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千手一族再次伟大 第43章 无形之刃

怀着忐忑的心情，他们再次来到了旗木家宅邸外。

与上次来时那种隐约的期待不同，这次气氛显得有些沉重。

旗木宅的大门依旧紧闭，院子里静悄悄的，仿佛与外界喧嚣的流言隔绝，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孤寂。

带土深吸一口气，上前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门被拉开一条缝。出现的是卡卡西。他依旧戴着面罩，但露出的那双眼睛，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黯淡、疲惫。

看到是他们，他似乎愣了一下，眼神中的警惕稍稍褪去，但疲惫感更浓了。

“是你们啊。”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卡卡西！”带土抢先开口，声音很大，似乎想驱散周围的冷清，“我们听说……呃……我们来看你了！还有白牙前辈！”他举起手里的水果篮子。

“卡卡西！我一生的对手！”凯双手叉腰，绿色的眼眸里满是认真，“那些人根本不懂！他们只知道躲在背后说闲话，根本没见过朔茂先生执行任务时的样子！”

琳也上前一步，柔声道：“卡卡西君，我们都很担心你们。这是一点心意。”她递上糕点。

瓦希和玄间也送上了茶叶。

秋野也扭捏的送上礼物。

凌将草药包递过去：“这些草药或许能帮助安神静气。”

卡卡西看着眼前这些同学，看着他们脸上真诚的担忧和手中不算贵重却充满心意的东西，那双死寂的眼睛里，似乎极其微弱地波动了一下。他沉默了几秒，侧身让开了门：“……进来吧。”

屋内依旧整洁，却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低气压。旗木茂朔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温和地出现迎接他们。

他独自坐在客厅的角落，背对着门口，望着窗外那棵略显萧瑟的松树。

他的背影依旧挺拔，却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疲惫和……孤寂。那头耀眼的银发似乎也失去了些许光泽。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一座沉默的雪山，承受着外界无形的风雪侵蚀。

“父亲。”卡卡西低声唤了一句。

旗木茂朔似乎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缓缓转过身。

当看到他的正脸时，凌等人心中都是一震。那张曾经温和带笑的脸庞，此刻写满了憔悴，眼窝深陷，眉宇间凝聚着化不开的沉重与一丝……迷茫？但他看到孩子们时，还是努力牵动嘴角，试图露出一个和往常一样的温和笑容。

“是卡卡西的同学啊……你们来了。”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沙哑和疲惫，那个笑容也显得无比勉强和脆弱，仿佛一碰即碎。

“白牙前辈！”带土立刻大声说道，语气充满了不忿，“您别听外面那些人胡说八道！他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您是最厉害的忍者！是我们心目中的英雄！”

茂朔微微怔了一下，看着带土那充满义愤和信任的脸庞，眼中的迷茫似乎被吹散了一丝，泛起一点点微弱的暖意。他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谢谢你们，带土。但是……任务失败是事实。作为队长，我责无旁贷。”

“可是……”带土还想争辩。

琳轻轻拉了他一下，上前一步，将糕点放在桌上，柔声说：“白牙前辈，请您保重身体。母亲说，吃点甜食心情也许会好一些。”

瓦希和玄间也放下茶叶，有些拘谨地说：“请您……好好休息。”

凌将草药包放在一旁，补充道：“这些是宁神草和安眠花，睡前用热水冲泡少许饮用，或许能有所帮助。”

看着孩子们真诚的举动和话语，旗木茂朔脸上的勉强笑容渐渐变得真实了一点点，虽然依旧疲惫，却多了几分慰藉。他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扫过这些年轻的面孔，最终落在凌身上。

“千手家的孩子……谢谢你的草药。还有你们大家，谢谢你们来看我这个失败的老家伙。”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

“您不是失败者！”凌迎着他的目光，语气异常坚定，重复了带土的话，“您拯救了同伴的生命。在某种意义上，那同样是任务的另一种完成方式。生命的价值，不应该被单纯的任务成败所衡量。”

这话一出，卡卡西猛地抬起头看向凌。旗木茂朔也是浑身微微一震，眼中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有惊讶，有触动，有更深沉的痛苦，也有一丝……遇到知音般的微光？

他深深地看了凌一眼，仿佛要重新审视这个孩子。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更加沙哑：“生命的价值……是啊……可是，规则和信任……”他没有说下去，只是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挥了挥手，“谢谢你们，孩子们。我有些累了。卡卡西，替我送送大家吧。”

他显然不愿再多谈，沉溺在自己的思绪和痛苦之中。

卡卡西点了点头，示意大家离开。

走出旗木家，夕阳依旧，但每个人的心情都格外沉重。

“怎么会这样……”带土垂头丧气，“白牙前辈看起来好难过。”

琳眼眶微红：“那些流言太可恶了！”

众人沉默不语。

凌抬起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任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

“走吧，大家。雨下大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扇再无动静的门，转身，和众人一起，默默走进了越来越急的雨幕之中。

凌知道，仅凭探望和安慰，根本无法阻止那场即将到来的悲剧。但此刻，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位曾经温和强大的男人，在流言与背叛的围攻下，一步步走向绝望的深渊。

【旗木茂朔……】他在心底默念，【一定还有办法的……一定还有！】

回应他的，只有秋日傍晚萧瑟的风声，以及木叶村中那些依旧未曾停息的、窃窃私语的暗流。

浪成于微澜之间。

一场足以吞噬英雄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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