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兵部的路上,吕尚恩忍不住向二皇子打听六皇子何日启程去南昭?
二皇子道:“等父皇定下出使的使臣,便可以出发了。”
“使臣还没有定下来吗?”
“副使已定,正使还在议,将在礼部侍郎、大理寺少卿两个人中选出合适的人选。”
“大理寺少卿?”
“嗯, 陈少卿少时游历南昭,也曾出使南昭,对南昭有所了解,他也向父皇请旨毛遂自荐,符合正使人选。”
吕尚恩不关心正使是谁,她在意的是出使的时间,若是近两日出发,她可以想办法搭这一趟的顺风车。
“吕侍卫对南昭感兴趣,莫非想去南昭?”
吕尚恩微微感到震惊,她只提了两次,二皇子便留了心。
对上二皇子温润和善的眸子,吕尚恩直言不讳,“若是我想去南昭,殿下可愿意帮忙?”
二皇子轻轻笑了笑,“我倒可以成人之美 ,只是不知吕侍卫这般出类拔萃的人才父皇肯不肯放你走了。”
吕尚恩愕然,莫非这位殿下看出了什么?
“殿下此言何意?”
“吕侍卫不必多心,我只是觉得你与众不同,不会为五斗米折腰。呵呵…喜欢天地广阔的人怎会甘愿困在一方小天地之中。”
吕尚恩微微勾起嘴角, “殿下……会看人心?”
二皇子莞尔,“如何,本殿下看得准吗?”
“殿下目光如炬,尚恩佩服”
“哦?吕侍卫竟会阿谀奉承本殿下,本殿下受用了”
护送二皇子到了兵部,吕尚恩向二皇子告假跑了一趟廷尉府,找到吕尚义让他去打听打听鸿运赌坊是否有状况发生。
吕尚义点头,带了几名兄弟去了。
吕尚恩回到兵部,等二皇子忙完公事,护送他回府后下了职。
吕尚恩又去了廷尉府,听吕尚义将打听来的消息。
“二妹妹,鸿运赌坊今日挂牌歇业没有开门。”
“还打听出什么?”
吕尚义摇头,“没了,”
没了?!
吕尚恩挑眉,死了两百多人,不应该报官?怎么会是这个反应?
“真没有别的消息吗?”
“没有,我今日去鸿运赌场斜对过的摊子喝了一个时辰的茶水,看着赌客们来了走走了来的,只是抱怨不开门,没有打听出什么事来。”
吕尚恩垂眸想了许久,京城不是江湖,出了这么多条人命怎么可能不管不问。
低声道:“去找廷尉府的眼线,让他们暗中盯着鸿运赌坊,有无棺材或重物运出赌坊。”
“好的,二妹妹,我这就去。”
目送吕尚义跑远,吕尚恩离开廷尉府骑着马去沈府。
沈怀瑾又在抚琴,修长的手指在七弦上轻拢慢捻,琴音如泉,自指间流消而出,时而清越如松风,时而低沉似幽谷回响。
“你主子没去都察院当值吗?”
“去了,回来的早些”
“用过饭了?”
“用的少”
吕尚恩不再问,推开门进了花厅,走到沈怀瑾身前看他抚琴。
下一瞬抓住他的手腕离开了琴弦。
“你的手指伤成这样,不痛吗?”
沈怀瑾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声色藏着一丝愉悦,“我的手昨晚也是伤着的,无心没看见吗?”
吕尚恩看了他一眼,拿走他膝头上的古琴,坐在他身边,把他两只手反过来手心朝上。
从袋子里取出一盒玉容膏打开,用绢帕抹了涂在沈怀瑾红肿破皮的指腹上。
感受指腹传来清凉舒适的感觉,沈怀瑾的笑容加深,动了动两根小手指,“还有这两个”
“这两根手指不碍事,不需要涂药”
“也疼哦,”
吕尚恩瞥他一眼,“怕疼为何要弹琴?”
“喜欢”沈怀瑾星眸湛湛,“因为喜欢,我愿意为此付出代价。”
吕尚恩嗤笑,“你这是偏执,偏执的人不会有好的结局”
“你在笑我 ,无心,你的执念比我何止深百倍”
吕尚恩动作一顿,嘴角勾起一抹在沈怀瑾看来莫名其妙的笑容。
“快了,不出半年我的执念就可可以消了”
沈怀瑾手指一动,绿色的药膏抹到了手指上。
“好了,晾上小半个时辰便可以了”吕尚恩盖好盒盖放在小几上,“这盒药膏留下,外伤涂抹都可治愈。”
“就这样?”沈怀瑾晃了晃涂抹了药膏的手指,“不方便,无心,你给我包上吧,”
吕尚恩叫轻舟取来布帛,扯成布条要给沈怀瑾包手。
“不成,要扯成窄边,每一个手指头都要包上,轻舟,你手笨出去吧”
被嫌弃手笨的轻舟放下布帛退出了房间,好像明白了为什么主子手伤了还执意弹琴,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吕尚恩看了一眼退出去的轻舟,蓦然间明白了沈怀瑾的小心思。
抬眼捕捉到他眼底的愉悦,心底莫名一动,只是包扎个伤口,便这般开心吗?
吕尚恩给沈怀瑾包扎十个手指头,“人得到满足会都很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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