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五十了!该出发了!”
周日晚上,“慢时光”茶馆里,程浩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转着圈。他今天穿了件新买的户外冲锋衣,背上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登山包,看起来像是要去登珠穆朗玛峰。
阿杰检查着最后一遍装备清单:七把时间钥匙、手电筒、对讲机、急救包、还有...程浩非要带的“仪式感道具”——七个铜铃铛,说是他网上查的“古代时间仪式必需品”。
“你确定要带这个?”小雨指着铃铛,“北寺塔上风大,铃铛一响,全苏州都听见了。”
“这叫氛围!”程浩理直气壮,“时光仪式怎么能没有音乐?”
苏小满从后厨出来,手里提着个大食盒:“我准备了宵夜,仪式完肯定饿。油氽紧酵、桂花糖藕,还有热姜茶——塔顶风大,喝点暖身。”
“还是小满周到!”程浩接过食盒,感动得不行。
时砚和李叔从里间走出来,两人都穿着中式长衫,表情严肃。时砚手里拿着那个逆时针怀表,表盖打开着,表针在快速旋转。
“时间场已经开始活跃了,”时砚看着怀表,“月亮升起后会更强烈。我们八点出发,八点半到北寺塔,九点开始登塔,争取十一点前到达塔顶,准备子时仪式。”
“都准备好了吗?”李叔环视众人。
七人齐齐点头,虽然神色各异——阿杰沉稳,小雨期待,程浩兴奋,王先生冷静,林小姐细心,小陈务实,小明紧张。
“出发。”
晚上八点,两辆车驶出茶馆,向着北寺塔方向开去。街上车流不多,路灯在夜色中投下温暖的光晕。今天是周日,很多人已经在家休息,准备迎接新一周的工作学习。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车里,程浩忽然说,“北寺塔晚上不是闭园吗?我们怎么进去?”
副驾驶的时砚头也不回:“已经安排好了。今晚北寺塔有‘古塔维护’,临时封闭。管理员是我老朋友,给了我们三小时时间。”
“时先生人脉真广。”小雨佩服。
“时间守护者经营了几百年,总有些关系。”时砚淡淡道。
八点二十分,车停在了北寺塔后门的小巷。一位穿着工作服的老大爷等着,手里拿着串钥匙。
“老时,你们来了。”老大爷和时砚握手,“塔里都检查过了,今晚没有其他人。监控我关了西侧楼梯那边的,但主通道的还在,你们注意点。”
“谢了,老陈。”时砚点头。
“客气啥,年轻时你帮过我大忙。”陈大爷打开后门,“三小时,凌晨一点前必须出来。我就在值班室,有事打电话。”
门开了,一行人鱼贯而入。夜晚的北寺塔景区静悄悄的,只有地灯发出幽暗的光。塔身被灯光勾勒出雄伟的轮廓,在夜空中像一柄直指苍穹的剑。
“好安静啊。”小明小声说,声音在空旷的庭院里回荡。
“别说话,”阿杰示意,“跟着时先生。”
时砚带头走向塔门。塔门虚掩着,推开时发出“吱呀”的响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塔内一片漆黑。手电筒光束亮起,照亮了古老的木楼梯。空气中弥漫着木头、灰尘和香火混合的气味,这是千年古塔特有的气息。
“楼梯陡,小心。”时砚提醒。
九人开始攀登。木楼梯吱吱作响,每一步都踩出岁月的回音。手电筒光束在狭窄的楼梯间晃动,照出斑驳的墙壁、古老的梁柱。
爬到第三层时,程浩已经喘气了:“这比...比送外卖累多了...”
“让你平时不锻炼。”苏小满在他后面推了一把。
“我送外卖...就是锻炼...”程浩嘴硬。
爬到第五层,大家停下来休息。从塔窗望出去,苏州城的夜景尽收眼底——万家灯火如星河洒落,主干道的车流如光带穿梭,远处的东方之门像一把巨大的钥匙,插入夜空。
“真美。”小雨趴在窗边,忘了疲惫。
“从这里能看到我们找钥匙的所有地方,”阿杰指着各个方向,“虎丘塔、狮子林、环秀山庄、藕园、留园、寒山寺...还有玄妙观。”
七把钥匙,七个地点,连成一张覆盖苏州的时间网络。
休息五分钟,继续向上。越往上,楼梯越陡,空间越窄。爬到第八层时,连阿杰都开始喘气。
“快到了,”时砚的声音从上面传来,“第九层就是塔顶。”
九点四十分,他们终于爬到了第九层——北寺塔的最高处。塔顶空间比下面几层都小,四面有窗,中间是个空荡荡的厅室,地面铺着青砖。
“就是这里了。”时砚走到厅室中央,那里有个特殊的图案——北斗七星的刻痕,七颗星的位置有七个凹陷。
“和我们在塔下看到的光纹一样,”小雨说,“只是这个是实体的。”
阿杰从背包里拿出七把钥匙,一一摆在刻痕旁。月光透过东面的窗户照进来,洒在钥匙上,每把钥匙都泛起不同的光泽:铜钥匙古拙,石钥匙厚重,银钥匙清冷,玉钥匙温润,木钥匙质朴,水晶钥匙剔透,铁钥匙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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