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三姐如愿“荣获”一员大将。有了猛超这柄充满戾气的“利刃”在手,她原本就炽盛的嚣张气焰,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她在这条歧路上狂奔,变得更加猖狂无理,心中那仅存的一点对于天地鬼神的敬畏之心,也彻底泯灭。道法于她,不再是与世和解的修行,亦非济人度己的舟楫,而彻底沦为了一门**裸的生意。她重财轻道,将信仰与恐惧都明码标价。她自以为构筑了一个稳固的王国,却不知这建立在欺骗与暴力之上的根基,何其脆弱。这也为她未来的反噬埋下了伏笔。(混混拳下赔八万!)
春风渐起,三姐却比田里侍弄庄稼的农人更为忙碌。她穿梭于香火与人心之间,经营着另一番“事业”。这日,东南为她引荐了一位新客户。
甫一见面,三姐便娴熟地燃起一把香,烟雾缭绕中,她目光微凝,语气笃定地开口:“你身边站着一个孩子,是流产过的,需要超度。”——这般说辞,放在当下年轻群体中,十有**都能“精准”命中。紧接着,她话锋一转,将问题引向了更宏大的叙事:“你家风水也有问题,需要我亲自去勘测。”
到了实地,眼前赫然是一处豪宅。三姐心中迅速盘算,已然为这次“服务”定好了价码。她里外走了一圈,面露忧色,煞有介事地说道:“房内妖魔鬼怪颇多,压住了你们的运势,导致家中诸事不顺。你们需暂时搬出去,待我彻底处理干净后再住回来。”
此言一出,那位“缘主”被吓得目瞪口呆,仿佛已见魑魅魍魉满屋游走。在对灾厄的恐惧与对转机的期盼中,他奉上了高额法金,将全部希望寄托于三姐身上。
而三姐,不过举行了一场简单的仪式,潦草敷衍,便宣告此事已了。
至于效果如何?那豪宅是否就此否极泰来?命运早已在暗中埋下伏笔——所有轻信与欺骗,所有被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的期待,都将在后续的故事里,迎来它分毫不差的因果。而这,正是生活最冷酷,也最公正的编剧。
此后的三姐更是春风得意,对丈夫许慕尘也愈发“恩宠有加”。她主动扑进他怀中,语调甜腻地邀功:“老公,我好喜欢你。我给咱妈买了银梳子、银镯子,还有新手机。咱们去看看你妈吧?”她刻意停顿,抛出那个她最在意的问题:“老公,我这样做,你喜欢不?后悔离婚不?”
许慕尘被这“精算的慷慨”与温存冲昏了头脑,连声应道:“不后悔!你太好了,我爱死你了!”**瞬间淹没了理智,他紧紧抱住三姐,用一句粗鄙却自以为深情的市井俚语宣誓:“你就算是一坨屎,我也愿意当那苍蝇!”
就在这扭曲的浓情蜜意达到顶峰,两人紧紧相拥时,三姐突然眉头紧锁,大喊一声:“疼!”六个月的身孕动了胎气。意乱情迷瞬间被惊慌取代,许慕尘慌忙开车,将三姐送往医院。
来到医院,医生诊断三姐是动了胎气,子宫收缩引发阵阵疼痛。她挂上点滴,躺在病床上;照顾两个孩子起居的担子,便全落在了许慕尘肩上。
他里外奔波,一边操心住院的妻子,一边照看年幼的孩子。虽然疲惫,但看着一家人相依相守,他心里竟也生出几分踏实的暖意。如今的许慕尘,早已将兰花和那段过往抛在脑后,连同他们曾经的孩子一起,被尘封在记忆深处——他就是这样一个活在当下的人。
住院期间,三姐接到了山鸡的电话。南方那位黄老板已经等不及了,催着尽快“立堂口”。条件都已谈妥:包吃包住包路费,法金九万八。对方希望他们这几天就动身。
一听这话,三姐顿时觉得肚子也不怎么疼了。她几乎没多犹豫,便匆匆办理了出院,和许慕尘一起踏上了前往西安的旅程。
抵达西安后,三姐不时在朋友圈里晒出视频与照片——城墙下的合影、回民街的热闹、酒店窗外的夜景。她精心挑选角度,配上文字,将这段“事业之旅”包装得光鲜又充实。这些动态,吉丁刷到了,小翠也看见了,兰花同样没有错过。吉丁撇撇嘴,把手机往桌上一放,凉凉地说:“哟,这是又去找大女儿她亲爹要抚养费了吧?”小翠在一旁轻笑,接话道:“看来这趟又能赚上一笔,够她风光好一阵子了。”
兰花默默划走那条朋友圈,心里像被什么堵着。她想起许慕尘如今竟跟在三姐身后,活成这般模样,不由低语:“一个大男人,软饭竟也能吃得这么心安理得……”
见到黄老板时,三姐仔细端详了他片刻,随即面露凝重,压低声音道:“黄老板,你身边跟着个‘人’呐……是个女的。你这段日子是不是总觉得身子沉、办事不顺?你这是中邪了。”说罢,她不容分说地拉起黄老板的手,在他背上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她舒了口气,语气笃定:“好了,那女鬼我已经给你送走了,你现在是不是感觉浑身一轻?”
黄老板愣怔片刻,活动了下肩膀,脸上渐渐露出惊异的神色:“嘿……你还真别说,现在这身子,是松快多了!”“那当然,咱们做事讲究的就是一个立竿见影。”三姐顺势指挥黄老板置办了大量贡品,并亲自为他布置了一个三层神坛:最上层敬三清,其下供奉菩萨娘娘,而菩萨之下,竟赫然摆着几个圆滚滚的土豆。无知的黄老板对此深信不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对着这“跨界”组合虔诚跪拜,并将九万八千元的“法金”爽快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