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浑身的金色鸿蒙能量骤然停滞,如同被瞬间抽走了所有力气,呆呆地站在原地,眼中的震惊几乎要溢出来。祖母——那个在星界古道中留下温和影像,诉说着祖父守护宇宙、隐忍牺牲的女人;那个混沌始祖与鸿蒙魔主的母亲,自己名义上的祖母,竟然是意图吞噬所有鸿蒙宇宙本源的罪魁祸首?这个真相太过颠覆,像一场荒诞的噩梦,让他根本无法相信。
“你……你说什么?”苏辰的声音带着极致的颤抖,指尖死死攥着鸿蒙破妄剑,剑身因过度用力而嗡嗡作响,“祖母她……她不是和祖父一起对抗掌控者联盟的吗?她的影像里,明明满是守护宇宙的决心,怎么可能是噬源者?”
苏墨的眼神依旧幽深,周身的淡蓝色能量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与苏辰同源的金色鸿蒙能量,眉心的金色印记愈发清晰,与苏辰的反制印记遥相呼应。他缓缓抬手,一道金色能量从指尖涌出,在空中凝聚出一道模糊的影像,语气平静地说道:“哥哥,影像可以造假,话语可以编造,但血脉不会说谎。祖父当年留下的记忆碎片里,藏着被刻意抹去的真相,是我在被凌苍操控时,无意间通过血脉共鸣察觉到的。”
影像中,渐渐浮现出多年前的画面:一名身着金色长裙的女子,面容与灵汐有几分相似,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与冷冽,她周身缠绕着浓郁到化不开的鸿蒙本源能量,正疯狂地吞噬着一个小型宇宙的核心。而不远处,苏辰的祖父身着掌控者战甲,满脸痛苦地看着她,却迟迟不肯动手阻拦。
“她就是我们的祖母,华瑶。”苏墨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当年,她本是鸿蒙掌控者联盟中最天赋异禀的成员,却痴迷于本源能量的力量,认为只有吞噬所有宇宙的本源,才能突破掌控者的极限,成为真正的鸿蒙主宰。祖父发现她的野心后,曾试图劝阻,可她早已走火入魔,不仅不听,反而打算联合其他有野心的掌控者,发动叛乱,吞噬整个鸿蒙虚空的本源。”
混沌始祖浑身一颤,踉跄着上前一步,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痛苦:“不可能!母亲她……她明明那么温柔,当年她和父亲隐居,对我和魔主关怀备至,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鸿蒙魔主也红了眼眶,声音沙哑地说道:“是啊,母亲当年明明为了保护我们,甘愿放弃掌控者的身份,她怎么可能是噬源者?苏墨,你是不是搞错了?”
“没有搞错。”苏墨摇了摇头,继续操控着影像,“祖母当年隐居,不过是为了暗中积蓄力量,同时利用祖父的身份,避开联盟的监视。她对你们的温柔,不过是伪装出来的假象。后来,她的野心被联盟察觉,联盟首领下令追杀她,祖父为了保护她,也为了保护你们,才谎称与她决裂,独自引开追兵。而祖母,则趁机躲进了鸿蒙虚空的裂隙中,一边疗伤,一边暗中培养势力,等待吞噬所有本源的时机。”
凌苍站在一旁,脸上的得意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忌惮与不甘:“华瑶……原来当年联盟追杀的叛逃者,根本不是苏辰的祖父,而是她!我竟然一直被蒙在鼓里,还以为掌控了所有棋子,没想到,我也只是她计划中的一枚垫脚石!”
他猛地看向苏辰和苏墨,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就算华瑶是噬源者又如何?只要我能先抽取苏辰的鸿蒙本源,就能拥有对抗她的力量!今天,谁也别想阻止我!”
说着,凌苍周身的淡蓝色能量再次暴涨,这一次,能量中竟然掺杂着一丝黑色的诡异气息,显然是不惜燃烧自身本源,也要发动最后一击。他抬手凝聚出一道比之前更加巨大的能量球,能量球中蕴含着毁灭一切的力量,朝着苏辰和苏墨狠狠砸去。
“小心!”灵汐强撑着受伤的身体,纵身挡在两人身前,周身的虚空母源能量凝聚出一道黑色屏障。可凌苍此刻的力量太过强大,屏障瞬间破碎,灵汐被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摔在苏烨身边,气息瞬间变得微弱。
“母亲!”苏辰嘶吼一声,眼中的震惊被愤怒取代。他将苏墨护在身后,周身的金色鸿蒙能量与反制印记的光芒彻底爆发,同时对着苏墨喊道:“苏墨,动手!融合血脉,激活终极力量!”
苏墨点头,纵身跃至苏辰身边,两人面对面而立,眉心的金色印记同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金色鸿蒙能量如同两条巨龙,从两人体内涌出,相互缠绕,相互融合。周围的虚空开始剧烈扭曲,无数道金色的能量丝线从虚空中涌现,汇入两人的能量洪流中。
凌苍的能量球狠狠砸在两人的能量洪流上,却被瞬间吞噬,没有掀起一丝波澜。凌苍瞳孔骤缩,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情:“这……这是什么力量?怎么可能比掌控者能量还要强大?”
混沌始祖与鸿蒙魔主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纷纷调动体内仅剩的能量,朝着凌苍攻去:“凌苍,你的死期到了!”
金色混沌能量与黑色鸿蒙能量交织,朝着凌苍轰去。凌苍此刻早已被苏辰和苏墨的终极力量震慑,根本无力抵挡,被能量洪流狠狠击中,金色战甲瞬间破碎,身体重重摔在地上,口中喷出大量淡蓝色的能量血液,气息奄奄一息。
苏辰和苏墨的血脉融合还在继续,两人的身体渐渐被金色光芒包裹,周身的威压越来越强,甚至让整个掌控者圣殿都开始剧烈震颤。苏辰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正在体内苏醒,这股力量远超凡之印记和鸿蒙本源的总和,仿佛能掌控整个鸿蒙虚空的生死。
就在终极力量即将完全觉醒时,苏辰的识海突然剧烈震颤,一道温柔却带着冰冷杀意的女声,在他的识海中响起:“辰儿,墨儿,好孩子,终于等到你们血脉融合的这一天了。”
苏辰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看向苏墨,发现苏墨也正一脸震惊地看着他,显然也听到了这道声音。“是……是祖母的声音?”
“没错,是我。”女声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满意的笑意,“当年我躲进虚空裂隙前,在你们的血脉中种下了一道意识印记,就是为了等待今天。只要你们的终极力量觉醒,我就能借助这股力量,冲破裂隙的束缚,重新回到鸿蒙虚空,完成我未竟的事业。”
混沌始祖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眼中满是痛苦与绝望:“母亲……你真的要这么做吗?那些宇宙里,有无数无辜的生灵,你就忍心吞噬他们的本源,让他们彻底湮灭吗?”
“无辜?”华瑶的声音变得冰冷起来,“在力量面前,所有生灵都是棋子。只有拥有绝对的力量,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才能成为鸿蒙的主宰。混沌,魔主,你们是我的儿子,只要你们归顺我,我可以给你们仅次于我的地位,让你们和我一起,统治整个鸿蒙虚空。”
“做梦!”鸿蒙魔主怒喝一声,眼中满是决绝,“我们绝不会助纣为虐!就算你是我们的母亲,我们也会拼尽全力阻止你!”
华瑶的声音中闪过一丝怒意:“冥顽不灵!等我出去,第一个就抹杀你们!”
苏辰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震惊,对着识海中的华瑶喊道:“祖母,你以为我们会任由你利用吗?就算激活了终极力量,我们也能强行中断融合,让你永远困在虚空裂隙中!”
“中断融合?”华瑶嗤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笃定,“辰儿,你太天真了。血脉融合一旦开始,就无法中断,除非你们兄弟俩同时陨落。而且,你们以为终极力量真的能封印我吗?恰恰相反,这股力量,本就是我为自己准备的养料。”
苏墨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中满是慌乱:“不可能!祖父留下的记忆碎片里,明明说终极力量是用来封印你的!”
“祖父?”华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他不过是个懦弱的废物,当年若不是他阻拦我,我早就成为鸿蒙主宰了。他留下的记忆,自然是骗你们的。你们兄弟俩,从诞生之初,就是我为自己准备的能量容器,是我登顶鸿蒙的最后一块垫脚石。”
苏辰的眼中满是冰冷的杀意,他握紧手中的鸿蒙破妄剑,周身的终极力量开始疯狂涌动:“就算是垫脚石,我们也要拉着你一起陨落!今天,就算拼上我们兄弟俩的性命,也要彻底封印你!”
就在苏辰准备强行中断血脉融合时,灵汐突然缓缓站起身,周身的虚空母源能量开始变得诡异起来,她看着苏辰和苏墨,嘴角勾起一抹温柔却陌生的笑容,缓缓开口:“辰儿,墨儿,别冲动。其实,祖母并没有骗你们,终极力量确实是她的养料,但她不知道,祖父当年留下的后手,远不止血脉印记这么简单。”
苏辰浑身一震,疑惑地看向灵汐:“母亲,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灵汐的眼神变得幽深起来,周身的虚空母源能量渐渐与华瑶的意识能量交织在一起,她的声音突然变得与华瑶的声音重合,却又带着一丝不同的冷冽:“因为,我早就不是灵汐了。当年华瑶躲进虚空裂隙前,就已经将自己的一缕主意识,寄生在了刚刚诞生的灵汐体内——我,才是真正的华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