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威将军府书房
程诺如实告知祁衡去吕宅夜探回来的消息。
“吕二小姐的院子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唯有一间药房,里面的药柜里存放着上百种药材,没有找到断魂散或是其他有毒的药粉。”
祁衡指尖敲了敲桌面,道:“好端端地家里为何会有药房,存放那么多药材?”
“好像是吕二小姐有病。”
“有病?”
“是,药房中常用的熬药的器具一应俱全,火炉药罐汤碗和药浴用的浴桶似乎经常使用。属下推测吕二小姐身上可能患有隐疾。”
祁衡微怔,他的说亲对象有隐疾!
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管家呼哧带喘的声音传了进来,“将军,衙署里出事了。”
祁衡站起身走过去开门,问管家:“出了什么事?”
“……有人在衙署门口吊上了……”
“什么?有人在衙署大门上吊?!”祁衡身子一震,疾步向外走去,大声吩咐手下人:“快去牵马!”
跨上马一路向衙署疾驰,心里疑窦丛生。在他的地盘上闹事,明晃晃地挑衅他。
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算计他?
到了衙署门口,祁衡看到了赤条条一丝不挂的挂在房檐上的人。随着身体的扭动东摇西晃 像只不停蛄蛹蛄蛹的大白虫子。
那人脸上蒙着黑布看不见五官,不知道是谁。
还好,人是活着的,不是上吊,是有人把他吊上去的。
祁衡感到荒谬至极,焦灼的心情莫名其妙的松弛下来,甚至觉得有几分好笑。
门外三名轮值的公差看到祁衡,像是看到了主心骨,呼啦一下围了过来。
“大人来了,大人来了。”
祁衡看着这些人,面有愠色,斥责道:“为什么不把人放下来?”
有人回禀:“大人,不是我们不想把人放下来,是不敢。”
“什么?!”
那人回到台阶上,用木棍扒拉吊着的人的脚让他转过去,只见那人白皙的后背上写着几个大字。
“勿动,身上有毒。”
祁衡眼睛眯了眯,显然有人恶作剧故意拖着时间。
祁衡指使一人脱下外衣,拿着外衣自马上腾身而起,跃至那人身边,为其披上衣服割断绳索,将人放了下来。
那人得了自由,扯掉蒙脸的黑布,解开勒着嘴的布条,没等看清祁衡的脸,一拳就打了过去。
“敢戏耍小爷,我打死你。”
祁衡抓住那人手臂,皱眉道:“看清楚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再敢放肆别怪本将军不客气。”
“不客气?你能把小爷我怎样?反倒是你们把小爷抓过来扒光挂在门楼上喂蚊子,我倒要问一问你们安的是什么心?”
有公差认出来这人是曹国舅的儿子曹彬,立刻劝解祁衡不要动手。
“此人是皇后的亲侄子,国舅府的独苗少爷,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大人还是不要与曹少爷动气了吧。”
祁衡冷哼了一声对曹彬道:“这里是五城兵马司 ,你得罪了谁?为什么会被人吊在这?
曹少爷自己心里清楚,与兵马司毫无关系,来人,送曹少爷回府!”
“我不管,我在兵马司出的事,就得由你们负责……”曹彬不依不饶,但祁衡满不在乎往衙署里走,根本不想搭理他。
“嘿你……”曹彬上手试图去拽祁衡,被祁衡反手制住按在地上。
冷冷道:“曹少爷,我再说一遍,你的事与我们没干系,若你一味纠缠,本将军可以亲自送你回府,与曹国舅讲一讲你是如何赤身**吊在衙署门口,丢尽国舅府颜面。”
曹彬心底一寒,色厉内荏叫嚣道:“你敢!”
“我敢!曹少爷要不要试试?”
“我不会放过你的。”
祁衡“呵”了一声,看透了曹彬的虚张声势,放低声音在曹彬耳边道:“若曹少爷不再胡搅蛮缠乖乖回府,本将军下封口令,保证今晚的事不会传出去半分。”
曹彬心思微动,之所以在这里闹腾一是一肚子邪火想要发泄发泄。
二是丢了这么大人,父亲知道肯定饶不了他,他要找个垫背的一起承担父亲的怒火。
如果此事被祁衡压死透露不出去的话,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你保证?”
“我保证这事没有发生过,”祁衡放开曹彬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曹少爷路过兵马司,进来坐了坐喝了盏茶就离开了。”
曹彬揉着发痛的肩膀,心放了下来,袖子一甩进了衙署,梳洗一番换了身新衣,大摇大摆地回了曹府。
送走曹彬,祁衡将三名当值的公差叫到面前,不说话只冷冷地盯着他们。
三个人心里发虚,时间一长受不了祁衡的威压,噗通噗通噗通跪在了祁衡脚前。
“大人恕罪,我三人玩忽职守,早早关了衙门,没有看见曹少爷是怎么被人挂在了门楼上。大人恕罪,属下们再也不敢偷懒了。”
三个属下认了错,祁衡还是不说话,又过了一刻钟祁衡才道:因为你们的失职,曹少爷受辱。若是深究,后果你们承受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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