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页功法 第169章 虚之阴影与清雪重伤

陈渊那斩钉截铁的“杀出去便是”，如同战鼓擂响，在肃杀的兵冢内回荡。暗金色的七符剑域光芒大盛，将他和凌清雪牢牢护住，那锐利无匹的剑意，竟暂时逼退了周围翻涌的兵煞，连那两具残存的上古战魂都发出了忌惮的低吼，一时不敢上前。

黑袍人兜帽下的阴影似乎波动了一下，发出了一声意味难明的轻叹，那叹息中带着一丝惋惜，更多的却是冰冷的决绝：“可惜……冥顽不灵的天才，终究只是冢中枯骨。既然不愿归顺，那便……湮灭吧。”

他最后一个字落下，周身气息陡然一变！不再是之前的晦涩难明，而是爆发出一种极其纯粹、极其冰冷的“虚无”之意！仿佛他所在的那片空间，正在被从这个世界彻底“抹除”！

他甚至没有去看那两具战魂，只是随意地抬起了那只苍白的手，对着陈渊所在的区域，轻轻一握。

“虚蚀。”

没有光芒，没有声响，但陈渊却瞬间毛骨悚然！他感觉到自己扩张开的七符剑域，那由七枚剑符力量融合而成的、本应坚不可摧的领域壁垒，正在被一种无形无质、却霸道无比的力量飞速“腐蚀”、“消融”！就像冰雪遇上烈阳，领域边缘开始变得模糊、黯淡，迅速向内收缩！

更可怕的是，这股“虚无”之力，并非简单的能量攻击，它直接作用于“存在”本身，连构成剑域的法则都在被瓦解！

“这是什么力量？！”陈渊心中巨震，他疯狂催动七枚剑符，试图稳住剑域，但那股虚无的侵蚀速度远超他的想象！照此下去，不出三息，剑域必破！

“陈道友！”凌清雪也感受到了那令人绝望的侵蚀之力，她毫不犹豫，将自身冰蓝剑意催发到极致，甚至不惜燃烧部分剑元，化作一道凝练无比的冰凰虚影，试图冻结、延缓那片被“虚蚀”的空间！

“螳臂当车。”黑袍人语气淡漠，另一只手随意一挥，一道无形的波动撞上冰凰虚影。

“噗！”

凌清雪如遭重击，娇躯剧颤，喷出一口鲜血，冰凰虚影瞬间溃散，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气息急剧萎靡，显然受了极重的内伤！但她依旧倔强地挡在陈渊侧前方，不肯退后半步。

眼看剑域即将崩溃，凌清雪重伤，自身也岌岌可危，陈渊的瞳孔骤然收缩到了极点！生死一线间，他的意识却仿佛进入了某种空灵的状态。

过往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飞速闪过：青云宗的微末挣扎，古渊的步步杀机，翡翠林海的生死搏杀，金丹雷劫的煌煌天威……以及，刚刚七符融合时，那种包容万象、却又极致锋锐的剑道真意！

“我的道，是生死间杀出的路！是于绝境中开辟的生机！岂能被这区区‘虚无’湮灭？！”

一股不屈的意志如同火山般从他心底爆发！丹田内，那颗三色金丹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旋转，七枚剑符碎片的光芒在其中交相辉映！

“锐金”的无坚不摧，“生息”的磅礴生机，“无影”的诡秘莫测，“惊雷”的毁灭疾速……所有的力量，不再仅仅是融合，而是在这股不屈意志的统御下，开始了更深层次的“共鸣”与“升华”！

他不再去强行维持那被侵蚀的剑域，而是将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意志，所有的道悟，尽数凝聚于指尖！

那缕原本暗金色的剑芒，颜色变得更加深邃，边缘的锯齿状光晕消失了，变得无比平滑，仿佛回归了最本源的“线”，一道分割“有”与“无”的线！

“我的剑，便是‘存在’！虚无所至，剑锋开路！”

他对着那片被“虚蚀”的空间，对着黑袍人所在的方向，刺出了凝聚全部精气神的一剑！

这一剑，没有任何花哨，甚至没有引起能量的剧烈波动，只有一道细微到几乎看不见的、仿佛介于虚实之间的灰线，一闪而逝！

“嗤——”

一声轻响，如同布帛被划开。

那正在飞速侵蚀剑域的“虚无”之力，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堤坝挡住，侵蚀之势骤然停止！不仅如此，那道灰线所过之处，被“虚蚀”的空间竟然开始缓缓“愈合”，重新回归“存在”！

“什么？！”一直淡漠的黑袍人，第一次发出了惊疑之声，他那只苍白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仿佛受到了某种反噬！“你竟然……触摸到了‘斩虚’的意境？！”

而陈渊，在刺出这一剑后，周身气息非但没有衰竭，反而如同打破了某种枷锁，轰然暴涨！丹田内的金丹更加凝实，体积也隐隐大了一圈，散发出的丹霞之光更加璀璨浩瀚！

金丹中期！在生死绝境的压迫下，在与“虚”之力的对抗中，他竟临阵突破，迈入了金丹中期！

“很好……很好！”黑袍人死死地盯着陈渊，兜帽下的目光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震惊，有杀意，甚至还有一丝……忌惮？“陈渊，我记住你了！‘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脱离掌控的变数！我们……还会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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