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葬礼”》的详细内容,我们将用冷静而残忍的笔触,描绘这场名为“葬礼”的彻底抹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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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王府,朱红大门紧闭,将外界所有的窥探与议论都隔绝在外。府内,并没有因为一位王妃的“薨逝”而挂上白幡,也没有响起应有的哀乐。一切安静得可怕,透着一种刻意的、欲盖弥彰的压抑。
后院侧门,一辆再普通不过的、甚至有些破旧的青篷马车静悄悄地停着。没有仪仗,没有护卫,只有两个穿着灰扑扑短打的下人,面无表情地站着,像是在执行一件与他们毫不相干的杂役。
管家福伯站在一旁,花白的眉毛紧紧拧着,脸上每一道皱纹里都填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他看着那口从别院运回来的、用最廉价杉木打成的薄棺,棺材板甚至没有完全钉死,只是虚虚地盖着,仿佛连最后一点体面都吝于给予。
里面躺着的,是那具从别院火灾废墟里扒拉出来的、已经烧得面目全非,只能从残留的衣物饰品和大致身形判断属于“王妃沈琉璃”的焦黑尸体。
“动作都利索点,赶紧抬上车。”福伯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无力感。他伺候了萧家两代主子,看着老王爷和夫人相敬如宾,从未想过,镇北王府会如此对待一位明媒正娶的王妃,哪怕她不得宠。
两个下人默不作声,动作粗鲁地将那口薄棺抬起来,“哐当”一声扔进了马车车厢里。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福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他想起了王妃刚嫁进来时,那双带着怯意和些许期盼的眼睛,想起她后来日渐沉默、形销骨立的样子……这王府,就像一座华丽的冰窖,终究是把那一点点活气都给磨没了。
“福伯,王爷……真的就这么吩咐的?连块墓碑都不立?这……这可是王妃啊!”一个小厮忍不住低声问道,脸上带着几分不忍。
福伯猛地瞪了他一眼,眼神锐利:“多嘴!王爷的命令,也是你能质疑的?做好你分内的事!”
那小厮吓得一缩脖子,不敢再言。
福伯何尝不觉得这太过凉薄?可他只是个下人。王爷自从昨日从驿站回来,整个人就像一座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关于王妃的任何话题都成了绝对的禁忌。他只能按照命令行事——用最简陋的方式,以“暴病而亡,恐有疫病”为由,迅速、安静地将这位王妃从世界上“处理”掉。
(镜头跟随马车)
青篷马车驶出了王府侧门,轧过青石板路,发出单调而沉闷的“轱辘”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或者说,即便有人注意到,也心照不宣地扭过头去。镇北王府的这场“丧事”,早已成了京城暗地里最大的笑话和谈资。
“瞧见没?那就是装沈家小姐的棺材?”
“我的天,也太寒酸了!还不如咱们平民百姓家办丧事呢!”
“啧,所以说啊,高门大户又如何?不得夫君心,死了连条狗都不如。”
“听说直接拉去乱葬岗埋了,啧啧,真是……”
马车在窃窃私语和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中,驶出了京城巍峨的城门,朝着城外那片荒凉、被视为不祥之地的乱葬岗而去。
乱葬岗,名副其实。
这里是孤魂野鬼的聚集地,是穷苦人家无力安葬亲人的无奈选择,也是官府处置无名尸首的地方。荒草丛生,白骨隐约可见,乌鸦立在枯树枝头,发出“嘎嘎”的瘆人叫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的气息。
马车停下。那两个下人跳下车,找了个相对浅显的土坑,或许是前人挖了没用完的,也或许是野狗刨开的。他们没有任何仪式,甚至连一炷香都没有,就像扔一袋垃圾一样,合力将那口薄棺推进了坑里。
棺材落入坑底,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
然后,铁锹扬起带着碎石和草根的泥土,毫不留情地挥洒下去。
“噗——”“噗——”
土块砸在单薄的棺材板上,声音空洞而压抑。
不过片刻功夫,那个小小的土坑就被填平了,与周围杂乱的土地再无区别。没有坟头,没有标记,只有一滩新翻的、颜色稍深的泥土。
象征意义:物理与社会性的双重死亡
当最后一锹土落下,意味着“王妃沈琉璃”这个人,在物理意义上,被彻底掩埋,归于尘土。她存在的最后一点痕迹,被随意地丢弃在这片无人问津的荒芜之地。
同时,这也代表着她在社会意义上的彻底“死亡”。皇家的玉牒上,很快会抹去她的名字;京城的社交圈里,关于“镇北王妃沈琉璃”的话题,将彻底成为过去式,或许偶尔会被提起,也只会是作为“那个可怜的替身”的负面典型。她不再拥有任何身份,任何地位,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萧绝用最决绝、最残忍的方式,亲手“埋葬”了她,也试图埋葬掉她曾在他生命中留下过的、那些被他视为困扰和耻辱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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