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瞎了他精心准备的那桌好菜。
“算了,明天打听打听就知道了,今天真是倒血霉了……”
南易骂骂咧咧地往宿舍走,刚到门口却发现屋里亮着灯:“是师父来了?还是梁拉娣家那几个小兔崽子?”
除了师父,就只有大毛知道备用钥匙藏哪儿。
“真是那几个小崽子?”
南易嘴角扯出阴笑,眼里闪过狠色。
收拾不了贾正毅,拿梁拉娣的孩子撒撒气也算出口恶气。
“小兔崽子别怨我,要怪就怪你们那个野爹……”
他狞笑着掏出钥匙推开门,却当场愣住——
不仅梁拉娣的四个孩子都在,师父袁老也端坐在桌前,一老四少正大眼瞪小眼。
“师父您怎么来了?”
南易瞬间怂了。
别看他在轧钢厂混得风生水起,在师父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
袁老是京城厨行里唯一能操办全套宫廷御膳的泰斗,跺跺脚整个行业都要震三震。
“我来的不是时候?”
袁老重重放下茶碗,拐杖敲得地面咚咚响:“上回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您再宽限几天......”
南易赔着笑脸凑上前:“我这刚当上主厨,突然撂挑子不合适......”
“就你那两下子也敢端架子?”
袁老气得直拍桌子:“想拜师的人能从永定门排到前门,你今天不给句准话,以后就别叫我师父!”
“三天!”
见老头真动了怒,南易赶紧竖起三根手指:“三天之内要没进展,我立马辞职跟您下乡学艺。”
“这还差不多。”
袁老冷哼一声,指了指桌上扣着的铁碗:“新熬的酱,三天后我来验收。
要是尝不出配料,你这徒弟我也不要了。”
“您放心,保证过关......”
南易暗自松了口气,总算把这尊大佛送走了。
“甭送了,赶紧给孩子们弄点吃的,眼巴巴等半天了......”
袁老拄着拐杖蹒跚离去,苍老的身影融入夜色时,忽然低声喃喃:
“老梁啊...该铺的路都铺了,是福是祸就看这小子造化了......”
屋里,南易掀开铁碗直撇嘴:
“神神秘秘的搞什么名堂?”
他夹起一筷子刚入口,整张脸顿时皱成菊花。
“呸呸呸!”
“老东西把盐罐子打翻了吧?!”
咸得发苦的酱料让他抓起茶壶猛灌,大 ** 【秀儿盯着桌上的窝头,小嘴撅得老高:袁爷爷明明说好了,要你给我们煮面条拌酱吃的!
就这?爱吃不吃。”
给你们口吃的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那老东西也是,不就是让梁拉娣做几件衣服嘛,至于这么上赶着巴结?
想当好人,倒是花自己的钱啊。
真把自己当**了。
还有梁拉娣,让孩子们吃我的喝我的,自己却钻进贾正毅的被窝,这女人也把自己当**了。
不行!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南易越想越气,重重放下茶壶,抬脚就往外走:你们先在屋里待着,我去找梁拉娣说点事。
橱柜里还有包花生米,凑合垫垫肚子。”
找吃的去喽~
孩子们欢天喜地地奔向橱柜,完全没察觉南易的恶意。
橱柜里的好东西可真不少:糖炒栗子、桃酥、罐头,还有半只油汪汪的烧鸡。
二毛几个馋得直咽口水,齐刷刷看向大毛。
不行!南叔只让吃花生米。”大毛强忍着馋意,上次偷吃猪尾巴,害得妈妈受了多少委屈......
说着他狠心拿出花生米,砰地关上柜门。
吃饭。”
秀儿拽着大毛的袖子撒娇,我们就闻闻味儿行吗?
对对,就闻一下......
真的只闻闻?
看着桌上干巴巴的窝头,大毛的意志开始动摇。
保证就闻闻!
那说好了,谁都不许咬!
大毛小心翼翼取出烧鸡,几个小脑袋立刻凑上来猛吸香气。
秀儿实在忍不住,就是一口。
哎呀!
大毛慌忙抢下鸡肉:这下闯大祸了!
太香了嘛......秀儿委屈巴巴地盯着哥哥手里的肉。
哥,咱都两天没吃肉了。”二毛小声嘀咕,舅舅不来,妈妈也舍不得买......
新衣服不是给你买了?
大毛把烧鸡放回柜子,却留下了被咬过的肉:这点肉南叔肯定不要了,咱们分着吃。
等我卖废品赚了钱再还他,谁也不许告诉妈妈!
我要先尝!
是我咬下来的!
孩子们争抢时,南易正鬼鬼祟祟摸到梁拉娣家门前。
吱呀——
门居然没锁。
南易咧嘴一笑,闪身进屋反锁了房门。
里屋亮着灯,缝纫机作响。
自从日子宽裕后,梁拉娣重拾裁缝手艺补贴家用。
虽说贾正毅常送钱粮,可四个孩子将来上学花销大,能多攒点是点。
不过现在她接活可有原则——那些借做衣服揩油的臭男人,不仅会被轰出门,还要挨顿臭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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