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帝飞升，在洪荒以心证道 第246章 混沌至宝之谜

意志的世界广袤无垠，介于虚实之间，此处无光亦无暗，唯有最纯粹的心念与道则在此显化、交织。

开天斧那庞大而古老的意志凝聚体，默然矗立在时明的意识感知中，如同沉默的亘古山岳。

“既然你看出了这道意志的真相，我便已然落入了下风，然则，我不会轻易认输，最后再来一试吧。”

开天斧的意念传来，猛然整个巨斧之上爆发出难以形容的杀伐之气，那是由力之大道统合的，无量无极的大道法则凝聚而成的至强杀伐之力。

虽无盘古手持催动，于此刻，由那开天斧自身最纯粹的意志衍化而出的这倾尽全力的一击，在意志层面的碰撞，也同样足够令任何一位真大罗都为之悚然色变。

面对此刻的开天斧，时明只觉得自己宛若海浪中的一片树叶，眼见亿万丈高大的海浪扑打而来，自己的意志在此等冲击之下随时可能被撕碎。

然而，这只是错觉罢了。时明如此对自己说，随后静心凝神，流转的心念不断凝练，从一片孱弱的树叶，逐渐化作了轻柔坚韧的蚕丝。

任由巨浪滔天，任由重压千钧，拍打在他身上，却对其无可奈何。

开天斧那能破开鸿蒙，分辟混沌的斧光从时明的身上一扫而过，却如同巨大的斧刃划破一缕清风，未对其造成丝毫影响。

时明的身形只是微微晃动，随即就恢复了原样。

这时，时明睁眼对视上开天斧，笑道：“或许你的本体很强，但在我面前的，始终不过是一道印记罢了。不管你有多特殊，无根无源的你，都无法胜过我。”

经历了仿佛永恒又仿佛一瞬的沉寂后，开天斧它那凝实的形态发出一声似有还无的轻叹。

随即，构成其存在的无数意志光点如同风中的余烬，砰然一声，彻底消散，融入了这片意识空间的虚无背景，再无痕迹。

清晰地感知到开天斧的意志彻底从这片意识空间内褪去、收束，时明面上那抹看似轻松的笑意，才缓缓地、一丝一丝地收敛起来，最后只剩下深潭般的平静。

他并不认同开天斧意识对他道心与道路的评价，但有一点，他必须冷静承认。

作为诞生于混沌之初、象征最初大道无上权柄的至宝，这些存在本身，或许的确已在追寻超脱的漫漫长路上，迈出了堪称半步的惊人距离。

以他时明如今的境界与积累，正面对抗这等存在的完整本体，无疑是以卵击石。

不过，计较眼前，这次局限于意志层面的比试，终究是他时明略胜一筹。

回溯此番交锋的起因，并非偶然。

当时明闭关，意图借助那费尽心力禁锢住的开天斧道形虚影，参悟其中可能蕴藏的、更高层次大道奥秘时，这虚影竟主动传递出了清晰的意识波动，要求时明将它释放。

开天斧的道形印记，是他深入研究盘古道域，历经无数岁月的辛苦才成功捕捉到的战利品。

其后更是借助至宝「太虚」那独特而强大的力量，方将其牢牢禁锢。未有分毫收获便放手？绝无可能。

然而，既然这印记承载着明确的意识，能够沟通，便有了交涉的余地。

一场谈不上愉快，但足够直接的意识交流随之展开。

经过一番谈不上“和谐”，更与“友善”无关的意念碰撞后，开天斧提出了一个方案。

在意志的层面，与时明进行一场对决。若开天斧落败，便心甘情愿，全力配合时明的参悟；反之，时明则需放它离开。

时明没有接受这个条件。他修改了赌约，对决可以进行，但无论胜负如何，他都不会释放这道开天斧的道形印记。

这意味着，开天斧赢了，或许能争取到一些自由或优待，但输了，代价将更为惨重。

开天斧的意志自然表达了强烈的抗拒与愤怒。

可是，时明掌有的「太虚」，散发出令它这道形印记也感到战栗的、足以从根本上将其存在彻底瓦解抹除的气息。

在这绝对的威胁之下，它并没有真正拒绝的余地。

……

当时明的意识从那片专为对决而开辟的意志空间退出，回归本体识海。

那被磅礴心念之力层层环绕、禁锢着的，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混沌杀伐气息的开天斧虚影，内部传来一阵平复后的、略显复杂的波动。

“时明道友。”开天斧虚影传递来的意念，语气与先前在意志空间中对决时已有所不同，少了几分居高临下的评判，多了一些近乎平等的交流意味。

“先前于意志空间中的些许言辞，并非存心欺瞒，实为一番试探，只为考量道友之道心根基，是否真有资格，与我等并肩，共同探寻那前方渺茫的超脱之路。”

感受到这股意念，时明并未立刻回应这份似乎带着妥协的示好。他心念电转，问出了一个看似与当前话题并不直接相关的问题。

“所谓的盘古道域，是否是你们几位混沌至宝，共同谋划造就的手笔？是，或不是？”

开天斧虚影似乎轻微震颤了一下，传递回的意念带着否认：“不，那道域的存在本身，确系盘古超脱之前，以其无上伟力留下的指引与遗迹，这一点毋庸置疑。”

时明神色不变，眼神却更加深邃，紧接着追问：“但是……你们必然也在其中，留下了各自的后手，对吗？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沉默了片刻，开天斧的意念才缓缓流淌而出，仿佛在陈述一个古老而无奈的事实：“至宝之身，乃是最初大道衍化时，为彰显其无上权柄而诞生的象征。

我等虽因此得以享万劫不灭之根基位格，但恰恰是这至宝之身，也成了最大的禁锢。

我等之道，自诞生之初便近乎圆满，却也近乎固定，欲要摆脱此身束缚，成就真正属于自身的、得以超脱的大道，难如登天。”

它略微停顿，似乎是在组织更准确的表述：“因此，若想挣脱此困境，便需寻得一位生灵，其自身所行之道，须与我等本源大道高度契合。

而后，彼此大道交融，引动最深层次的共鸣与蜕变，方有一线契机，实现共同的跃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