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半,洪胜舅舅打来电话,买到当天晚上十一点的火车票,要秦育良早点回去准备。
秦育良这次再奔一家超市,他要给安买一些常备零食,以备不时之需。什么大白兔奶糖?,饼干,面包,果冻,王中王。还有女孩子爱吃的麻辣片,雪鱼干,还有两箱牛奶。弄回来一大堆,都放在安雪的书桌上。
他又给安雪留了一张字条:“雪儿,秦爸爸给你买了一些零食,早饭没吃上时,可以当早餐。这里有二十元钱,你收好。学校里有什么事时去应急。”
字条没好意思放在桌子上,而是夹在了一大堆零食里,把钱也夹在字条里装了进去。
安雪的事,准备好了之后,秦育良便开始收抬自己的行李箱。他往箱中放了一身藏蓝色系的西装,一件白衬衫,一件银灰色系领带。为了与别人谈生意,他得努力在气场上先胜一筹。
换洗衣物,牙具毛巾,一应俱全后,才放下心来。
晚饭,秦育良没有下厨,而是从人民饭店打包了一只烧鸡,一只烤鸭。还有两道凉拌六个大花卷。四份紫菜汤回了家。
放学时间到了,他又去学校接安雪回家。安雪一见到秦育良就问道:“秦爸爸,今天晚上会走吗?”
秦育良点点头,应道:“十一点的火车。秦爸爸和你吃过晚饭,去医院看望一下乔嘉辉叔叔和林荣阿姨,看看你的吃住如何安排。秦爸爸才放心些。”
安雪有点小激动:“秦爸爸,其实没有什么的,我自己完全能照顾自己,我也会做饭洗衣服,你放心好了。”
秦玉良笑着说:“我知道雪儿很乖巧,且心灵手巧。可想过没有,小孩子没到自力更生的时候,就做小孩子该做的事,你说是不是?这样才符合常理吗?”
安雪听了:“不和秦爸爸争论不休了。听秦爸爸安排好啦。”
秦育良在安雪面前傲娇的说:“这还差不多。”
二人说说笑笑的走进了乔嘉辉的病房。秦育良手中提着食盒:“里面是四菜一汤三个花卷。放在茶几上。”
从整体上说,这间病房已经是人民医院里上好的一间了。当年的时候。也算是老干部级别了。因为乔嘉辉的病因特殊,所以秦玉良就给他安排了比较好的一间病房。在独立病房中,不为外人打搅,相对安静些。
秦玉良刚刚把饭饭是放好,去打水的林荣也回来了。看到饭桌上的食盒,惊讶的说道:“秦主任,看看您,我们二人在这儿已经够麻烦您了,这又破费了不是。”
秦育良笑着说:“这给病人买点饭吃,我还要有求于你,这怎么能说成破费了?快别说这些了,你俩赶紧过来吃饭吧”
乔家辉一边从病床上往下走,一边笑着说道:“我是病人,就不跟我的医生客气了,这饭我得吃,一定是最有营养的饭食。”
林荣也说道:“这饭我也吃,不能辜负了大小朋友的心意嘛。”
听了林荣的话,四个人都笑了起来。气氛里充满了友爱的因子,安雪也顿感轻松起来,不再有压迫感。连她看林容的眼眼神里,是那么的清纯而美好。
秦育良,观察了一下安雪的反应,不由得从心底里笑了。这位林老师的语言风格,让他放心了。
二人吃过饭,乔家辉掏出手帕,擦了擦嘴,笑着说:“十三天了,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美味佳肴了,真好吃。让我感受到了人间烟火的温度。”
秦育良听了,哈哈哈的大笑道:”你这样的病人,我从医这么多年,还第一次遇到,缘份吧!”
乔家辉也咧着嘴笑道:“是呗,全国各地的大医院,在这几年光景里,我跑了个遍。都说我这病难治了,在家里等着,慢慢养着。可是谁等得起,养得起呀!好好的一个大男人,整天的什么事都做不好,这不是要气死人的节奏吗?”
这下好了,只要我一好起来,我乔嘉辉又可以大展宏图了。手中太多的事情等着我要去处理,身也连个正儿八经能接手的人都没有,我急呀!”
乔嘉辉,这突如其来的感慨,把秦育良逗你了,说道:你这思维太跳跃,刚刚还在吃饭饭,这么一会功夫,就要去大展宏图,佩服。做为你的主治医生,我诚心诚意的盼着你好起来,这就是我最欢喜的心情了。”
我来是因为,今天晚上我就要出门了。来这的目的,一方面是探望,一方面把我女儿安雪,要交由你们夫妻二人照顾。”
“看你们能怎样的安排,更合理些。我知道我提出这样的要求有点强人所难,但实在没办法,拜托了。”
乔嘉辉似乎更能理解秦育良这样此刻的心情,于是说道“我很好,已经不需要人早晚相陪了。现在的我完全可以照顾自己,就让林荣去陪安雪好了。
林荣也接着说道:“秦主任,您放心的把小雪交到我们手里,您敬请放心。这是我们夫妻两个商量好的,就安心的去办你的事,我们在这边期待您的成功。”
秦良听了呵呵呵的笑道:“你们这夫妻俩,现在这个样子,倒有点像给远征的壮士,送行的感觉,谢谢了。”
等到晚上八点半,乔嘉辉这儿再无其他事了。秦育良,安雪,林荣才回到了秦育良的家。
前脚刚进家门,洪胜舅舅的电话就打来了:“秦小子,我们是不是要出发了?”
秦育良回答到:“好的,您先等一下,我把家里的事再安排一下就好。然后我过去接您,咱们一起去火车站。”
洪上舅舅听,连连说了几个好字,就挂上了电话。
秦育良把家里的情况向林荣介绍了一遍,说道:“这儿的事情,就暂时就交给你了,我马上得出门了。
莲蓉点头说,:“您放心好了,有我在,不会有问题的。”
秦玉良拖着行李箱出去了,安雪和林荣送到大门口,秦玉良骑上摩托车走了。
安雪一下子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不由自主的眼泪,在眼圈打起了转。这细微的动作落在林荣的眼里,莫名的产生了一种同情感。这小丫头为什么让人心生涟漪?
林荣伸出手,拉着安雪的手说:“秦爸爸已经去赶火车了,我们回去吧。你是不是还有作业没有写?就让林阿姨先陪你写作业好吗?”
安雪听了点点头,就从林荣回了房间。于中午和刚才相比,安雪的话顿时变少了,这是安雪给林荣的第一印象。
安雪走回自己的房间,林荣也跟了进来。看着安雪房间的布置,林荣从心底里笑开了。这个秦大主任,可真是有儿女心情,把安雪的房间布置的这么公主范,太有爱了。
安雪看了看满脸笑意的林荣,说道:“林阿姨,你在床上坐吧!我在书桌上写作业,您看您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请不用客气。”
安雪又把书桌上的,一大包零食,提到林荣面前:“林阿姨,您吃吧!我写作业了。已经在家里了,您自己随便些。”
说完,安雪又走到厨房,从暖壶里倒了一杯开水,放在书桌的一角:“林阿姨,您渴了就喝水”。
这就是一个小主人在招呼客人,且不失礼貌的一样不落其后。这样的安雪让林荣十分佩服,她竟一下子打心底里喜欢上了安雪。并且暗暗下着决心,等秦玉良回来,一定要收安雪做她的女儿。
安雪安安静静的坐在小椅子上写作业了,那股认真劲儿,仿佛外边的一切已经与他无关了。
看着这样的安雪,林容眼里闪烁着爱的光环,她不由得伸出手,摸了摸安雪的丸子头,说道:“小雪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林阿姨太喜欢你了,怎么办呢?”
这动作把认真写字的安雪惹得抬起了头,看着林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谢谢林阿姨,我已经有亲爸爸了,他会把我照顾的很好。”
说完,她又低头写字去了。
林荣坐在床边,收回了手,心里感觉到有几分尴尬。这孩子语气为什么突然变冷了?她一定是藏着什么心事?
林荣认真仔细的打量着小安雪,她的眼睛一直在安雪的小脸上转来转去。这丫头就是一个未完全长开的美人坯子,从哪个角度看都是那么美,这就是一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丫头。
她的侧脸还有些小小的婴儿肥,一个酒窝在灯光下若隐若现,那里透着自信的微笑。
林荣的眼睛又转到安雪的作业本上,这一眼更让她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却没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不是吧!一个九岁的孩子就上四年级,已经够令人吃惊了。这字还写得如此完美,更让人不可理解的是她写的作业,不抬头,不停顿,不思考,只听见刷刷刷的笔尖与纸张的摩擦声连绵不绝。
这可是数学作业,难道不用思考不用理解吗?难道这丫头长得不是人脑,要么就是有超高的智商!你看她那笔下写出来的,可都是一串串很长的阿拉伯数字啊!
林荣暗忖,自己在聋哑学校都是在教四年级数语两门课,可自己做起数学题来,也达不到安雪现在的水平。看着眼前的安雪,她是越看越喜欢了。
看着这样笔耕不辍,在写作业的安雪,林荣大气都不放喘一下,心想:“什么叫天才,眼前这个小丫头才是真正的天才吧!”
她又想到了自己的儿子,乔振宇。他也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小少年,也是与生俱来带着天才的标配光环。四岁起开始练钢琴,自是天赋异禀。多么难的曲目在他的手下,都是行云流水,小菜一碟。
书法也有很深的造诣。他是张孝谦最得意的弟子。就拿他现在写的字来讲,都比电视上的狂吼老师,书法协会的大老们也相差无几。
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兰亭序堪比真迹。那千变万化的“之”字也被他写的形神兼备。
做为乔振宇的母亲,林荣无异是有几分骄傲的。可今天见了安雪,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丫头无意中就给她上了一课。
这次的相识,也算是一场意外。他家是张孝谦妻子的娘家人,张孝谦的妻子是老乔的堂叔妹妹乔娜。
因她家老乔的病,与张孝谦通电话时,从张孝谦口中无意间,得知了秦育良的医术精湛,是心脏手术中超一流的专家。
他们才慕名而来,只是万万没想到,老乔五六年的疾苦,竟然被秦育良四个小时治愈。
这秦育良不是天才又是什么。那他的女儿是个超凡脱俗的天才,就更加理所应当,无可厚非了。
林荣,想着心事,看着安雪,竟然一个人在那儿憨笑出声了。
林荣这情形还真把安雪吓了一跳,她抬起头就看见还在憨笑中盯着自己,且目不转睛的林荣。安雪的小心脏都狂甩不止。
安雪悄悄的向后轻轻挪动了一下椅子,坐直了身子,又把右手按在狂跳的心口处,安静了十几秒,才缓缓开口:“林阿姨,您没事吧?”
林荣被安雪的问话中惊醒,方从那种愣神的状态中走了出来,不好意思的说道:“是小安雪太优秀了,让阿姨想到了很多很多。过两天,阿姨家的哥哥乔振宇就来了,介绍你们认识,做个朋友吧!”
这话说的有点没头没脑,又让安雪愣神开了。她一下子没能理解林荣的意思。今天上午那个乔叔叔也提到了乔振宇这个人,现在林阿姨又提起来,难道这个乔振宇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安雪想了想说道:“林阿姨,谢谢您,我一直不喜欢交朋友,和陌生人也聊不来。”
林荣却笑着说:“你这一点和振宇那小子太像了,他也如此,没什么朋友,一天太忙了。”
这句话还真的引起了安雪内心世界的小兴奋,她对林荣说道:“五年级的学习生活,有那么忙吗?”
林荣傲娇的:“忙啊!闲时多半时间在琴房里,练完琴又会练书法。他的琴技可算是天才级的,一首曲目,听个两遍,他就能弹个有模有样。很有天赋的。”
“他的字是跟张孝谦学的,得他真传,很有形态。”
安雪听了,倒是忘了,乔振宇之事,而张孝谦这个名字,却在她的记忆时光里,跳跃着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