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千手一族再次伟大 第2章 遗孤

“千手一族的孩子，就该像树一样活着。”

这话语气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与其说是对怀中婴孩的期望，不如说更像是一种试图说服不自己的喃喃自语。它飘散在木叶医院空旷的走廊里，混着消毒水那挥之不去的清冷气味，显得既庄重又无比脆弱。

她臂弯里的孩子，此刻正睁着略显迷茫的眼睛看着她。

金色的双马尾，饱满的胸怀，额头上显眼的蓝色菱形印记，以及那眉宇间既豪爽又隐藏着深深疲惫的神情——传说中的三忍之一，未来的五代火影，纲手。

她的面容美丽，但是那双褐色的眼睛，深处藏匿着一种难以化开的悲伤和挥之不去的阴影。

此刻他躺在她的臂弯中。

外界看来，这只是一个约莫不到几个月大的婴孩，有着类似纲手的的淡金色发色，柔软的绒毛，脸颊还带着婴儿特有的圆润。

而此刻她怀中的婴孩的脑海里正经历着一场无声的海啸。

意识的碎片不断冲撞、融合：现代城市车水马龙的喧嚣、电脑屏幕幽幽的蓝光、最后记忆里上学路途中那辆失控冲来的卡车刺眼的远光灯……与眼前女人精致的面孔、她额头上那抹奇特的蓝色菱形印记、空气中陌生的药水味、以及身体传来的那种无法自主控制的软弱感交织在一起。

穿越。这个词像冰冷的楔子钉入他的认知。

他成了火影世界里千手一族的遗孤，父母皆殁于前几天的一次秘密任务。

这是他清醒之后断断续续搜集到的信息。

现在，他成了她的责任，她的……养子。

他现在还无法说话，只能努力调动面部肌肉，给出一个符合婴儿的反应。他眨了眨眼，小小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抓住了纲手垂落的一缕发丝。

这细微的触感让纲手从片刻的失神中回过神来。

她低下头，看着怀中的孩子。那小小的、温暖的生命依靠着她，信任着她，尽管她觉得自己早已被战争和失去亲人的悲痛中浸泡得冰冷僵硬。但这孩子的眼睛，像极了当年的绳树，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哪怕现在还只是个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婴儿。

纲手想起断最后写给她的那封信——

“如果战争必须留下点什么，那就让它留下希望，而不是纪念碑。”

希望？

真肉麻。

她嘴角扯起一个近乎嘲讽的弧度，试图将这矫情的想法从脑海中驱散，但眼神却微微软化了些。

她轻轻调整了一下抱孩子的姿势，让他更舒服些。

尽管还是觉得麻烦，但她还是决定把婴儿带回自己的宅邸。

「千手凌。」纲手说，「跨越了死亡的人，姐姐起的名字真好」

婴儿睫毛颤了一下，嘴角极轻地勾起——某个迷茫的灵魂，在这一刻，接受了新的身份。

“纲手大人。”一个略显稚嫩却努力保持严肃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纲手侧过头。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女孩站在那里，穿着深色的和服，头发梳成两个可爱的团子髻，小脸上写满了担忧和一种超乎年龄的认真。

她是加藤断的侄女，静音。在同样失去亲人后，便一直跟在了纲手身边。

“嗯？”纲手应了一声。

“凌该吃药了。”静音小声提醒道，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小碗，“而且，您下午还有一个医疗会议……”

纲手啧了一声，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不耐烦：“那些老头子们还是不同意医疗改革，只会推三阻四，不去也罢。”话虽如此，她还是从静音手中接过药。

动作有些生硬，但是还是小心地将小勺凑到他嘴边。

凌配合地吮吸起来。草药的味道让他苦起了小脸，但从中获取的能量也让他有更多的精力来观察和思考。

他所处是在木叶医院，目前应该是第二次忍界的战后重建期，人员忙碌，物资似乎不算特别充裕。

他借着喝药的间隙，用有限的视野观察着周围：步履匆匆的医疗忍者，偶尔传来的伤员呻吟，墙壁上新刷的油漆试图掩盖某些痕迹。

此时的纲手似乎心情稍好，抱着他哼起一首语调古老又略显哀伤的摇篮曲。

歌词模糊不清，但他依稀听清了第一句：“森罗万象皆吾手足……”他本能地觉得这很重要，用尽全部精力记住了这拗口的发音和旋律。

这首歌谣，像是一颗不知意义的种子，埋入了心底。

喂完药之后，纲手将怀里的凌递向静音，静音赶忙伸出双手，极其谨慎地，像接过一件易碎的珍宝，将凌接抱到自己怀里。她的手臂还很短，抱得有些吃力，但姿势却异常标准，显然是经过练习的。

“那就交给你了。”纲手挥了挥手，像是要挥散某种不自在的情绪，“我先去老头子那里了。”

“是！纲手大人！”静音挺直小小的腰板，认真保证。

纲手转身，金色的长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走廊里渐行渐远。

凌落入了一个更纤细但也更温暖的怀抱。他闻到了静音身上淡淡的皂角清香和奶味。他仰头，看到小女孩那双充满关切和一丝紧张的大眼睛。

他刚喝完药，静音轻轻拍着他的背，帮他打嗝。动作轻柔，充满了呵护。

【静音……】凌的意识里浮现出她的信息。【可靠的助手，温柔的姐姐……也是未来的悲剧人物之一吗？】

他的心绪复杂。

“凌要乖乖的哦，”静音小声地对他说话，像是在分享一个秘密，“静音会照顾好你的。纲手大人她……其实也很辛苦的。”

凌看着她，黑亮的眼睛里倒映着小女孩认真的脸庞。他无法回应，只能伸出小手，碰了碰她的脸颊。

这个动作却让静音惊喜地笑了起来，仿佛得到了莫大的鼓励。“凌真乖！”

夜色开始浸染，医院的灯火亮起。

静音抱着凌，走向为他们临时安排的房间。

婴孩在她怀中沉静地闭上了眼睛，仿佛已经安于这突如其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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