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千手一族再次伟大 第82章 白衣

木叶医院，往日里这座平日里象征着生命与希望的建筑，如今已然成为了残酷的战争缩影。

医院的走廊中永远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消毒水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的气味，痛苦的呻吟声压地让人喘不过气。

担架车急促滚过地面的声音、医疗忍者奔跑的脚步声、以及随时可能响起的宣告死亡的悲鸣，构成了这里永不停歇的音符。

在这里，时间是以生命流逝的速度来计算的。

战争如同绞肉机一般吞噬着生命，也将木叶隐村这座庞大的战争机器推向了极限。

千手凌，身穿着略显宽大的医疗忍者制服，原本略带稚气的脸庞上，逐渐褪去了属于孩子的无忧无虑。他很少再笑，眼神变得沉静而锐利，总是微微蹙着眉头。

一车车、一具具血肉模糊、支离破碎的躯体，无比深刻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他见过被起爆符炸得面目全非、只剩下一口气的少年；

见过身中剧毒、全身皮肤溃烂流脓、在极度痛苦中死去的年轻忍者；

见过被雷遁灼烧得内脏焦黑、或是被土遁碾碎全身骨骼的壮汉；

更见过太多太多，因为伤势过重或查克拉耗尽，在被送来途中就已失去生命的冰冷躯体。

最初的不适、恶心和恐惧，早已被高强度的工作和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所取代。在这里，每一秒都关乎生死，犹豫和失误的代价就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他淡金色的头发长长了许多，此时披散下来的长发遮住了清秀的脸庞，眼神却透露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静与…麻木。并非冷漠，而是见惯了太多的血腥和死亡后，一种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

他刚到医院报道时，只能做一些最简单的辅助工作：清洗器械、递送药品、包扎一些不重要的伤口，甚至帮忙清理手术后的污物。但很快，他那庞大理论知识、极强的查克拉控制力以及在这种高压环境下展现出的冷静，就引起了医疗班负责人的注意。

尤其是纲手，虽然她本人因为恐血症的加剧而极少亲自上手大型手术，更多是进行远程指导和研发新医疗术式，但她始终关注着凌的成长。

在她的默许和指点下，凌开始接触更复杂的工作。

从独立处理深度创伤缝合，到参与内脏破裂的紧急修复；从辨认和处理各种复杂的毒素，到独立完成截肢手术前的准备和后续处理…凌以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成长着。他的双手稳定得可怕，他的判断冷静得近乎残酷，总能以高效稳定地完成救治。许多资历比他老得多的医疗忍者，都对他的天赋和能力感到佩服。

如今，他已然成为木叶医院重伤区重要的骨干之一，甚至在某些时候，当纲手克服心理障碍、亲自操刀进行那些精密危险的手术时，凌已经是她指定的的助手。

此刻，一间紧张忙碌的手术室内。

灯光下，一名腹部被雷遁忍术严重灼烧、肠管多处断裂的上忍生命垂危。

此时正在进行着最关键的肠道吻合术，纲手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她的恐血症在这种全神贯注、将伤员视为“器械”的状态下，被暂时压制了下去。

“查克拉线…更细一点…对，保持输出稳定…”

“吸引器…快！”

“凌，止血钳！控制住三号血管！”

凌站在纲手对面，精准无误地执行着纲手的每一个指令。他的查克拉手术刀凝聚得极其纤细稳定，配合着纲手的操作。两人之间甚至不需要过多言语，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能明白对方的意图。

这种默契，是在无数台生死攸关的手术中磨练出来的。

手术室内，只有仪器滴答声、器械碰撞声和两人沉稳的呼吸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伤员的生命体征在两人的努力下，艰难地维持着，并逐渐趋向稳定。

当最后一针缝合完成，纲手长吁一口气，缓缓直起身。旁边的助手立刻上前接过器械。

“生命体征稳定了。送重症监护室，密切观察。”纲手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

她摘下沾满鲜血的手套，看着旁边正在清洗手臂的，和她越来越像的凌。眼神中有欣慰，有骄傲，但更多的是深沉的痛惜和无奈。本该在校园里无忧无虑成长的年纪，却不得不在这里，日复一日地面对这些残酷的景象，用那双本该拿起玩具的手，去缝合破碎的内脏和肢体。

“做得不错。”最终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手术室。她需要去喝一杯，才能压下喉咙里翻涌的恶心感和那无时无刻不在啃噬内心的回忆。

凌没有说话，只是继续认真地清洗着。冰冷的水流冲刷着手臂，却冲不散那仿佛已经渗入皮肤深处的血腥味。他抬起头，透过手术室小小的气窗，可以看到外面阴沉的天空。

战争还在继续。每天都有新的伤员送来，每天都有生命在眼前消逝。他救了很多很多人，但他知道，还有更多更多的人，他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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