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笑林大会“迷宫喜剧单元”倒计时第五天,藕园迎来了第一批“踩点”的喜剧演员——以马可为代表的意大利即兴喜剧团,和三个来自纽约的地下脱口秀演员。
马可一进门就给了程浩一个熊抱:“老朋友!你的迷宫太棒了!我们在里面迷路三小时,差点用意大利面做路标!”
程浩被勒得翻白眼:“你们怎么出来的?”
“靠那条鱼!”马可兴奋地指着池塘里的元宝,“它用尾巴拍水,拍出《我的太阳》的节奏,我们跟着节奏就走出来了!它是天才音乐鱼!”
纽约来的脱口秀演员是个叫杰西卡的女孩,染着紫色短发,说话像机关枪:“你们这里太酷了!我要做一个专场——《我在中国古宅迷宫里差点饿死,结果鱼救了我》。标题够炸吧?”
程浩揉着太阳穴:“先说好,迷宫里不能生火、不能乱刻字、不能吓唬锦鲤……”
“当然当然!”马可举手发誓,“我们只做喜剧,不做破坏。对了——”他压低声音,“我们发现迷宫有个回声效果超棒的房间,适合做即兴剧场。能带你去看看吗?”
于是上午十点,程浩带着林墨、王思然、苏小满,还有非要跟来的七位老太太(“我们要监督这些洋鬼子别乱来!”),第二次进入迷宫。
这次走的是东侧分支——之前探险没来得及探索的区域。马可举着手电筒带路,嘴里还哼着《图兰朵》。
“就是这儿!”他停在一个天然形成的穹顶石室。石室呈椭圆形,高约五米,中央有个石台,四周石壁光滑。马可打了个响指,杰西卡站上石台,说了句:“Testing, one two three.”
声音在石室里回荡,层层叠叠,像有七八个人在同时说话。
“天然环绕立体声!”杰西卡眼睛亮了,“这里讲脱口秀,每个观众听到的声音效果都不一样!”
金阿婆突然开口:“这里我们以前叫‘回声堂’。清河爱在这儿学鸟叫,回声能学出七八种鸟。”
她清了清嗓子,对着石壁喊:“苏——清——河——你——个——傻——瓜——”
回声:“瓜——瓜——瓜——瓜——”像一群鸭子在叫。
所有人都笑了。马可拍大腿:“这就是喜剧!无意中的喜剧最棒!我们要用这个回声做即兴互动!”
他当场演示:让一个演员说台词,回声扭曲成滑稽的效果,另一个演员接着回声即兴发挥。
程浩看着这群外国人在四百年的古建筑里搞即兴喜剧,有种时空错乱的荒谬感——但好像,还挺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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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更大的惊喜来了。
白老师带着昆曲班的六个学生来了,还扛着全套戏服和乐器。她听说迷宫的回声效果后,眼睛发亮:“昆曲的水磨腔在特殊声场里会有意想不到的韵味。我能试试吗?”
于是下午一点,迷宫“回声堂”上演了史上第一场“迷宫昆曲实验演出”。
白老师穿上杜丽娘的戏服,学生奏乐。她开口唱《游园惊梦》的第一句:“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声音在石室里盘旋上升,每个字都像裹了一层水雾,朦胧又空灵。回声让原本婉转的唱腔多了几分神秘悠远。
唱到“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时,元宝不知怎么从池塘的入口游进来了——它沿着迷宫地下的一条浅水道(之前没发现),游到了石室角落的一个小水洼里。然后,它开始跟着唱腔的节奏游动,尾巴拍打水面的声音,竟然成了天然的水梆子节拍。
一曲终了,石室里安静了几秒,然后爆发出掌声。马可激动得用意大利语大喊:“Bravo!歌剧与昆曲的对话!水和石的协奏!”
杰西卡已经在小本本上狂记:“我要写个段子——‘一条锦鲤教我什么是真正的节奏感’。”
白老师看着元宝,轻声说:“它懂戏。我师父说过,清河叔养的那条金元宝,能听出《牡丹亭》和《西厢记》的区别。”
林墨记录数据:“回声延迟0.8秒,混响时间2.3秒,确实适合戏曲表演。但湿度对乐器有影响,需要防潮处理。”
王思然已经在画改造草图:“可以安装可控灯光和临时座椅,但必须保证文物安全。”
于是,“迷宫喜剧单元”的节目单上又多了一项:“《游园惊梦》迷宫回声特别版——昆曲表演者:白素秋,节奏指导:元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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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危机悄然出现。
程浩发现元宝最近行为异常——它不再往池底叼破烂,而是开始往池底“布置”东西:先是用尾巴把之前找到的老照片一张张推到池塘东北角,摆成一个圆形;接着把几盘磁带(防水的)也拖下去,围着照片摆;最后甚至叼来了金阿婆丢的一根绣花针、赵阿婆的老花镜、还有周老先生的一支旧钢笔。
它像在筹建一个……水下陈列馆?
“它要把池塘底变成博物馆?”苏小满蹲在池塘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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