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香宫北角,帝魂旧殿。
江枝端坐于殿前香案,曼德轻覆那方古旧封箱,沉默良久。击败香火微跳,魂页自炉中浮现,那是封于帝魂谱册中的第一香系执印之名——
她缓缓掀起尸块,印纸烧尽时,那沉睡百年的香魂终于被惊醒。
封箱之内,竟不是普通香谱,而是一部全用“骨香绫”缝制的古卷。
江枝
“这不是相反的香谱……这,是‘魂频原阵’。”
所谓魂频,是指百年前帝王宫中每一位主香官的香气流动频率,从而区分香权等级,记录在案、永不更替。而魂频原阵,传说早在朝政重构前,就已被废除,不得再启。
青姑眼睑微红,轻声道:
“这是禁律之卷……主上若动它,便是真与摄政正面开局了。”
江枝凝视那卷魂服饰,一页页翻开。
第一页赫然记载着太妃祁氏母族,祁家三代香官的魂频图形——与锁朝中所呈香源全然不符。
第二页,竟隐隐浮现摄政王谢宴渊少年时所持香谱,其中一行,墨色被遗迹极重,旁注写道:
【魂频已换,书阵作伪,暂避追责。】
江枝唇角冷勾。
“书阵伪改,魂频作伪?那就该彻查。”
她合上古卷,起身命令:
“传我令:开灶魂狱,召全宫香司之印,审‘书律台’。”
香宫南苑,书律台。
本是记录宫中香律编改、香主之令与摄政附议的地方。 夜色未明,江枝尊率人前来查封,而摄政王则站在台阶之上。
他身穿一身黑底金纹朝服,立于火光之中,声音低冷:
“本王以摄政令下令,封灶魂狱三日,所有香令审阅后再定。”
江枝踏步前,目光如剑:
“你以摄政之名封我魂狱,可曾记得《魂主录》第八章——魂主开狱,不由摄权。”
谢宴眸色深寒,忽将手中一卷纸页发送,沉败:
“若你以魂频为证,那便请先解释,这卷旧谱,何时落于你手?”
纸页落地,那段他少年时期伪改魂频的附页!
江枝未惊未惧,反唇轻笑:
“是你先动了魂频原阵,如今要我为你旧罪背责?”
“我倒想询问,这书律台——敢否开阵照印吗?”
谢宴忽沉声喝道:
“开!”
只听“轰”一声,书律台下的火阵被焚,那魂火书阵升起,万盏纹照彻长空。
江枝不退半步,将那古魂频卷页投入火阵祭祀——刹刻之间,异香如墨涌入空中,事实上名香官跪地呼唤:
“魂频对不上——这台上的制服,皆为原创!”
火阵中央,魂频页面页燃尽,浮现出朝中六大家族私改香谱、盗印香权的多项密录。
太妃祁氏被宫人扶来,当场变色:
“摄政,你不是说……这阵数千封印吗?!”
谢宴冷渊声不语,只微微闭目,似有轻叹。
江枝趁势步上阵心,香印直指摄政:
“谢宴渊,你乃政摄王,却默许书阵焚卷、私改魂频之举。此为逆律,论当剁权。”
朝堂震惊,众臣跪地。
而谢宴却只冷笑一声:
“你可知我为何让你启魂频?因这香宫下方,有一局真正的香印之乱,至今无人敢解。”
江枝一愣,望着他踏入书阵火纹,一步靠近。
谢宴低渊语:
“魂频不过一局。真正的香毒,就在你身边。”
忽而,一阵异香自她所带的古卷中飘散而出,化为那个“香骨印”直逼魂主之位!
电光火石间,江枝猛然构成,封火识香尺挡于胸前,那香骨印与尺尖对撞,魂纹炸裂!
她身形被震退三步,脸色微白,却死死掌握那根识香尺,冷声饮道:
《书阵封印,魂主诛伪——今日本主在,谁敢以香篡夺权?》
摄政王一言不发,冷目看她负伤立于魂阵中,良久,才道:
“你既守住灶魂印,本王便不再阻你查狱。但从今往后,魂主与摄政之间——权香不再共谋。”
他拂袖而去,留下满场惊心。
书阵火光迅速立即,只余一地烧尽的魂频页与江枝掌心滴血的香尺。
青姑快步而上,声音颤抖:
“主上,您……不该尊贵挡那香骨印的……”
江枝咬牙,眸光深寒:
“不挡它,香宫今日便彻底入摄影政之局。我不能退。”
她低头望着封火识香尺上多出一道淡淡的裂纹,声音轻缓:
“权斗既起,那便一步不能让。”
次日,宫中通令:
“魂主开狱,书律台覆,魂频伪改之责由旧香司担,罪有可赦者赦。然灶魂录重新立章,摄政暂避律署三日,魂主暂掌全宫香令。”
御香宫外,百官朝贺。
江枝着朝服立于殿阶之上,太妃神色难看摄,政未至。
而此时,禁香台方向传来香火冲天之声,有密报急来:
“回魂主!禁香台南侧异香爆发,宫禁古香启封……恐为新局!”
江枝抬眼望天,眼中战意再起:
“书阵虽焚,香宫之局未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