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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乡有此生 第42章 茶摊老板

作者:润塬生锦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2-21 13:22:24

今天柱子因母亲身体不适没来,大飞临时过来帮忙顶了一天。平日里,有大江和芸娘在作坊里精心操持,小芝得以脱身,有了充裕时间和精力,全身心投入到新家的筹备事宜当中 。

天刚破晓,晨雾还未完全散去,小芝便已坐在吱呀作响的牛车上,晃晃悠悠地朝着镇子进发。一路上,微风轻拂,路边的野花野草随着风轻轻摇曳,心情好似和小芝一样愉悦。

到了热闹非凡的镇子,小芝一头扎进熙熙攘攘的人群。她先到木工店,选了一张合适的木桌,又赶忙前往厨具铺,在厨具铺,她拿起铁锅掂量重量,选了适合炒菜的,又精心选了几套陶碗和几套竹筷。

随后,小芝来到粮油店,买了够吃一阵子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接着,她前往布庄购置了好几床厚实的被褥,又选了几匹颜色素雅的布料,准备日后做衣服。

想着过两天就是中秋节,小芝来到了肉铺。铺子前挂着新鲜的猪肉、羊肉,还摆放着刚宰好的鸡、鸭。挑了好几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打算做红烧肉,再买上两只肥嫩的鸡,准备中秋佳节炖上一锅鲜香的鸡汤。

种菜小芝就已经手忙脚乱了,所以将养鸡鸭的想法暂时搁置了,明年再说吧,大鸡腿,白切鸡,盐焗鸡和那喷香的小鸡炖蘑菇,哦~还有那啤酒鸭……这怎么忍得住啊!

最关键的就是桂花酒了,这些日子整个村子里,都被桂花的香气笼罩着,真是让人心情愉悦,备上三大坛过几天都能用上。

过节怎么能少了月饼,小芝自己是不会做的,除了简单的面食,包子、饺子外,其他的糕点还真不会,之前看到很多博主的教学视频,但都嫌麻烦没学。

此时,太阳已经高高挂在天空,忙碌了大半天的小芝,只觉得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又渴又累。她瞧见街边有个茶摊,便走过去,在一张小桌旁坐下,点了一壶茶。

店家是个中年男性,面色虽不太好,但语气是温暖的,叮嘱不要着急喝,先焖上三分钟,入口更茶香更甚。

约摸着到了三分钟,她便迫不及待地端起茶杯,第一口喝得太猛,茶水呛到了喉咙里,小芝顿时咳嗽起来,满脸涨得通红,连续的大声咳嗽声,引得路人纷纷相看。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辆行驶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紧接着,一个人急匆匆地从马车旁跑过来,站到了小芝面前,抬头一看,来人竟是郑员外的管家,还没等她开口询问,管家便恭敬地说道:“小芝姑娘,我家员外有请。”她顺着管家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马车里坐着的正是郑员外。

小芝稍作整理,便上了马车。郑员外满脸笑容,一见到小芝就说道:“小芝姑娘,上次你做的虾,那滋味儿,至今让我回味无穷,我还听闻你将那菜谱卖给酒楼了,很有生意头脑嘛!”

小芝微笑着回应郑员外的夸赞。待两人聊了一会儿后,小芝开口说道:“员外爷,刚刚我在这茶摊上,瞧见一个年近五旬的婆婆,她只要看到路边年轻的女子,就握着人家的手,嘴里不停地喊着‘杏儿,杏儿,可我瞧着那些姑娘,好像并不认识她,但又未生气,只是无奈的摇头。我觉得有点奇怪,却不知道为何?”

管家在一旁听着,这时插话道:“我和老爷刚到这儿的时候,新买了一批下人,就听府里的丫鬟婆子们,说起过这个茶摊的事儿。你方才提的那老妇,人称孙阿婆。”

这事儿还要从十六年前说起,当年边关战事频繁,孙阿婆的丈夫上了战场不幸牺牲。孙阿婆悲痛欲绝,家中只剩3岁的女儿与她相依为命。为了活下去,她咬牙决定,用抚恤金开了这个茶摊。

母女俩起早贪黑,日子过得艰难,好在百姓善良,对她们颇为照顾,茶摊生意虽小,却也能维持生计。

一晃多年过去,杏儿出落得亭亭玉立,性格豪爽,手脚麻利。

一天一位苦根路过茶摊,正值酷暑,他口干舌燥,便到摊前喝茶。苦根不经意间抬眼,看到了在一旁忙碌的杏儿一瞬间,目光再也无法从姑娘身上移开,只见一袭布衫,发丝随着动作轻扬,眼神明亮,嘴角带着亲切的笑意,热情招呼着每一位客人。

自那以后,苦根成了茶摊的常客,每次他来都会佯装镇定,可微红的耳根却暴露了内心的紧张他笨拙地找话题,目光始终追随着姑娘。

杏儿自然瞧在眼里,也心生喜欢,她会特意轻声叮嘱他慢些饮,慢慢的开始期待着苦根出现的身影。

三个月后,秋天将整条大街铺满金色的落叶,茶摊客人渐少苦根坐在角落。做了几次深呼吸,走到正收拾茶碗的杏儿面前,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我有话想对你说很久了,我想照顾你,不想让你过得这样辛苦,没有你,我往后的日子都不知道咋过。”

姑娘手一顿,缓缓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其实我也喜欢你,你总来,陪我说话、帮我做事,我又不傻,都懂。”

可是这世上哪有不磨人的事。

当他向母亲表明心意,却遭到强烈反对,母亲觉得镇子上的姑娘吃不了苦,自家给不起彩礼,又说开门做生意的女子,天天和不同的男人接触,那心野得很,不会好好过日子的,于是坚决不同意这门亲事。

自那之后,苦根一连多日,都没出现在茶摊,杏儿不知其中内情,只是盼着苦根能早点来提亲。

他对爹娘表明非杏儿不娶!可是奈何双亲坚决反对,苦根见无法说服二老,把心一横咬牙说道:“我与她真心相爱,这彩礼我不要你们出。我愿意入赘她家,往后每年还能给家里一两银子。”爹娘听后,又气又急,数落他没出息。

但苦根心意已决,每日软磨硬泡,甚至绝食抗议。

几日后,他爹娘总觉得反正家中儿子多,有人传宗接代就行,这个不孝顺的儿子,不要也罢,反正每年还能给一两银子,最终同意了苦根的提议。

苦根在路边采了束野花,匆匆赶到茶摊。

这时的茶摊熙熙攘攘,茶客们有的在喝茶聊天,有的在嗑着瓜子,苦根喘着粗气,几步跨到茶摊中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他双手捧着野花,声音因为激动微微发颤:“我和爹娘争了好久,他们终于同意了!我知道自己没多少钱,家里条件也不好,可我有一双能干活的手。”

他抬眼看着姑娘:“以后家里的活儿我都包了,脏活累活不用你沾手。孙阿婆我也会当成亲娘一样孝顺,让她舒舒服服过日子。我保证,一辈子都对你好,绝对不欺负你。要是有一天我食言了,就让我遭雷劈。”

太突然了,杏儿愣住了, 没接话,苦根接着说:“只是有一点,我给不了你彩礼,这点我对不住你,我愿意入赘,以后生的孩子都跟你姓,我都听你的,绝不反悔,今天在场的都是证人,杏儿,你愿意吗?”

她嘴唇微微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拼命地点头。

周围的茶客纷纷围拢过来,有人吹起了口哨,有人大声叫好,还有人鼓掌欢呼。

孙阿婆对于白得一个,倒插门的劳动力,女儿又不用嫁出去离开自己身边,这对于她来讲,是做梦都会笑醒的好事,走上前扶着苦根说:“咱不图钱,就图这个人,好女婿,快起来吧!”

自二人喜结连理,苦根对杏儿的疼爱,细致入微,对丈母娘,也是尽心尽力的照顾与尊重。

小两口将全部心血倾注在茶摊上,苦根心思活络又肯钻研,与杏儿一同改良泡茶技艺,为保证茶叶品质,每年春秋两季,苦根都亲自深入山林收茶。

凭着夫妻俩的诚信经营,茶摊生意愈发兴隆,不知不觉,原本的小茶摊发展成了气派的茶铺。

虽说仍沿用“茶摊”之名,内里的规模与气象却早已今非昔比。就这样,日子安稳地流淌着,2年后,他们迎来了可爱的儿子,小家伙虎头虎脑,眼睛明亮有神,夫妻二人给他取名小吉,祈愿生活吉祥如意。

时光飞逝,两年后的一天,苦根如往常那般,收拾行装推着板车进山收茶。殊不知,暗处早有贪婪的目光盯上了他们家。就在苦根离开的当晚,夜幕深沉,万籁俱寂,唯有几声犬吠偶尔打破夜的静谧。

一伙贼人趁着夜色,翻墙潜入杏儿家中他们动作娴熟,很快便席卷了家中所有钱财,贼人临走时瞥见屋内熟睡的小吉,心中顿生恶念,在当时男童能卖上不菲的价钱。

当贼人抱起小吉欲离开时,突然被抽空的怀抱惊醒了杏儿,她睁眼一看,屋内陌生的身影,让她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抓贼啊!救命!”杏儿声嘶力竭地呼喊,毫不犹豫地飞身扑向贼人,双手像钳子一般,死死扣住贼人的手臂。

贼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恼羞成怒,双眼通红,恶狠狠地吼道:“臭婆娘,再不放手,老子杀了你!”

杏儿只是拼命摇头,泪水夺眶而出,声泪俱下地哭喊:“你们想要钱,拿去便是,但休想带走我的孩子!”

小吉被吓得号啕大哭,稚嫩的哭声划破寂静的夜空,揪人心弦。贼人愈发慌乱,用力甩动胳膊,试图挣脱杏儿的钳制。杏儿却如磐石般纹丝不动,双脚不停踢向贼人,身子也拼命扭动,试图将孩子从贼人手中夺回。

贼人见挣脱不开,又怕被人发现,慌乱中抽出右手摸出腰间匕首,狠狠刺向杏儿。杏儿躲避不及,锋利的匕首直直扎进她的腹部。剧烈的疼痛袭来,杏儿却咬牙坚持,双手抓得更紧了,贼人见状发了疯似的又接连刺出数刀。

杏儿的力气在一点点消逝,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衣衫,即便如此她仍用最后的力气,紧紧抱住贼人的腿,试图阻拦他带走孩子。

这时,孙阿婆被哭喊声惊醒,匆匆赶来。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僵住,看着血泊中的女儿和被贼人抱出院子的外孙,她呆立当场。时间仿若凝固片刻后,她才如梦初醒大喊着“杏儿啊”便踉跄着扑到杏儿身边,颤抖着双手将女儿搂入怀中,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

本就被哭声已经惊醒的邻居们,反应迅速的已冲出门外。隔壁家大哥冲上前,抱住贼人的腿,贼人重心不稳,摔倒在地。另一位大叔一把夺过贼人怀中的小吉。随后赶来的邻居们一拥而上,将贼人死死制住,等待官府处置。

十天后,苦根推着沉甸甸的板车,满心欢喜地从山里归来。想着这次带回来的新茶,能让茶铺的生意更上一层楼,给杏儿和小吉更好的生活。

可当他推开家门,院中冷冷清清,邻居们告知他杏儿的后事都已经办完了,那一刻苦根只觉天旋地转,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他怎么也无法相信,短短几天,自己的世界就天翻地覆。

未能见到妻子的最后一面,这让苦根彻底崩溃了。他不吃不喝,好似听不见,小吉那一声声,带着哭腔的“爹爹”呼唤。

他如同行尸走肉般走到杏儿的坟地前,双腿一跪就再也没了起身的力气。

接下来的六七天,苦根就那么直直地跪在那里,任凭风吹日晒雨淋。他的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嘴里喃喃自语,都是和杏儿的过往回忆。

再后来,他在坟边搭了个小草棚从此守在那里,一守就是一年。

起初,孙阿婆还会带着小吉,蹒跚着步子来到坟前,流着泪给他送些吃食并劝他回家。“儿啊,你不能这样下去,小吉还需要你啊。”孙阿婆声音颤抖,满是哀求。小吉也哭着抱住他的腿:“爹爹,跟我们回家吧。”可苦根却像被定住了一般,没有任何反应。日子一天天过去,孙阿婆来的次数越来越少。

自从女儿遇刺身亡,孙阿婆仿佛被抽去了精气神,整个人萎靡不振,一夜之间满头黑发添了许多银丝。看着年幼的小吉,孙阿婆心里明白,自己必须得振作起来,这可是女儿豁出性命,也要保护的孩子啊。白天她强打精神,给小吉做饭、洗衣,照顾他的起居。可到了夜晚,每当夜深人静她就会梦到女儿,还是那般鲜活的模样,甜甜地喊着“娘”。可醒来面对的只有冰冷的床铺,和无尽的黑暗。

在这样巨大的精神压力折磨下,孙阿婆的精神状况逐渐出了问题。有时候,她一如常人,能有条不紊地照顾小吉,操持家务。可若是在街上看到身形、衣着、年龄与女儿相似的女子,她就会瞬间失控,跌跌撞撞地冲上前,双手死死抓住人家,嘴里不停地呼喊:“杏儿,杏儿,跟娘回家,跟娘回家……”路人往往被吓得不轻,而孙阿婆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怎么也不肯松手。

这天,小吉突然发起了高烧,小脸烧得通红,昏迷不醒,孙阿婆慌了神,抱着小吉在屋里团团转,嘴里念叨着“这可咋办,这可咋办”,慌乱之中她竟冲出门去消失在了街头。

邻居被小吉的哭声惊动发现后,赶忙跑到苦根守着的草棚前,气喘吁吁地喊道:“不好了,孙阿婆也不见了!,小吉快不行了。”苦根猛地抬起头,像是被一道雷击中,眼神中终于有了一丝光亮。他如梦初醒,疯了似的朝着家的方向狂奔。

看到躺在床上昏迷的小吉,他的心都揪在了一起,若是孩子有个好歹,那杏儿怎可能原谅他,于是他赶忙找来大夫一番诊治后,小吉的病情终于稳定下来。又在邻居们的帮助下寻找孙阿婆,他跑遍了大街小巷问了无数人,终于在城郊的一处角落,找到了神情恍惚、精神错乱的孙阿婆。

看着眼前的一切,苦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沉沦下去了,他必须振作起来,承担起照顾这个家的责任。他重新操持起茶摊,每天起早贪黑,精心打理。

镇上人都可怜孙阿婆一家,平常都特地来捧生意,有人来买包茶叶、有人就在茶摊前喝碗茶,大家都想尽份力帮帮他们。

每次来客人,苦根脸上立刻挤出笑容热络地招呼,手脚麻溜地给客人泡茶,可只要一转身,那笑便慢慢的淡去,脸上只剩下藏不住的苦,他的背影又瘦又驼,走路都拖着步子,全是说不出的孤单和凄凉。

苦根把孙阿婆照顾得周周到到,阿婆衣服虽旧,却总是干干净净。但孙阿婆精神头越来越差,经常一个人坐在角落,眼神呆滞,对外头的事儿没一点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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