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衡眯着眼不说话,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李翰林与高学士都是文官,家世清贵,自诩清高。
与他这种武夫井水不犯河水,没有什么交集与过节,大过年的犯不上陷害他。
这两家失窃很有可能是真的遭了窃贼。
礼部侍郎府……
罢了,还是得亲自去看看,查问清楚。
带上人,刚出了衙署大门,文国公府的侍从来求见祁衡。
祁衡抓着缰绳坐在马上,以上视下睨着侍从,“你有什么事?”
侍从一揖到地,十分恭敬地说道:“府中莫先生请祁大人茶楼一叙。”
祁衡微微蹙眉,这个莫先生仗着文国公脸大得很、好生傲慢,三番两次要自己去见他,他以为自己是谁?!
“回去告诉莫先生,本指挥使公务繁忙,不得空。”
“这……”侍从迟疑不肯离去,张嘴继续说:“祁大人三思,我家莫先生有事恭请……”
“你们世子已经给国公府送回去了,”祁衡甩了一下马鞭,“啪”地一声差点打在侍从身上,打断了他继续要说的话。
“滚!叫你们莫先生以后少来添乱。”
祁衡一抖缰绳催马前行,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带着公差们飞马去往侍郎府。
侍从吓得一个激灵。
妈诶,这位祁衡大人真凶,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根本不把莫先生当回事。
唉,苦了自己白跑这一趟,没请到祁衡,回去肯定要挨罚。
命苦啊!
另一边的沈府
吕尚恩走后,沈怀瑾窝在暖阁沉思良久,叫来轻舟为自己更衣,坐上马车去了天一阁。
进了天一阁的书房,吩咐轻舟去请陆掌柜, 沈怀瑾提笔写了几封密函封好。
陆掌柜进了书房,沈怀瑾将几封密函交到他手上,郑重道:“飞鸽传书给渝州分铺的几位掌柜,让他们按照密函里的吩咐的行事。”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陆掌柜拿着密函出去,时间不长又回到了这里。
“东家,信已传出,还有什么吩咐?”
沈怀瑾勾了勾手指,陆掌柜走到近前,沈怀瑾低声在陆掌柜耳边低语了一阵。
陆掌柜听得直皱眉头,迟疑的点了点头。
“东家 ,这棺材真的要运进京?”
“当然,做戏三分假七分真才会让人相信,不用拉进廷尉府,绕廷尉府转一圈找个安全的宅子劈了烧火便是。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是”陆掌柜应声,急忙出了书房去办沈怀瑾交代的事。
沈怀瑾靠在椅背上,手肘支在扶手上,神态慵懒地托着下巴。
流言之事已经办妥,接下来就是要如何暗示提醒周少安。
一夜过去
天蒙蒙亮的时候,吕尚恩穿着斗篷骑着马走在了去往皇宫的青石板路上。
路过西城的十字街时,南面街道的尽头影影绰绰走过来一群人。
吕尚恩勒停坐骑遥遥望了几眼,催马离开。
街边有早起好事之人停下脚步站在路边耐心地等待那群人走近。
只见几个羽林卫骑着马拉着一辆载着棺材的马车路过走远。
“唉,廷尉府又死人了?造孽啊!”
“可不是,周阎王又杀人了。不定哪天遭雷劈。”
“这么大棺材,能装好几个人吧,啧……啧……啧……”
“欸?这方向,棺材是从城外拉进来的吧……”
议论声虽小,但传播的很快,在这样一个无所事事的清晨悄然传播散去。
当晚,在京城一处鱼龙混杂地下交易场所,一个喝得醉的连自己亲妈都不认得的酒鬼进了窑子。
嫖娼求欢被奚落赶出来的时候破口大骂:“狗眼看人低的婊/子们,没一个好东西,谁说大爷没有钱?!
啊?你们给我等着。
等我从那口寒玉冰棺上撬下一块儿玉来,能把全京城最漂亮的花魁包了,你们这些个烂货给老子跪舔都不要……”
“哈哈哈哈………”
醉汉的话成功引起了旁人的关注,好事者一瞧这里吵架,不少人围拢了过来看个热闹。
“哗——”一盆洗脚水兜头浇在了醉汉的头上。
窑子的鸨娘拎着洗脚盆插着腰,骂着醉汉:“生儿子没屁/眼儿遭天谴的王八短命鬼玩意儿,敢在老娘的地盘子上撒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儿什么东西……”
“哈哈哈哈……”看热闹的人哄笑出声,起哄道:“嘿,遭天谴的短命鬼玩意儿,鸨娘说你呐,你~不行!连个满脸褶子的老婆子都看你不上,还玩儿人家姑娘,啊呸,要脸不要……”
醉鬼醉眼惺忪地看看鸨娘又踉跄着转个圈,看了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众人,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洗脚水。
嚷嚷道:“谁说我不行!老子一夜驭八女!你们瞧着鸨娘对我横,床上的时候她哭着叫我爹——”
“噗………”哄笑声再起,这丫的有点意思。
鸨娘扫帚眉一挑,抡起洗脚的铜盆朝着醉汉砸了下来。
“看老娘我不削死你,狗嘴吐不出象牙的短命鬼,想上老娘的床,做什么梦呐?凭你?裤裆里割不出的二两肉?炒菜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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