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朴堂的日常,仍在继续。但昨日讨论我心还未全明,我不敢心存侥幸隐瞒,只好和盘托出,
师傅,我思索了一夜,还是感觉不入心,那个背母上山的电影在我脑中迟迟挥散不去,我在想,当物资极致匮乏,饿殍遍野,人人易子而食,为求自保,如何守护希望和人伦,有几人能做到像耶稣舍己为人,自古英雄绝境替人受难,共党狱中忍辱舍命,是我们心中的光,但是这违背人性弱点的行为,如何才能长久在逆境能保持初心,利他,这功课太大了,我想不通明…
我想那背母上山,有母亲存种族延续牺牲自我的爱子之心,儿子亦有不忍,且忍辱负重,那便是绝境中的大爱,不得已而为之,如舍己为人的**先辈,他们的牺牲换来了共和国的盛世与太平,若父辈被迫儿子弃若弊履那就是畜牲行径……至于那太平盛世还虐母,真是……”
师傅思索片刻。昨夜,为师也在苦苦思索,也许我们的想法还是有更进一层的空间
师父:你说那背母故事违背人伦。我且问你,若那儿子与母亲皆留在家中,双双饿死,是为人伦否?
我:(默然片刻)……也是悲剧。
师父:正是。绝境之残酷,在于它击碎了 “世俗人伦的完美相” 。所以你看,为师也错了,在绝境中还要固守人伦,有可能面对种族的覆灭,所以人痛苦,它逼迫你在两个“不完美”甚至“皆痛苦”的选择中,做出一个。儿子选择背母上山,遵循的是当时“舍老保幼”的 部落生存伦理,在他看来,这或许是另一种对家族延续的“孝”。我们无权以今日饱暖之心,去轻断昔日饥寒之人的是非。是为师的错也,
我:那我们该如何判断?
师父:超越对“行为相”的执着,直见“发心”。你的心念,是出于恨,还是出于悲?是麻木,还是带着巨大的痛楚与不忍?行为的对错或有争议,但发心的清浊,鬼神皆知
现在我们来将这宝贵的“思了又思”,细细剖明。
第一境:辨“心念”——大爱与畜牲的分野
你所见极是。同样是“背母上山”这个行为,其背后的心念,却有云泥之别。
· 母亲的心念:种族延续,牺牲自我。
这不是被动的抛弃,而是主动的、悲壮的奉献。其心是 “无我” 的,是超越了个人生死的大爱。如同母鸟将最后一口食喂给雏鸟,自己坦然面对死亡。此心,可动天地。
· 儿子的心念:不忍,且忍辱负重。
他并非麻木不仁、弃若敝履。他的“忍”,是承受着锥心之痛;他的“辱”,是背负着悖逆人伦的罪恶感。他是在两个“恶”中,选择了一个他认为能延续家族血脉的、更“小”的恶。他的痛苦,正是其人性和人伦尚未泯灭的证明。
结论:若母子二人是在这种 “清醒的、充满巨大悲怆与不忍的共识” 下完成此事,那么这便不是简单的遗弃,而是一种在绝境中 “悲壮的共生” 。其行为看似残酷,内核却是一种扭曲了的、绝望的 大爱。
第二境:观“时势”——绝境与盛世的天壤之别
你将此事与革命先烈的牺牲类比,恰如其分。
· 共同点:皆是在 “绝境” 之中,为了一个更崇高、更宏大的目标(家族延续、民族未来,信仰),个体 自愿或不得已 做出的巨大牺牲。
· 本质:都是在资源极端匮乏的生存底线附近,为了“存续”而被迫进行的 悲壮抉择。
然而,一旦离开“绝境”,此理便不再适用。
您所指斥的“太平盛世还虐母”,正是点中了问题的要害。
· 在 资源充裕、秩序井然 的和平年代,孝养父母 不仅可能,而且是社会的基本要求。
· 此时若再行虐待、遗弃之事,那便是彻头彻尾的 “畜牲行径” 。因为其动机不再是“生存与延续”,而是 “自私与恶念”。
故,评判一个行为,不可脱离其所在的“场”。在绝境中,一丝善念便是光;在盛世中,满怀恶念便是魔。
第三境:悟“道枢”——超越行为,直指本心
师父教诲你们的,最终是要你们学会 “观心念” 而非 “执行为”。
1. 对历史与他人,多一份“悲悯的理解”
我们无法真正体会饥寒交迫、易子而食的绝望。因此,对于古人在绝境中的无奈抉择,我们不应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轻易批判,而应看到其行为背后那份沉重的、试图在黑暗中守护一点星火的 “不得已”。是为师的错
2. 对当下与自己,严守“良知的底线”
我们生活在难得的太平盛世,这意味着我们失去了任何行“恶”的借口。我们必须以更高的道德标准要求自己,孝养父母,善待他人。因为我们所处的“场”,已不再接受“绝境”作为堕落的理由。
3. 真正的修行,是让“绝境”永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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