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七嘴八舌地招呼着,黄友才等人围在一桌钞票、金条和古董前,见到贾正毅进门,脸上堆满笑容,活像见了财神爷。
他们确实在等他,否则早就押着曹光瑞一家回厂里交差了。
等的不是崇拜,也不是尊敬,而是等着贾正毅来分这块肥肉。
吃饱了,自然会有崇拜和尊敬,甚至比亲爹亲娘还要亲。
跟在后面的李东见状,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
抄家的事他干过,中饱私囊也有过,但如此明目张胆、毫不遮掩,还是头一回见。
“总共多少?”
现金和金条虽耀眼,但贾正毅的目光只落在古董上。
玉器被他直接略过,真正值钱的还是陶器。
即便如今玉器行情不错,但若无名人加持或典故背景,价值远不如陶器。
“现金不算多,九千八百五十三块……”
“取五千出来,给弟兄们分了。”
李东一听,眼睛瞪得溜圆,黄友才却乐呵呵地数出钱来。
“主任,这是您的。”
黄友才递来一千,贾正毅毫不客气地收下,塞进口袋。
“曹主任,李科长,这是你们的。”
八百给曹国安,六百给李东。
黄友才笑道:“都是吉利数,两位领导别介意,底下还有一帮兄弟要分。”
“合理。”
不等李东开口,曹国安点头收下钱:“股长每人三百,剩下的平分,多出的算贾主任请客,今晚就安排。”
“谢贾主任!”
“谢贾哥……”
黄友才喜形于色,其他南二厂的股长们先是一愣,随即对贾正毅连连道谢。
三百块,抵得上他们大半年的工资。
“收着吧,李科长。”
见李东还在 ** ,贾正毅直接把钱塞进他口袋,顺手又放了根金条进去。
“主任,这可使不得……”
“人人有份。”
贾正毅打断他,又丢给曹国安一根金条,自己也揣了一根:“老黄,拿根金条,再挑件小玩意儿,卖了给弟兄们分分。”
“谢贾主任!”
黄友才眼珠一转,笑道:“贾主任,要不我们的红利也分给弟兄们?金条古董太扎眼,怕人多嘴杂。”
扎眼?
分明是想多贪点。
贾正毅心知肚明,故作沉吟:“加上你们的红利,弟兄们能分多少?”
“保卫科一共二十八人,来的没来的都得给。
现金两千六,差不多……”
“别差不多,我补三百,每人一百红利,剩下的你们喝酒吃肉。”
黄友才连忙摆手:“不用贾主任破费,我们补上就行。
要不是您,我哪有机会?”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本就是敲打黄友才,见他识趣,贾正毅顺势收手:“东西搬走,只带曹光瑞,老人和妇孺就别为难了。”
“明白,贾主任。”
黄友才点头哈腰,顺手揣了块玉佩:“几位领导,这些小玩意儿不挑一件?”
“家里缺个烟灰缸,就拿这个破碗吧。”
贾正毅选的“破碗”
是曹光瑞用红木黄布精心包裹的青花瓷碗。
若不是好东西,怎会如此珍藏?
见贾正毅挑了,曹国安也不客气,拿了两块玉石,一块自留,一块递给李东:“别 ** 了,拿着吧。”
“啊?哦……谢谢……”
李东仍有些恍惚,现场分赃,贾正毅胆子也太大了。
但看着手下们喜笑颜开的样子,他不得不承认,贾正毅这看似鲁莽的举动,实则牢牢绑住了保卫科的人心。
就连他带来的几名股长,此刻看贾正毅的眼神都闪着光。
在真金白银面前,道德操守显得既奢侈又廉价。
“去忙吧。”
贾正毅挥挥手,扫了眼凌乱的房间,随口吩咐:“留几个人,把这儿收拾干净。
咱们依法办事,别让人骂咱们是流氓。”
“啊?”
李东听得一愣,这好比逛完窑子不给钱,还让人夸他是教书先生。
“主任放心,保证恢复原样……”
“行。”
贾正毅点点头,转身离开,对跟上来的曹国安低声道:“找机会让曹光瑞和李为民硬碰硬。
至于他老婆……”
话到一半,他摆摆手:“算了,别让李为民占便宜就行,你看着办。”
“送走?”
“送个屁!”
贾正毅没好气地瞪了曹国安一眼:“曹光瑞这些年捞的黑钱可不止这点,别让李为民占了便宜。”
“明白,贾哥,我这就去安排。”
曹国安心里暗喜,瞥了眼吓得脸色发白的曹家媳妇,压低声音道:“贾哥,曹光瑞这老婆长得挺标致,要不要我帮您牵个线?”
“这儿交给你了,我去趟赵喜昌那儿。”
贾正毅既没答应也没拒绝,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曹国安一时摸不着头脑。
其实贾正毅对曹光瑞的老婆半点兴趣都没有,就算有,也只是出于报复。
之前曹光瑞指使南易找梁拉娣和秦淮茹的麻烦,要不是南易太废物,说不定真让他得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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