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寒门逆袭到首富 第67章 新局初开 暗流再涌

赵小兰被林晚一番恳谈点醒后，明显沉稳了许多，干活时更加专注，闲暇时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爱和婶子们东家长西家短地闲聊。她私下里是否和父亲赵老栓谈过，又谈得如何，林晚没有追问，只是观察了几日，见赵老栓没有再出现在店铺附近，赵小兰神色也日渐安然，便知事情至少暂时得到了控制。

王秀英也依照林晚的建议，借着闲聊的由头，含蓄地提醒了刘婶和李嫂子几句，只说树大招风，让她们在外少提店里的事，尤其是接了哪些活、往哪送之类的。刘婶李嫂子都是明白人，一点就透，连连保证。

“晚秀坊”内部，仿佛筑起了一道无声的屏障，将外界的窥探与滋扰稍稍隔开。大家心照不宣，干活更加齐心。

寄往省城的绣片样本和参展作品，如同石沉大海，暂时没有回音。林晚并不焦急，她知道评审和反馈需要时间。她将精力更多地投入到“早期培养计划”的资料准备和日常高强度的学习之中。同时，她也开始有意识地收集关于传统工艺知识产权保护方面的零星信息——报纸上的报道、广播里的简讯、甚至是道听途说的一些案例。这些知识碎片被她储存在空间里，慢慢拼凑，以备不时之需。

这天，林晚刚从学校回来，还没进店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王秀英难得爽朗的笑声，中间还夹杂着李干事熟悉的声音。她快步进去，只见李干事坐在柜台旁，手里拿着个牛皮纸信封，脸上也带着笑意。

“林晚回来了！正好，好消息！”李干事看到她，立刻扬了扬手里的信封。

“李干事，什么好消息？”林晚放下书包，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省里巡回展初选结果出来了！”李干事将信封递给林晚，“你们‘晚秀坊’报送的三件作品，全部通过初选，进入复评了！通知是寄到文化馆的，我赶紧给你们送过来。”

王秀英激动地接过林晚拆开的通知，虽然上面的字认不全，但“晚秀坊”、“《夏荷图》”、“《晨雾竹林》”、“《生生不息》”、“通过初选”这几个词她是看得懂的，顿时喜上眉梢，连声道：“太好了！太好了！”

林晚仔细阅读着通知。上面说复评将在下个月于省城举行，要求入选单位或个人携带作品原件前往指定地点参加现场评审和展示，并可能需要作者进行简短介绍或答辩。通知末尾还附上了详细的日程安排和注意事项。

全部通过初选！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肯定。尤其是那幅尝试“现代化演绎”的《生生不息》也能入选，说明评审专家对“晚秀坊”的探索方向是认可的。

“恭喜啊！”李干事由衷地说，“咱们县这次报送了好几家，就你们全通过了！这可是给咱县里争光了！复评在省城，你们得好好准备。有什么需要文化馆协助的，尽管说。”

“谢谢李干事！多亏您一直帮忙。”林晚真诚道谢。这个消息来得正是时候，像一阵清风，吹散了近日因大伯和赵老栓之事带来的些许阴郁。

一家人欢天喜地。林建民当即表示，复评时他要陪着一起去省城，护送作品，也给妻女壮胆。王秀英摩拳擦掌，开始琢磨着怎么把几幅作品保养得更好，路上怎么包装才能万无一失。

喜悦之余，林晚想得更多。复评需要现场展示和可能答辩，这意味着不仅要作品过硬，也需要清晰的表达和临场应变能力。母亲王秀英手艺精湛，但面对专家答辩可能会紧张。她必须提前帮助母亲做好准备。

就在林家上下为省城复评忙碌准备时，青河县城之外，另一场与“晚秀坊”息息相关的暗流，正在悄然涌动。

市工艺美术厂，厂长办公室。

胡美凤站在办公桌前，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办公桌后，坐着一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带威严的中年男人，正是厂长周国栋。

“小胡啊，你之前说的那个青河县的‘晚秀坊’，动静闹得不小啊。”周厂长手指敲着桌面上一份内部简报，“省里的民间工艺精品巡回展初选结果通报下来了，他们送的三件作品，全进了复评。陶明远还写了推荐信。”

胡美凤心里一咯噔，连忙说：“厂长，那家店就是运气好，有点小聪明，会钻营。她们那些东西，论功底、论规模，哪能跟咱们厂比？我看就是那个叫林晚的丫头片子，仗着读书好，到处拉关系……”

“读书好也是本事。”周厂长打断她，语气听不出喜怒，“陶明远那个人我了解，眼光高得很，不是真有点东西，他不会轻易写推荐信。而且，我听说，他们跟省轻工研究所那边，好像还有了点合作苗头？”

胡美凤额角渗出细汗：“是……是有这么个风声。不过厂长，他们那都是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咱们厂才是正规军，有技术、有设备、有政策支持。他们那种家庭作坊式的，迟早……”

“迟早什么？”周厂长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迟早被市场淘汰？我看未必。现在上面开始提‘保护传统’、‘鼓励创新’，他们那种‘小而美’、‘有特色’的路子，说不定正对胃口。”

胡美凤心里发急，她之前信誓旦旦说能把“晚秀坊”拿捏住，或者至少压下去，以免其成长起来对厂里未来的“民间工艺整合发展方案”形成竞争或阻力。没想到对方不仅没被压垮，反而路子越走越宽，眼看就要搭上省里的快车。这让她在厂长面前很被动。

“厂长，那……咱们就这么看着？”胡美凤试探着问。

周厂长沉吟片刻：“当然不能干看着。但方法要变一变。以前那些……小动作，停了。授人以柄，落了下乘。”他顿了顿，“他们不是要去省城参加复评吗？这是个机会。你亲自去一趟省城，不是去捣乱，是去观察，去学习，甚至……去接触。”

“接触？”胡美凤不解。

“对，接触。”周厂长身体前倾，压低声音，“以市工艺美术厂交流学习的名义，去复评现场看看。如果他们作品确实好，专家评价高，你找个机会，以更正式、更‘正规’的态度，再去谈合作。这次，条件可以开得更好些，比如，邀请王秀英同志作为‘特邀技师’加入厂里的技术革新小组，保留她们‘晚秀坊’的牌子，作为厂里的一个‘特色工作室’，享受厂里待遇和资源，产品由厂里统一包装推广。那个林晚，不是读书好吗？也可以许诺，如果她考上大学，厂里可以给予一定的资助，甚至将来为她保留一个岗位。”

胡美凤眼睛一亮：“厂长，您是说……招安？”

“什么招安，是合作共赢。”周厂长纠正道，“把有潜力的民间力量吸纳进来，壮大我们自身，同时也能更好地完成上面交给我们的‘整合发展’任务。当然，如果他们不识抬举……”他眼神微冷，“那就让他们在省城的复评上，‘自然’地遇到一点小麻烦。比如，作品运输保管不当出了瑕疵？或者，作者临场表现严重失误？省城不是青河县，人生地不熟，出点意外，很正常。到时候，他们自然知道，单打独斗，没有靠山，是走不远的。”

胡美凤心领神会，脸上重新露出笑容：“厂长高明！我明白了，软硬兼施，两手准备。我这就去安排，一定把事情办好！”

“记住，要做得漂亮，不着痕迹。”周厂长最后叮嘱，“别再把事情搞得乌烟瘴气。咱们是正规单位，要注意影响。”

“是！”胡美凤响亮地应道，转身离开了办公室，脚步重新变得轻快。有了厂长的明确指示和更“高级”的策略，她感觉底气又足了。省城复评？哼，那就看看，到底是谁的舞台。

青河县，“晚秀坊”内，一家人还在为好消息兴奋着，仔细讨论着去省城的各项准备，对即将到来的、更高层次的挑战充满了期待，也对暗处重新调整方向、伺机而动的危险，一无所知。

林晚在帮着母亲整理作品时，心头忽然掠过一丝极淡的、莫名的悸动，仿佛平静湖面下又有暗流轻轻搅动了一下。她抬头望向窗外，天色将晚，云层低垂，似乎又有风雨欲来。

她轻轻握了握拳，复评在即，无论如何，这一步必须走稳。至于其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相信，只要自身足够明亮，便能照见暗处潜行的影踪。新局已开，暗流再涌，她唯有更谨慎，也更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