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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二哥贩货初试手，小祖宗梦里指财路！
柳彦博帮府里管采买，管出了点名堂，也管出了瘾头。眼看着年底近了，各家铺子都在备年货，他看着街上那些南来北往的商队，心里头跟猫抓似的痒痒。他觉得自己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料——眼活，嘴巧，朋友多，路子野。光在府里跟那些老油子掌柜斗心眼、省几个铜板，已经不够他施展了。
他想自己干点啥，真金白银地赚一回！
这念头跟他爹柳承业一提，差点挨一顿骂。“胡闹！堂堂侯府二公子，学那商贾之事，与民争利，成何体统！” 柳承业脸黑得像锅底。
还是沈氏和老夫人劝住了。老夫人说：“孩子有心做事，总比整天游手好闲强。让他试试水也无妨，赔了，就当买个教训，知道银子难赚；赚了，也是他自己的本事，将来未必不能帮扶家里。”
柳承业这才勉强松口，但只允他动用自己历年积攒的月钱和压岁钱，不许动府里一分一毫，也不许打侯府旗号。柳彦博喜出望外，把自己小金库扒拉了一遍，凑了二百两银子，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可干什么呢？京城里生意五花八门，绸缎、药材、粮油、酒楼……水都深得很。他那点本钱，扔进去连个响儿都听不着。一连几天，柳彦博茶饭不思，到处转悠打听，愁得嘴角都起了泡。
这晚，他又在灯下对着几张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货品行市单子发愁。柳念薇被奶娘抱来跟哥哥玩一会儿，看见二哥抓耳挠腮的样子，觉得有趣，爬过去扯他袖子。
“二哥，你看什么呢？” 她咿呀问。
柳彦博叹气，把单子递到妹妹眼前，也不管她看不看得懂：“看这个呢，二哥想做点小买卖，可不知道该贩什么好。米面粮油太沉，本钱大；绸缎布匹花样太多，压货厉害；药材呢，水太深，一不小心就买到假货……”
柳念薇当然看不懂那些字，但她看着二哥烦恼的样子，想帮忙。她歪着小脑袋，努力回想前世的一些见闻。忽然，她想起以前看过一些古装剧和历史资料，好像快到年节时，有些东西特别紧俏……
【快过年了呀……】 她心里想着，小手无意识地玩着单子角，【大家都要买新衣服，办年货，走亲戚……_
她眼睛一亮，想起一样东西：【对了！鞭炮！烟花！过年家家户户都要放的！还有小孩子们玩的那种‘滴滴金’、‘摔炮’，虽然不起眼，但买的人可多了！本钱应该不大吧？还有……写春联的红纸、金粉！每家每户都要贴的！这个轻便，不占地儿，还好卖！_
这心声清晰传到了柳彦博耳朵里。他先是一愣，随即猛地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年货！应季的玩意儿！”
鞭炮烟花利钱是大，但那玩意危险，储存运输都得格外小心，而且京城几家大的鞭炮庄子都是有背景的，他挤不进去。但小孩子玩的“滴滴金”（一种手持的小烟花）、摔炮，还有写春联用的顶级红纸、金粉、描金笔……这些本钱小，需求大，竞争相对没那么激烈！
“小妹！你真是二哥的福星！”柳彦博激动地抱起妹妹转了个圈，“就干这个！”
说干就干。他立刻行动起来。通过朋友介绍，他找到了京城南边一家手艺很好、但规模不大的手工鞭炮作坊，定了一批质量上乘又安全的“滴滴金”和摔炮。又通过采买时认识的关系，从江南一家专供官宦人家的纸坊，订了一批上好的洒金红纸和金粉。为了显出不同，他还别出心裁，让纸坊在部分红纸上印了浅浅的吉祥暗纹（比如蝙蝠、如意），又在金粉里掺了极细的云母粉，光照下闪闪发光，更显富贵。
货陆续到了。柳彦博没租铺面——那太贵。他利用了京城每年腊月十五后在几个固定街区开放的“年货市集”，花钱租了一个位置不错的小摊位。他还雇了两个伶俐的半大小子帮忙看摊吆喝。
开业前一天晚上，柳彦博兴奋得睡不着，在屋里踱步，嘴里念念有词，演练着怎么吆喝，怎么跟人还价。柳念薇被吵得也没睡踏实，半梦半醒间，脑子里又冒出些零碎念头：
【二哥的摊子……光摆出来不行呀……得让人一眼就看到，觉得好。_
【红纸……可以裁几种大小，方便人选。还可以当场写几个‘福’字、对联样子挂着，让大家看看效果。_
【摔炮和滴滴金，得摆出来一些拆开的，让带小孩的人能试试，小孩一喜欢，大人肯定买。_
【要是买得多……可以送个小福袋，里面装几颗糖瓜什么的，过年嘛，讨个吉利。_
这些“梦中叮咛”，第二天一早被柳彦博知道后，他直呼“绝了”！立刻照办。
于是，开市那天，柳彦博的摊位成了年货市集里最亮眼的一个。红纸按尺寸裁好码齐，几种带着吉祥暗纹的特别摆在上头，旁边支个小桌子，摆着笔墨，请了一位落魄但字好的老秀才现场写“福”字和对联样子，金粉写的字在冬阳下熠熠生辉。摔炮和滴滴金拆开几包，任由小孩子们（在大人在旁看顾下）试玩，噼啪声和欢笑声不断吸引人流。他还准备了上百个红色小布袋，凡是一次购买超过五十文钱的，就送一个，里面装着两颗芝麻糖。
新颖的货品（暗纹红纸、闪金粉）、贴心的服务（裁好尺寸、现场演示）、诱人的促销（试玩、赠品），加上柳彦博本人能说会道、笑脸迎人，他的摊位前很快就围满了人。红纸金粉卖得飞快，尤其是那种带暗纹的，虽然稍贵一点，但图个新鲜吉利，买的人不少。小孩子们的玩意儿更不用说，试玩过的几乎没有不缠着大人买的。
一天下来，柳彦博带来的货卖掉了七成！晚上回到家，关起门来数钱，扣除成本、摊位费和人工，净赚了三十多两银子！虽然不算巨款，但这可是他人生第一笔靠自己脑子、妹妹“点子”、还有汗水挣来的钱！
柳彦博捧着那堆散碎银子和铜钱，手都有些抖，眼睛亮得吓人。他跑到正房，把银子哗啦倒在爹娘面前的桌子上，胸膛挺得老高：“爹！娘！看！儿子挣的！干干净净！”
柳承业看着那些银子，再看看儿子因为兴奋和寒冷而通红的脸，还有那股蓬勃的朝气，沉默了半晌，最终只是哼了一声，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嗯。还行。不许骄傲，好生做着。”
沈氏则是又惊又喜，拉着儿子问东问西。
柳念薇被奶娘抱过来，看到二哥那得意的样子，也咯咯笑起来。
【二哥真棒！赚到钱了！】 她心里夸道，小手拍着，【以后肯定能赚更多！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