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婷和浩夜相谈甚欢,二人如同回到了从前初相识的时光。两个人只要有一个话题,可以海阔天空的聊上半天,却不知疲倦。
今天也是如此,面对大学招生的鸡肋专业,使许多毕业生更难就业,这一个话题,他们俩已经谈了一个多小时,欧阳逸轩在旁边静静的听着,几乎没有插上一句话。他就成了一个天水倒茶的小茶童一样。
一顿谈话下来,浩夜又给李玉婷提供了几个其它视角所表达的观点,李玉婷听了笑着,一一采纳:“小夜,你这几个观点带着犀利性,这要是发在社会见闻里,怕有争议性的讨论会不断的。”
浩夜:“我所阐述的全部都是客观事实,如果在社会上有了争论,有了争议,也许就有了更多的解决办法。”
李玉婷:“就怕这样的社会调查论文发出去,会被压下来,通不过的。”
浩夜很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我们两个讨论的这个话题,十有**是动了某些人的蛋糕的。你调查的再详细,也可能通不过,这就像一个瘤子一样,本来很小,但是有了滋养和孕育的土壤,慢会长成一棵参天毒树的,而且还会盘根错节的不断生长中。”
李玉婷:“即使我们现在提出了这个观点,也不会有人站出来,踩急刹车的。利益驱使,太多的人忘记了本心,在教育行业这条大船上,也掺进了太多的人情世故,少了清正廉明,不在是一块净土了。”
浩夜听了李玉婷的话,接着说道:“玉婷姐,你一天站在大学校园里,看到了一些很让人痛心疾首的事。我们俩这样的小人物,呼声再强,也起不到作用,但是我建议你还是要发出去,碰了南墙再说吧!”
李玉婷听了浩夜的话笑着说:“发是一定要发的,撞了南墙就往北墙撞,北墙再撞就撞东墙,东墙不行撞西墙,只要是正确的观点,早晚会被人重视的,就怕没有人提出来。”
我也听了第一天的话,伸出了大拇指:“我给你点赞,我的名字也加上吧,你发表论文的时候,权当我是你的助手,给你助力了。你可以把外围调查的一些事情,加住在我身上。有什么犀利的观点?也可以用我的名字标注。”
李玉婷听了浩夜的话笑着说:“没什么可怕的,我诚心诚意的爱着我工作,爱这份教育事业的初心,我不能玷污了它。我这一生可以为它奉献,为它牺牲,不希望我教育出来的学生,过分把利益放在第一位,挣钱可以,但不要以权谋私,以利换权。”
浩夜:“我们做为师者,那还有多少人有这份决心啊?你就拿一所小小的高中来说吧!都可以用盈利二字为目的去做事情。各种补习班应有尽有,你想想都是谁在那给学生上课?有多少人在班里讲的课程,让学生听不懂?关键是你要到课下花钱就能听懂,你想想这都是什么逻辑啊?这个刹车又有谁来踩?”
李玉婷听了,把眼睛瞪得溜圆:“这都是什么世道啊?连个高中都会出现这样的状态,那下边的初中和小学是不是也没有清静之地了?”
浩夜听了李玉婷的话,苦笑着说道:“无论是小学,初中,高中,各种各样的教育机构遍地开花,你都不知道,我那天一出校门,这教育机构的小广告都塞到了我的摩托车里。那可真是五花八门的令人眼花缭乱,各种各样教育机构的名字叫都叫不完。”
李玉婷听了叹息道:“完了完了,这种教育理念已经从下至上成了一条龙服务了。怕是再过几年,连幼儿园都不放过了。”
欧阳逸轩在一边听着二人的讲话,心里泛起了沉思:“小雪儿一直心里想做一个最好的小学老师,还说自己将来要做一个最优秀的数学老师,可看看现在教师队伍里这个状态,这一名教师都不知道是可取还是不可取了。”
一个九岁的孩子,敬畏教师,这个行业担忧起来了。
浩夜:“看着这些雨后春笋般的教育机构,一个个的在校园周边崛起,我恨的是牙痒痒,如果再让他们发展个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更长远的时间,我们的教育可能就不是校园教育了,大概就成了教育机构的教育。知道有多少八亿农民工的血汗钱全流到这些人的腰包了。这是一个长远悲哀的吸血过程。”
李玉婷:“小夜,你说对了,我同事的小孩,刚上幼儿园,就要给幼儿园的老师,逢年过节的送礼物。现在最直接的给东西,不是购物卡,就是电话充值卡。”
浩夜听了不由得苦笑道:“这些家长们哪里是发卡呀?那不就是在发钱吗?这些老师也是被这些家长给惯坏的,他们的目的初心是好的,想让自己的孩子出人头地,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只是没有考虑过,把这样的风气助长起来,就是在助纣为虐。”
李玉婷听了,也苦笑着说道:“性都是很自私的,且很贪婪的,家长与老师之间本应该是一种间接的互通关系,不必要走这些关系户。可有的家长,为了自己的子女能比别人的孩子更强更好一些,便选择了送礼,送钱,在老师这儿首先要出人头地。得让老师看得上。瞧得起。于是有一就有二,这些家长就会一个跟着一个学,这老师们也就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浩夜听了李玉婷的比喻,又忍不住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前两年送礼还是偷偷摸摸,这两年已经成了明目张胆,有些老师更是来者不拒,然后再加上一条,我家里有个小学习班,可以把孩子送过来,这不是一句暗语。”
李玉婷笑着说:“这又给老师进行了二次创收,这些家长还乐此不疲。”
浩夜:“事物的发生都是双向的,尤其在高中阶段,每一个家长都盼着自己的孩子上个985,差一点也要211,可985和211就那么几所大学,那基础的大学,我们就不上了嘛,但是这些家长硬着头皮也要把钱送到老师的手里,也要让孩子补课,补课再补课,这是不是一个死循环?”
李玉婷瞪着眼睛看着浩夜,在浩夜的眼脸上停留了半天才问到:“小夜,你也是教高中的,跟姐说说,你把你的工作环境处理的怎么样?”
李玉婷说完这句话,还双眼放光的贼贼的看着浩夜,想从浩夜的身上找到,嗯,应该是另一种答案。
浩夜看着这样的李玉婷,不免皱了皱眉:“我的大姐,你是觉得夜子不能免俗,是不是?”
李玉婷继续盯着浩夜的脸说道:“不是,我是想从你的答案里看看你是怎么免俗的?”
浩夜听了哈哈哈的笑着说:“先告诉你一下我的想法吧!我多想把那些教育机构连根拔起,让他们不要再剥削农民工兄弟了,他们挣那两个钱,可真是血汗钱呐!我更想把所谓的A加班A减班,全部搞成平行班。给老子分什么Abcd班。太讨厌了,这不是直接把孩子分成三六九等吗?”
李玉婷听了浩夜的话,接着说道:“我明白小夜弟弟的心思了,将来你要是走到教育体系的干部当中去,想你对目前这种教育方式一定会大动干戈,摘除一切毒瘤的,不会让这棵毒树在这里越长越大,教育全部由资本来操控。”
浩夜:“那当然了,如果有那一天,即便我撞的头破血流,我也要去努力改变这一切,还给孩子一片晴朗的天空,让农民的血汗钱不再白白的流出去,这简直就把他们变成了奴隶,被上一层人使劲的压榨着,还不能反抗,这还有公平公正一说吗?”
李玉婷看着这样的浩夜,笑着说:“我盼着那一天早点到来,不要等着全国老百姓都怨声载道的时候,那很可能就是教育的一种死亡。”
浩夜:“有极少数人还是清醒的,会直面这个问题,但总是人微言轻,没起到作用。”
“师姐,就看看小学课本,初中课本,一次次教材编写教材改动中,我们从小就崇拜的几个英雄,从课本中被移除了。连鲁迅的名字也消失不见了,甚至还听到了批判的声音。是多么可悲的一种教育,我们中华文化五千年的传承中,从不缺乏对英雄的崇拜与信仰,连雷锋也被从课本中移除了。男孩能对孩子讲什么?”
欧阳玉轩听了两个人谈了两个小时的话,几乎都围绕着这个话题,甚至可以说有点沉重,他巧妙的接了一句:“母亲,老师,你们两个不必担心,事物的发展总是有一个过程的,到一定的时候,即使没人刹车,也有人叫停了,相信我。”
欧阳逸轩这一句话,把浩夜和李玉婷都给震惊到了。
浩夜认真仔细的看了欧阳逸轩半天,才问到:“小逸,说说你的看法,你这个观点可很奇特呀,我们追着目前的情况发表着见解,你却一下子看到了将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欧阳逸轩想也没想的说道:“道理很简单呐,凡是任何事都有一个初始发展**和结尾的时候,现在流行的一句话叫割韭菜,老师口中的农民兄弟,就是这些资本在割的韭菜,当韭菜地被割空的时候,他们还会计划着干什么?”
李玉婷:“那要是到了那样的时候,不就什么也挽回不了了吗?这不让一些人从高峰跌进了低谷吗?让这些人该怎么过?”
欧阳逸轩:“母亲,老师,你们二位的这种同情心,我理解,但是现在你们口中所谓的农民兄弟就不疯狂吗?他们为了自己的孩子上学,一门心思的进城,比着买房,甚至是学区房,买车……这一点也应该是你们看到的吧?如果你了解一下他们背后的目的,难道就没有虚荣心在作怪吗?这里存在着资本的套路与收割,但为什么会被套路进去?就没有人清醒了吗?”
浩夜:“小逸,你的意思是他们明知道不可为而为之,是这样吗?”
欧阳逸轩:“是的,这也是我能想到的。”
浩夜:“很有道理,但是尚未普遍。再过上几年,人们都是这样的思维想法了,教育这一块就真的刹不住车了。不知道要经历多少年后才能够真正的清醒。小逸说的对,有很多人在城里挣了点钱,思想开始有点疯狂了,这也是不可排除的一点。”
欧阳逸轩:“这个时代会铸就出很多的金钱英雄,老师,你相信吗?”
浩夜听了欧阳逸轩的话,不由得一愣:“小逸,你这脑子还是小孩子吗?我怎么感觉你看的比我和你妈妈都看的远,看得清。”
欧阳逸轩听了浩夜的话,撇撇嘴,笑道:“我哪里不是个小孩子了?只是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内容,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我到那学校里上了一周的课,考了两回的试,也见识了很多的人与事,也有了一些见解。”
浩夜看了看欧阳逸轩,不由得问道:“小逸,你这么聪明的小脑袋,不过将来自己从事什么职业吗?机器人算力,或者说是其他方面的。”
欧阳逸轩:“老师,目前还没有完全的去想,如果让我说将来想从事的工作,我可能去当一个小学老师,或者是体育老师,我不想动太多的脑子,去为这个社会上的事伤脑筋,做个最简单的快乐自己就好。”
浩夜和李玉婷听了欧阳逸轩的话,都顿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么聪明睿智的欧阳逸轩对将来自己的发展一点期望值都没有,甚至选择就如一桶白开水,一见到底,清纯的透明。
浩夜盯着李玉婷问道:“师姐,你对小逸的想法会有什么打算吗?”
李玉婷想了想说:“我不会限制小逸的任何想法,只要他能切合实际,无论他将来从事什么职业,我都不会反对。”
欧阳逸轩听了母亲李玉婷的话,笑着说:“谢谢母亲大人,我会按照我自己的思路去生活的,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也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把你和爸爸照顾好的,一点上你也不用担心。”
李玉婷听了欧阳逸轩的话,急得直想跳脚:“小逸,你才几岁的人呢?就要安排我和你父亲的将来生活,不用夸那么大的海口,我和你父亲简单快乐的过着就十分好了,不要有心理负担。”
欧阳逸轩听了李玉婷的话,也觉得自己没法往下接话了,因为他炒股的事情,他从来也没告诉过李玉婷和欧阳怀安,他怕他在股市上一旦翻车了,他们会跟着受不了。八也告诉过浩业,不要跟爸爸妈妈讲这些事情,等自己将来长大了,生活稳定了,会给爸爸妈妈安排一个很合理的生活方式的。这一点上浩夜也十分尊重欧阳逸轩的选择,他从没有多嘴过。
因为浩夜觉得,小小年纪的欧阳逸轩,跟他也是亦师亦友的关系。他从欧阳逸轩六岁开始,就把欧阳逸轩当成了朋友,而非是简简单单的学生。
三个人的谈话热烈而快乐,有时候还要探讨探讨,看看谁的观点更为准确,就像三个人在互相学习着一样,不分大小,只为求实。
直到晚上十一点,浩夜挤在欧阳逸轩的床上,师徒俩睡下了。
这一夜,二人又讲了很多心里话。
欧阳逸轩:“老师,妈妈的身体不太好,我想给他买一处大一点的房子。现在手头上已经累积了资金,有一点三个亿,都是这三年炒股赚的。我并没有给谁投资或捐款,只想要我的父母过的好一点,这无可厚非吧。”
浩夜:“你的做法没有错,人是可以自私一点的,因为你是为了亲情,为了家人,况且你还是一个小孩子,能做到这个样子,已经很了不起了。”
欧阳逸轩得到浩夜的支持,甜甜的睡下,并且这一个晚上,他做了一个十分完美的梦。他和安雪相见了,安学已经出落的更加聪明伶俐,楚楚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