡竟真认了……”

“御史台完了!自诩清流,竟然收受贿赂……”

低声议论四起,像是暗潮在群臣之间涌动。

贵妃面色骤变,猛地转向李衡,厉声叱责:“住口!你这无胆之徒,竟敢信口污蔑本宫?银子是那贱婢递的,你怎知真是本宫之命?莫不是刑司拷打,你便胡言!”

她声音清脆,却掩不住慌乱。

江枝冷笑一声,目光凌厉:“娘娘既言刑司拷打,倒请问一句:李大人此刻站在殿中,背后可有刀?又是谁逼他跪着认罪?他若无愧,又何必磕头如捣?陛下,清者自清,污者自污。如今污浊尽显,还要怪罪刑司?”

殿内寂静一瞬,随即又有窃窃私语。御史台的人一个个面如死灰,仇正咬牙死撑,冷声开口:“此事未必如她所言!残页不足为证,口供未必可信。臣等以为,需再查!”

江枝眸光一寒,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仇大人说得好。残页不足为证,那便再看第二匣。”

内侍小心翼翼地启开第二只木匣,里面赫然是一只雕花钱囊,绣着暗红纹样,边角却已磨损。钱囊里装着沉甸甸的银锭,仍旧封着内库的印记。

刑司堂官高声禀报:“陛下,此钱囊乃夏昭所供,称系贵妃娘娘所赏,内藏银两,正是行贿之物!”

贵妃猛然变色,失声道:“胡说!此囊本宫确曾赐予夏昭,可银两何时入内,本宫何曾知晓?不过一婢女,岂能凭此栽赃本宫!”

她怒声反驳,目光却不敢直视皇帝。

江枝却上前一步,声音森冷:“娘娘言辞巧辩,可惜证物不言。此囊上的凤纹,是娘娘寝殿所独有,宫中织坊无第二只。若非娘娘所赐,夏嬷嬷又怎会持在手中?陛下,口供已在,残页有数,钱囊为证——此案再无转圜之地!”

她语声清亮,殿内回音久久不散。

御史台中,有人终于崩溃,扑通一声跪倒,哭道:“陛下!臣当日亦见那钱囊……却不敢言。臣有罪!臣负国!”

这一跪,如同最后一根支柱折断。御史台全数轰然崩塌,昔日清流,此刻一地污泥。

皇帝面色铁青,手指重重扣在案几上。百官屏息凝视,心头皆知,今日之后,朝局将彻底改写。

贵妃却忽然冷笑,抬起头,泪痕未干,眼神却带着狠意:“江枝,你好歹毒!一介监女,竟敢搬弄是非,挑拨陛下与臣妾!此等狠辣,若真得势,天下臣子还有活路么?!”

她的声音响彻殿堂,竟令不少犹疑的官员心头一颤。

江枝却只是淡淡一笑,眼神如刀:“娘娘倒是说对了一句。臣女的确狠辣,只对贪腐狠辣,只对权奸狠辣。若有人心怀鬼胎,那便是‘没有活路’。陛下若要天下长治久安,便该以此案立威!”

她目光凌厉,唇角讥讽,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

皇帝缓缓阖目,胸口起伏不定。今日所见,已非小打小闹,而是国本之争。

殿堂外,风雪扑打殿门,声声似鼓,催逼着这一刻的抉择。

殿中气氛已经绷紧到了极点,仿佛再多一点声音,都会让这片肃穆彻底崩裂。

御史台已然崩溃,李衡跪地认罪,另有小御史痛哭伏地。可是就在此时,贵妃忽然冷笑,面容带泪,眼神却像刀锋一般凌厉。

“好一个江枝,手段狠辣,逼得御史台自毁。可你以为,这就能坐实本宫之罪吗?”她缓缓起身,袍袖一展,声音骤然拔高,“来人——呈新证!”

随着她一声令下,长宁宫心腹嬷嬷快步入殿,怀中捧着一只小木匣。殿内顿时哗然——谁也没想到,在刑司、香监之外,贵妃竟还藏有证物。

皇帝脸色骤沉,冷声道:“呈上来。”

木匣启开,里面是一张血迹斑斑的字条。嬷嬷高声禀报:“此乃江枝私下收受之供,奴婢昨夜得自一名狱卒,称江枝暗里逼供夏昭,用刑过度,致夏昭吐血,才有今日之供!”

殿中瞬时炸开。百官惊声低语,有人皱眉,有人侧目。

贵妃趁势而上,声音哀怨:“陛下,臣妾早知夏昭心志不坚,如今看来,是有人暗施酷刑,逼她认下本不属于本宫的罪!江枝为求一时之功,竟不惜污本宫、坏国纲!陛下若信她,怕是国将不国!”

一番话,竟让不少犹疑的官员心头一颤,暗暗摇摆。

江枝却神色不变,缓缓上前两步,冷笑声在殿中回荡:“娘娘倒真是好本事,连血字都能变出。可惜——”她猛地抬眸,声音清脆,“此纸上的字迹,不是夏嬷嬷的!她左手执笔,笔锋轻斜;而这纸上字迹沉重,乃男子笔力。娘娘若要栽赃,也该先找个能模仿她字迹的!”

殿内一片哗然。刑司堂官上前细看,脸色一变,拱手道:“陛下,江大人所言极是!此字条并非夏昭手笔,笔画与其供状相差甚远。”

贵妃面色大变,猛地转身怒斥:“胡说!分明是她血迹所染,怎能凭几笔就断言!”

江枝步步逼近,声音犀利:“娘娘既执意如此,不如请夏嬷嬷亲口辨认!”

夏昭早已伏在地上,面色惨白,却咬牙抬头,声音沙哑:“陛下,此字条绝非奴婢所写!奴婢虽半生粗鄙,但写字终究习惯用左手,这纸上分明是右手之力!若此物真是奴婢所供,愿当场碎首!”

一句话,声如铁石,震得殿内百官俱变色。

皇帝的脸色愈发阴沉,冷冷扫向贵妃。

贵妃却仍死撑,泪水簌簌而下,哽咽道:“陛下,妾身冤枉啊!有人要借本宫之手清算,毁本宫多年清誉!”

江枝冷笑,唇角讥讽:“冤?娘娘真会喊冤。残页在,钱囊在,李大人认罪,夏嬷嬷自陈。此刻又凭一张伪字条翻案,岂不笑话?娘娘,您口口声声守清誉,怎偏偏这清誉,总要靠血字来维系?”

殿内群臣目光纷纷投向贵妃,曾经的怜悯在一点点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怀疑与疏离。

御史台彻底乱了阵脚,仇正眼神闪烁,急声喊道:“陛下!此事未必属实!证据虽多,却难免有人设局!臣请再予时日,彻查——”

话音未落,江枝冷冷截断:“仇大人此话倒新鲜。三日前说‘要真相’,三日后见真相,却又说‘需时日’。敢问大人——是要查到何时?查到所有证物都灰飞烟灭?查到所有证人都死无对证?”

她一声声逼问,仇正额头冷汗直冒,嘴唇哆嗦,再说不出一句。

皇帝目光冷冷扫过御史台,胸口起伏剧烈。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御史台,已然失其清誉。朕痛心至极!”

这一声“痛心”,如重槌砸下,御史们心神俱碎,哭声响起,有人当场晕厥。

百官人人自危,却又人人心知:御史台,这根清流支柱,今日彻底折断。

江枝却只是淡淡立在一侧,冷眼旁观,唇角勾起一丝笑意。她知道,局势已无回头路。

而贵妃,面色惨白如雪,泪痕纵横,仍死死挺立,眼神深处却翻涌着疯狂与狠意。

殿外风雪呼啸,仿佛整个天地都在见证这一刻的裂变。

乾清殿内,烛火摇曳。御史台已然土崩瓦解,皇帝冷声断言“失其清誉”,百官人人噤声。然而就在此时,贵妃缓缓抬起头,泪痕犹在,眼底却燃起狠厉的光。

“臣妾知,单凭一婢之供、一御史之惧,未必能令陛下动摇。但臣妾身后,并非孤立无援。”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针锋般刺入每个人心底。随着她话音落下,百官列班间,数名身着紫袍的重臣竟缓缓跪出,齐声叩首:“陛下!臣等不敢坐视香监擅权,毁国纲纪!”

殿内一片哗然。

这些人,正是顺德候府旧党的余脉。当年顺德候一系遍布朝堂,虽被削夺多年,但余党未尽,隐忍至今。此刻竟被贵妃一声令动,直面皇帝。

皇帝眉头紧锁,目光冷冷扫过那些人。

“你们……要为贵妃撑腰?”他的声音沉如冰海。

为首的户部侍郎高声应道:“陛下,臣等绝无此意!只是,江枝一介监女,骤得权柄,咄咄逼人。刑司虽有证,未免仓促。若因此坐实贵妃之罪,怕伤社稷之本!”

另一名礼部侍郎亦叩首:“陛下,贵妃娘娘侍奉十余载,素有贤名。今日不过凭一婢一囊,岂能毁之?臣请陛下慎断!”

他们一声声言辞,看似恳切,实则暗暗为贵妃开脱。殿中百官目光闪烁,有人面色僵硬,不敢附和,却也不敢反驳。

江枝冷笑一声,眼神如刀:“原来如此。怪不得娘娘从容——原是早已安排好一群替死鬼。户部?礼部?呵,亏你们口口声声讲国纲,如今却为一钱囊、一焚库视而不见。敢问诸位大人:若银子落在你们手里,是不是也会说‘社稷为重’?”

她的话锋犀利,直刺这些人的要害。

户部侍郎脸色骤变,冷汗直冒,却仍硬声道:“江枝!你不过一监女,有何资格在御前放肆?!”

江枝眯眼一笑,冷冷反问:“我无资格?那倒请陛下明示,谁更无资格?是收银贪墨的御史,还是纵容行贿的贵妃?若连我都无资格说真话,那这满殿百官,只怕都该哑口!”

她话音清脆,直如霹雳。百官之中不少人低下头,不敢再望。

皇帝面色阴沉,手指在案几上重重一扣,殿内顿时死寂。

贵妃却并不退缩,她上前一步,泪眼婆娑:“陛下,您若不信妾身,便请再给臣妾一次机会。三日之内,臣妾定能找来新的证人,为自身洗冤。若到时仍无证据,妾身愿自请一死!”

这番话,说得悲壮凄厉,似乎真有无辜之姿。她的声音在大殿回荡,竟令一些心软之臣微微动容。

江枝冷笑:“三日?娘娘可真会拖延。三日前说要查,三日后说要再等三日。如此往复,岂不是要拖到天下都忘了此案?娘娘,这不是洗冤,这是苟延!”

两人针锋相对,唇枪舌剑。殿中百官屏息,仿佛置身风暴之中。

皇帝的脸色沉到极点,他知道,若此刻贸然定罪,势必引起顺德候府余党的强烈反扑;可若顺从贵妃所求,江枝必然不服,刑司与香监也会寒心。

御史台已经崩塌,若连刑司也失去威信,朝纲将彻底动摇。

他缓缓起身,衣袍簌簌作响,声音低沉如雷:“住口——”

殿中瞬息寂静,连呼吸声都似凝固。

皇帝扫视全场,目光阴冷:“今日之对证,证物已陈,口供已备。贵妃可辩,江枝可言,诸臣可议。但朕,才是定夺之人!三日后,再御前审问——若无新证,贵妃,自请!”

最后三个字,沉重无比,压得百官俱身子一震。

贵妃脸色惨白,却仍低低叩首:“臣妾谨遵圣命。”

她眼中寒光闪烁,袖下手指紧紧攥住,指甲几乎刺入掌心。

江枝则垂首,唇角却勾起一抹冷笑。她知道,贵妃虽然争得了“三日宽限”,但这三日,正是她布局反杀的最好机会。

殿外风雪更急,像是为这场暗潮汹涌的宫斗,奏起了无声的丧曲。

乾清殿内,寂静得近乎窒息。御史台的哭声已经低哑,贵妃泪痕未干,江枝冷笑未收,百官屏息而立,仿佛一幅凝固的画卷。

皇帝缓缓起身,衣袍沉重拖曳在地砖上,声音压抑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此案,已非小事。口供、证物、争辩,皆在今日。然,社稷之本,不容一朝一夕草率定断。三日之后,再御前对审——若届时仍无新证,贵妃,尔自请其罪!”

“自请其罪”四字落下,殿内百官心头俱震。

这一句话,既未立刻处斩,也未全然纵容。表面上是宽容,实则是最后的警告。贵妃若无力翻盘,就必须亲自以死谢罪。

贵妃的身子一晃,几乎站立不稳。她极力稳住身形,叩首在地,声音带着泣意:“臣妾谨遵圣命。”

她面色苍白如纸,唇齿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知道,皇帝已不再全信她,所谓“三日”只是苟延,而不是庇护。但她绝不会认输,三日之内,必得扭转乾坤。

江枝微微垂首,面色冷峻,唇角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弧度。她深知皇帝此举并非完全站在自己一方,而是试图借“拖延”来平息朝堂震荡。但她并不急躁。三日,足够她再布一局,将贵妃彻底压死。

刑司堂官上前,抱拳大声应命:“陛下,臣等谨遵圣命,三日之后,当复明真相!”

御史台的人却低头不语,仿佛一群被拔去羽毛的寒鸦。再无清流风骨,再无敢言正直。

百官之间,风声暗暗变换。有的官员心中暗自庆幸:幸好今日未轻易表态,否则恐怕已被卷入泥潭。也有人心下凛然:宫局已裂,香监与贵妃之争,不再是后宫之事,而是朝纲之战。

皇帝缓缓抬手,声音冷厉:“退朝——”

殿门缓缓开启,寒风呼啸卷入,吹得烛火剧烈摇曳。百官鱼贯而出,低头行礼,却无人敢大声议论。所有人心头都明白,三日之后的御前再审,将是一场生死之局。

——

殿内渐渐空旷,只余皇帝一人端坐御案,眉头紧锁。他伸手揉了揉眉心,目光复杂至极。

“贵妃啊贵妃……”他低声喃喃,“十余年情分,到头来,竟也敌不过权欲。”

他沉默良久,眼中光芒一点点暗淡。昔日宠爱,在今日之后已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帝王的冷酷与迟疑。

江枝远远立在殿阶下,隔着沉沉帷幕,望着御座上那个身影。她心底冷笑:你可迟疑三日,却终究要做出选择。而她,要做的,就是逼皇帝别无选择。

——

贵妃回至长宁宫,便狠狠摔碎一只青釉瓶,声嘶力竭:“给我调人!三日!我要三日内翻转乾坤!若谁再误我,本宫拼死也要拉他陪葬!”

殿中宫人瑟瑟发抖,无人敢应。唯有几名心腹立刻匆匆退下,奔向朝野间的旧党,准备掀起更大的暗流。

——

夜色沉沉,雪落无声。刑司衙署灯火通明,江枝亲自过目案卷,冷声吩咐:“三日之后,不许留一丝缝隙。御史台余孽必然求生,贵妃必然疯狂反扑。凡有证物,凡有供词,全都要备齐。三日后,朕要她无路可逃!”

她眉眼凌厉,唇角冷弧在烛光下如刀锋闪烁。

三日之约,已不只是贵妃的赌注,更是江枝立威朝堂的机会。

——

宫墙之外,风雪呼号。紫禁城沉沉伫立,似乎也在等待三日后的腥风血雨。

御前对证,未有定论;宫局之裂,却已无可逆转。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