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步履如飞,在街巷之中穿梭自如,留下一道残影。
甩掉了周少安,黑衣人脚踏墙面,身子轻盈的跃上一侧的高墙,纵身跃上了屋顶。
在房檐屋脊间腾挪跳跃了一阵后,突然站住回头,犀利的目光扫视来时的路。
是错觉吗?
黑衣人感觉有人跟踪自己。
四周静悄悄的,连个鬼影都没看见。黑衣人收回目光,继续施展轻功前行。
又跑了一刻钟,黑衣人穿过一条街巷,在转弯时掩去身形,屏住呼吸藏在了拐角处阴影处。
暗戳戳等了一盏茶的时间,长长的街巷没有传来一丝异样。
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黑衣人自嘲了几句,年纪大了 越发多疑了,以自己的功夫来讲,他认老二 京城中无人敢认第一。
若是真有人跟踪得了他的话,他不白活了吗?
黑衣人再次启程,这次他的脚程更快,错落不平的屋脊如履平地,身形飘忽如同鬼魅。
过了一炷香时间,黑衣人终于停下脚步,躲过巡逻的士兵,左右看了看,一跃而上,跳过了眼前的高墙,翻身进了墙内。
良久,吕尚恩从夜色中走了出来,站在墙根下抬头往上看。
朱红色的墙体,墙体沿着两边延伸开去,一眼望不到头,墙高约三丈,墙头覆盖着琉璃瓦。
宫墙?!
这里是皇宫!
吕尚恩没有翻墙,静静地退回暗处,转身回城西吕宅。
回到隐庐已经过了四更,百灵的一千圈还没跑完,此刻扶着腰沿着马场外围坚持慢跑。
吕尚恩瞥了她一眼,回房拿出舆图,用笔沾着朱砂在皇宫的位置点了一个红点。
黑衣人是宫中的人,他是谁?去廷尉府做什么?
脱了外衣,吕尚恩上床休息。
天亮之后,吕尚恩还未起身,院门口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吕尚恩穿好衣服去开门,路过百灵的房间看了一眼,百灵跑完了圈,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打开院门,骆子云焦急的站在门外,与他站一起的还有廷尉府的左廷监。
“尚恩,救命,”骆子云率先开口,“昨晚廷尉府进了贼人刺伤右廷监,右廷监身受重伤命在旦夕,只有你能救她。”
吕尚恩挑眉,右廷监受伤,想来是黑衣人伤的。但这事与骆子云有什么关系?劳他来找自己。
“你怎么会知道廷尉府的事?”
骆子云一指左廷监,“他把我从家里拉去廷尉府的,求我救人。”
“那是你的事,”吕尚恩面无表情。
骆子云急得脑门沁出了汗,“尚恩,帮帮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吕尚恩不为所动“与我无关”
“就算你帮帮我,好不好?以后我给你做一辈子徒工都可以。”
左廷监冲着吕尚恩深深一礼,恳求道:“请吕姑娘与我们走一趟,救救右廷监,廷尉府上下必将感念吕小姐的恩情。”
吕尚恩“呵”了一声,凉凉道:“你们凭什么以为我能救人,若救不了,岂不是平白招惹麻烦。”
骆子云一噎,对吕尚恩道:“你若救不了,便无人能救。”
左廷监言辞恳切道:“请小姐伸出援手,即使右廷监救不了,我等也感念小姐的恩情,绝不会恩将仇报。”
吕尚恩转身往回走,骆子云亦步亦趋地跟上,嘴上不停地央求。
吕尚恩一把关上房门,将骆子云关到门外。
骆子云急得拍门,听到里面传来吕尚恩应承的话“我拿上东西,跟你们走一趟”
骆子云拍了拍胸口,心放下了一半。
只要吕尚恩肯出马,右廷监兴许还有得救。
吕尚恩换了衣服,拿了一个小包裹跟着两个人去了廷尉府。
左廷监带路引着吕尚恩去了跨院一间厢房。
厢房外还站着几个大夫,一个个愁眉不展唉声叹气,他们昨晚被羽林卫拉来这里给里面的右廷监治伤。
但他们只看了一眼,就摇头说治不了,这个人胸部一个血洞,血流得那么多,伤那么重,他们没有本事救活。
偏偏周大人不让他们走,让他们想办法救人。还恐吓他们,“治不好人,就打板子摘他们的招牌”
几个大夫不敢走,又不愿留,只在门外站着等周少安开恩。
吕尚恩进了厢房,便闻到一股血腥味,绕过屏风到了床前,见到一面容丑陋的女子躺在床上,胸部包着的布帛洇满血渍。
吕尚恩净了手检查了女子的伤势,皱眉不语。
骆子云忍不住问:“如何?她中了什么毒?”
吕尚恩偏头看向骆子云,问道:“你怎么知道她中毒?”
“看她的伤口形状和颜色,我猜打伤她的凶器上淬了毒,造成血流不止,伤口溃烂。
我已经尽力控制流血,还是不行,不知道她中的毒是什么,无法配出解药。这样下去,不等毒发,先流尽鲜血而亡。”
“她没有中毒”
“嗯?”骆子云不可置信地望向吕尚恩,右廷监的伤口,怎么看都有中毒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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