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顾家小院陷入一片静谧,只有墙角的蛐蛐不知疲倦地叫着。
林清妍洗漱完,换上睡裙,站在房门前,手搭在门闩上,犹豫了。
这门闩是锁还是不锁?
挣扎思虑了片刻,林清妍最终还是松开手,不锁了。
已经答应了顾乘景不锁,晚上又反悔,以他那脾气,后面指不定要怎么折腾回来。
最终,她轻哼一声,还是收回了手。
【算了,锁不锁都一样,他想进来总有办法。】
室内静悄悄的,没过多久,林清妍便意识逐渐模糊,快要沉入梦里。
房门传来极其轻微的“吱呀”一声。
林清妍一个激灵,睡意瞬间跑了大半。
一个高大沉稳的身影无声无息地靠近床边,床板微微一沉,身侧的位置被占据。
紧接着,一条结实滚烫的手臂便从被子下伸了过来,不容拒绝地将她揽进一个炽热的怀抱。
“你……”
林清妍刚发出一个气音,温热的唇就精准地压了下来,堵住了她所有未出口的话。
这个吻在黑暗中带着别样的悸动。
……勾缠着,汲取着她口中的清甜,滚烫的掌心隔着薄薄的睡裙布料,在她腰间细腻的皮肤上缓缓摩挲,带起一阵阵细微的战栗。
“唔……别……”
林清妍好不容易偏头躲开一点,气息不稳地小声抗议,手抵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会、会被人听到的。”
顾乘景动作顿了顿,低笑一声,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颈侧。
“怕什么?我动作青一点,乖。”
说完,又含住她柔软的耳垂轻轻吮咬。
下一秒林清妍浑身一颤,眼眶都红了,紧咬住下唇才没让自己溢出声音。
床板吱呀吱呀有节奏的响动。
(这里是形容侧脸汗水的)
他不知道的…继续。
一次、两次、三次,林清妍美眸眼尾都泛着媚意,手臂无力地攀附着顾乘景的脖颈。
软着嗓子求饶:“顾乘景,我不醒了。”
顾乘景的吻沿着她的下颌线流连,声音暗哑得厉害。
“最后一辞。”
话音落下的同时,顾乘景将林清妍搂得更紧,紧密相贴的身体传递着惊人的热度和蓄势待发的力量。
林清妍被他亲得晕头转向,身子软成了一摊水,推拒的手也渐渐失了力气。
好一会儿,顾乘景才喘息着停下,额头抵着她的,胸腔剧烈起伏,似乎在竭力平复着什么完成。
感受到……,林清妍娇艳的小脸瞪了瞪他,没好气道:“你就这么想我生宝宝?”
顾乘景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将她整个儿圈在怀里,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的后背。
“睡吧。”
他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沙哑。
从林清妍的视线里,很快就看到刚才还那么强势的,疼爱她的男人,那深沉的黑眸已经闭上。
林清妍好半天才缓过神,他就这么睡了?
她有些难以置信,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拿把腰间的大手扒拉开。
结果扯半天都没扯开。
“顾乘景!我知道你没睡,把手放开,我不习惯这个睡姿睡觉。”
问了几遍,男人都不回答,手也不松开,气得林清妍准备去拔顾乘景的头发。
就在要得逞的时候,作乱的小手被顾乘景一把按了下去。
顾乘景一个翻身,又把林清妍压在了下去。
“既然你不想睡,那我们继续。”
“不!我想睡。”林清妍的抗议尽数被顾乘景吞没。
床板又吱呀吱呀的响起来,男人女人的声音小声交缠着。
门外,悄悄摸索过来的,准备敲门问女儿到底怎么会从跟顾铭结婚变成了跟顾乘景结婚的林爱党夫妇对视一眼,两人都有点尴尬,又蹑手蹑脚走了回去。
回到房间,孟春花反手轻轻掩上门,脸上还残留着听到动静时的臊红。
她拍了拍胸脯,压低声音对身后的林爱党嘀咕:“这死丫头,也太不矜持了,还没正式过门呢,就、就这样……也不怕被人说闲话!”
林爱党正弯腰脱鞋,闻言回头瞪了她一眼,声音压得很低。
“你懂个屁!头发长见识短,男人喜欢女人,那劲儿上来了,有几个忍得住的?再说了,他们这婚期都定下了,就差张结婚证,亲密点怎么了?这说明顾乘景稀罕咱闺女。”
孟春花被丈夫一噎,撇了撇嘴,心里却忍不住琢磨开了。
是啊,顾乘景那条件,要模样有模样,要家世有家世,还舍得给彩礼,清妍能跟他……说明有手段。
这么一想,她心里的那点别扭反倒变成了隐隐的羡慕。
月光透过糊着旧报纸的窗户,朦朦胧胧地照进来。
孟春花借着这点光,看着林爱党已经脱了外衣,露出里面洗得发黄的白汗衫,背对着她躺到了床上。
孟春花磨磨蹭蹭地挪到床边坐下,脑子里不知怎么又闪过刚才听到的隐约动静,脸颊莫名有点发热。
她侧过身,抱住林爱党的后背。
“爱党,咱俩好像也挺久没那啥了。”
林爱党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孟春花见他没立刻推开,心里一喜,肥胖的身子又往前靠了靠,带着试探。
然而,林爱党却在此时突然翻了个身,面朝墙壁,彻底背对着她。
昏暗的光线下,他声音闷闷的,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和敷衍:“累一天了,赶紧睡吧,不想折腾了。”
说完,他伸手一下拉灭了床边那根垂下来的灯绳。
房间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孟春花脸上的那点红晕和期待瞬间僵住,变成在黑暗里瞪着眼,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
“软蛋!”孟春花带着怨气地捶了一下床板,震得床架都跟着晃了晃。
林爱党那边毫无反应,只有粗重的呼吸声传来。
孟春花咬着后槽牙,一把扯过铺盖躺了下去,背对着林爱党。
这边夫妻离心,那边甜蜜异常。
林清妍房里那热意就没有退下来后,床板断断续续摇晃了好几个小时,直到半夜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