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感觉自己身处在无边无际的大海,只能死死地抱着一根浮木。
右眼传来的剧痛如同烧红的铁钎不断搅动脑髓,带土那只写轮眼中残存的查克拉正与他的身体产生着共鸣。视线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血色的视野里,琳拖着他踉跄前行的背影在晃动。
“快……琳……你自己走……”卡卡西艰难地说道,喉间涌上腥甜。
“闭嘴!”琳头也不回地说道,她的声音嘶哑,泪水还混着尘土挂在脸上。
“带土用命换来的机会,我不能浪费!”
她的脚下突然一个趔趄,两人几乎摔倒。琳咬紧牙关,硬生生稳住身形,继续拖着比她高半个头的卡卡西向前挪动。峡谷的地面碎石遍布,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
身后的追击声越来越近。
岩忍虽然被带土用生命拖延,但仍有数十人绕过塌方区域,从两侧山崖包抄而来。苦无破空声、起爆符的呼啸,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贴近。
苦无破空声尖啸着从耳边擦过,钉在前方的岩壁上,溅起火星。起爆符的呼啸声此起彼伏,爆炸的火光在峡谷中一次次闪亮,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
“左边!”卡卡西用尽力气喊道。
琳本能地扑倒,一枚起爆符擦着她的发梢飞过,在后方岩壁上炸开一个大坑。碎石如雨落下,砸在她的背上,她闷哼一声,却仍死死护着卡卡西。
“木叶的小鬼,到此为止了!”
一名岩隐上忍从三十米高的山崖一跃而下,下落过程中双手已完成结印。那是个面容冷峻的中年忍者,脸颊上有三道平行的伤疤,眼神如同捕食的鹰。
“土遁·岩柱枪!”
他重重落地,双掌拍向地面。
尖锐的岩柱从地面暴起,直刺琳的后心。
琳咬牙转身,将卡卡西护在身后,手中最后几枚手里剑射出,却在岩柱面前如同儿戏。
巨大的差距让她无力,这就是上忍与中忍的鸿沟,是经验与力量的双重碾压。
她也缓缓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死亡。
嗡!
金色的光芒毫无征兆地在岩柱与琳之间绽放。
下一刻,岩柱在距离琳鼻尖不到一寸的地方,诡异地崩碎,化作漫天石粉。而那名岩隐上忍保持着结印的姿势,脖颈处突然浮现一道细密的血线,整个人软软倒下。
“老师……”琳瞪大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波风水门的身影如同凭空出现般站在碎石与烟尘中。他背对着琳和卡卡西,手中的苦无还在滴血。那一头耀眼的金发在昏暗的峡谷中如同灯塔,蔚蓝的眼眸此刻却冰冷如极地寒冰。
“抱歉,我来晚了。”水门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两人耳中。
他的目光扫过重伤濒死的卡卡西,扫过琳满身的血污,最后落在峡谷入口处那堆隔绝生死的乱石,以及乱石后方隐约可见的、尚未散尽的爆炸烟尘。
“带土呢?”水门问,声音平静得可怕。
琳的嘴唇颤抖着,想说却说不出话。她只是指着那堆乱石,眼泪顿时如同决堤般涌出。她只是抬起颤抖的手指,指向那堆乱石,眼泪顿时汹涌而出,混合着脸上的血污,留下两道清晰的痕迹。
卡卡西挣扎着抬起头,右眼此刻已是猩红的三勾玉写轮眼。他死死盯着水门,用尽全身力气,勉强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他……引爆了起爆符……为了……”
话未说完,卡卡西猛地咳嗽起来,鲜血从嘴角溢出。右眼传来的剧痛和带土临死前的画面在脑海中交织,那些画面与父亲白牙最后的背影重叠在一起,压得他几乎崩溃。
水门的身体似乎轻轻地晃动了一下。但他没有时间悲痛,因为更多的岩忍已经从四面八方涌来。
“杀了黄色闪光!”
“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岩忍们疯狂地扑来。水门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锐利。
“琳,带卡卡西后退。”水门的声音从未如此冷冽,充满了杀气。
话音未落,水门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金色的闪光在岩忍群中绽放。
没有华丽的忍术,没有震天的轰鸣。只有快到极致的杀戮。水门的身影如同鬼魅,每一次闪现都伴随着一道血线的迸发,一名岩忍的倒下。特制的苦无划出的轨迹精准而致命,直取咽喉、心脏、太阳穴。
这是真正的“黄色闪光”——忍界最快的杀戮机器。
岩忍们惊恐地发现,他们的土遁防御在水门面前形同虚设。忍术、手里剑、起爆符全部落空。
飞雷神之术在波风水门手中,已不是单纯的瞬身术,而是空间的舞蹈,是死亡的韵律。
三分钟。
当水门重新出现在琳和卡卡西身前时,峡谷中已躺下了二十七具岩忍的尸体。剩余的岩忍惊恐后退,再也不敢上前。
水门微微喘息,额角有汗珠滑落。连续使用飞雷神进行高精度瞬杀,对他的查克拉和精力都是巨大消耗。但他没有休息,转身单膝跪在卡卡西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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