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辛寨中央广场,死寂取代了之前的喧嚣与邪异。凝固的血池如同巨大的伤疤,封印符文流转着微弱的混沌银光,昭示着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较量。
顾云深半跪在地,小心翼翼地将沈知意平放在相对干净的地面上。她呼吸微弱,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颈间那枚出现裂痕的银锁失去了往日的光泽,仿佛随时会碎裂。他颤抖着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又轻轻搭上她的腕脉,感受到那微弱但依旧顽强跳动着的脉搏,紧绷的心弦才稍稍一松。
还活着!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
他立刻从怀中取出顾家秘制的保命丹药,小心撬开沈知意的唇齿,将药丸喂了下去,并以自身精纯的真气缓缓化开药力,护住她心脉,滋养她近乎枯竭的生机。
“家主,您没事吧?”阿夜强撑着受伤的身体走过来,脸上带着担忧。她身上多处挂彩,最严重的是左臂一道深可见骨的抓痕,此刻正用撕下的布条紧紧捆扎着。
“我无碍。”顾云深声音沙哑,目光依旧紧锁在沈知意身上,“你的伤……”
“皮外伤,还撑得住。”阿夜摇摇头,看向不远处瘫倒在血池边、气息奄奄的佝偻老者,“他怎么办?”
顾云深眼神一冷:“带走!他知道‘暗渊’太多秘密,必须撬开他的嘴!”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那个被阿龙带回去的随从,一并严加审讯。”
“是!”阿夜领命,立刻上前,用特制的镣铐和药物将那重伤垂死的老者控制起来。
就在这时,外围接应的顾家人员收到信号后,也迅速赶到了广场。看到眼前的景象,即便是这些经历过风浪的精英,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清理现场,仔细搜查整个寨子,任何可能与‘暗渊’有关的物品、资料,全部带走封存。注意安全,警惕可能残留的陷阱或邪物。”顾云深沉声下令,“另外,立刻联系我们在T国的关系,以考古发现或地质灾害为由,将此地彻底封锁,严禁任何人靠近。”
“明白!”手下人立刻行动起来,训练有素地开始清理和搜查工作。
顾云深则小心翼翼地抱起昏迷的沈知意,对阿夜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立刻返回清莱镇据点。通知阿龙,集中所有医疗资源,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救醒她!”
“是!”
一行人迅速撤离了这片充满死亡与污秽的土地。当他们走出帕辛寨那诡异的大门,重新呼吸到雨林外围相对清新的空气时,都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回到清莱镇的秘密据点,整个据点立刻进入了最高警戒状态。最好的医生(同时也是顾家培养的懂得处理玄异伤势的人员)被紧急调来,各种珍贵的药材和医疗器械被源源不断地送入沈知意所在的房间。
顾云深守在门外,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只有紧握的双拳和布满血丝的双眼,泄露了他内心的焦灼与不安。
阿龙那边也传来了消息,那名被俘的随从在专业的审讯手段下,吐露了一些零碎的信息,证实了帕辛寨确实是“暗渊”的一个重要据点,主要负责利用邪法培育“血魄精华”和进行各种邪恶试验,那邪物是他们试图制造的“神使”之一。但关于“暗渊”更高层的架构、总部位置等核心机密,这名随从级别不够,无从得知。
而那个佝偻老者,因为伤势过重,虽然用药物吊住了性命,但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暂时无法审讯。
时间在煎熬中一分一秒地过去。
直到第二天黄昏,紧闭的房门才被推开,为首的医师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中有一丝如释重负。
“顾先生,沈小姐的生命体征已经稳定下来了。”医师汇报道,“她主要是精神力透支过度,加上脏腑受到邪气冲击和力量反噬,需要长时间静养。至于她颈间的银锁……”医师顿了顿,面露难色,“那并非凡物,其上的裂痕蕴含着一种奇异的规则之力,我们的手段无法修复,恐怕……需要特殊的机缘或者方法。”
顾云深心中一沉,但听到沈知意性命无碍,已是最大的安慰。“辛苦了,接下来需要如何调养?”
“需以温和药物徐徐图之,辅以安神静心的法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她再动用精神力,否则伤势极易反复,甚至可能伤及根基。”
顾云深将医嘱一一记下,这才轻轻走入房间。
沈知意安静地躺在床榻上,依旧昏迷,但脸色不再那么吓人,呼吸也平稳了许多。那枚出现裂痕的银锁静静贴在她的颈间,黯淡无光,仿佛陷入了沉睡。
他坐在床边,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低声道:“没事了,都结束了……好好休息。”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话语,沈知意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但终究没有醒来。
在清莱镇又停留了三天,确认沈知意情况稳定,且帕辛寨的后续处理基本完成后,顾云深决定立刻启程返回国内。南洋毕竟不是顾家的地盘,久留恐生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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