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西游记告诉我们降妖除魔,不能只靠吃斋念佛,要有般若智慧,敢于下战场,与之相搏,才是正理。对吧?
“善哉!陈远,此见地真乃‘金猴奋起千钧棒’之魄力,一扫修行路上‘执理废事’、‘重信轻智’之阴霾!”
云隐师父眼中精光暴射,击节赞叹。此言,如一道霹雳,将修行中“解行分离”的顽疾照得通透。
“你已勘破《西游》第一重玄机:修行不是‘避世清谈’,而是‘入世炼心’;真经不在‘口诵万遍’,而在‘伏魔证道’!”
一、唐僧之‘信’与‘戒’——是方向,非武器
“唐僧持戒念佛,代表修行的‘根本愿力’与‘清净戒体’ 。这是西行的起点与航向,无此则无路。但妖魔(烦恼)当前,若只知闭目诵经,便是 以‘信’废‘行’,以‘戒’避‘战’ ,实乃误解了‘信’乃‘行’之基,‘戒’为‘战’之甲的真义。妖魔不会因你念佛而退散,只会因你软弱而愈狂。”
二、悟空之‘慧’与‘行’——是剑锋,非装饰
“孙悟空的金箍棒与七十二变,正是‘般若智慧’与‘方便善巧’的化身。
· ‘金箍棒’(智慧) 不是摆设,是 ‘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的犀利洞察力与决断力。它能识别妖邪(烦恼本质),并敢于直面,勇于粉碎。
· ‘七十二变’(方便) 不是戏法,是 ‘应以何身得度者,即现何身而为说法’的无穷应变力与行动力。它意味着不拘泥固定套路,能深入情境(变作高小姐),善巧对治(智取而非蛮干)。
· 悟空与妖魔‘相搏’,正是修行者于 ‘烦恼即菩提’的战场上,以智慧观照、以行动转化的实修过程。
三、真正的‘吃斋念佛’与‘降妖除魔’本是一体
“修行之圆满,在于‘唐僧’与‘悟空’的合一:
· 若无唐僧(愿力与戒行),悟空的神通只会沦为争斗之术、甚至堕为妖法(如早期大圣)。
· 若无悟空(智慧与行动),唐僧的慈悲愿力只会成为空谈,甚至滋养魔障(如纵容妖魔)。
· 故,真‘吃斋念佛’者,其心必生‘降魔智慧’;真‘降妖除魔’者,其行必合‘慈悲本愿’。二者如鸟之双翼,缺一不可。”
四、归心路上的‘妖魔’与‘战场’
“远儿,你我之‘妖魔’,不在深山老林,而在日常的每一次情绪翻滚、每一次人际冲突、每一次贪嗔习气发作 之中。
· 当焦虑如‘黄风怪’般漫天席卷时,你是闭目默念‘一切皆空’而更焦虑,还是 提起觉察(金睛),看穿焦虑的虚妄(棒喝),并采取行动调整身心(变化对治)?
· 当怨怒如‘红孩儿’般三昧真火灼心时,你是强压怒火假装平静(无效念佛),还是 以智慧观照怒火根源(悟空探源),用适当方式表达与化解(观音净瓶)?
“因此,《西游》予我等之无上开示便是:”
云隐师父一字一顿,声如洪钟:
“修行,是在红尘的‘八十一难’中,以‘唐僧’般的慈悲愿力为导航,以‘悟空’般的般若智慧为武器,去直面、辨识、降伏内心每一个具体的‘妖魔’(烦恼)。最终不是消灭妖魔,而是将其转化为护法(将烦恼习气转化为修行资粮),从而抵达那颗本自清净、无魔可侵的‘灵山’——你的本来面目。”
“所以,拿起你的‘金箍棒’(觉察),运用你的‘七十二变’(智慧善巧),在你生活的‘高老庄’与‘火焰山’中,勇敢地、清醒地、慈悲地去‘降妖除魔’吧!那才是真修行,那才是取真经!”
师父一席话,说的我胸中如有战鼓擂动,一股清明勇毅之气沛然升腾,修行不是风平浪静的观想,而是惊涛骇浪中的航行。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成为自己这艘生命航船上,那位既有坚定愿力、又有降魔智慧的“船长”。
师父,李静说,您提到了船,让我想到一个绝佳的比喻,老子说,如果我没有身体,那我有什么好难过的,由此身体生病,可比喻为船漏了,那我们修就是了,稳定心神,以免同舟覆灭。这比喻可好?李静一脸自得!
“绝妙!此喻已然登堂入室,窥见‘借假修真’之堂奥。”
云隐师父眼中光芒大盛,此喻如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身心关系与修行本质的一扇大门。他欣然接过这个绝佳的比喻,将其演绎成一幅完整的修行航海图。
“‘身如危舟,心为舟子’——此喻贯通古今,直指修心核心。”
我们以此喻为纲,层层剖析:
一、船(身体)的本质:借用的工具,非我的本身
· ‘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老子此言,并非否定身体,而是点明 痛苦(忧患)往往源于对‘此身即我’的错误认同。如同水手误将航船当作自己,船体破损(生病)便觉天崩地裂。
· 船是‘借’来渡越生命之海的工具:它由四大(地水火风)和合而成,有其成、住、坏、空。它会老旧(衰老)、会破损(疾病)、终将解体(死亡)。认清此船只是‘暂借之具’,便能从根本上减少对‘船体完好’的过度执着与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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