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棠最会顺杆爬,眨着眼睛期待地看着贾正毅。
“只要不要我的命,怎么犒劳都行……”
“说得夸张!”
众女齐齐白了他一眼,举杯碰了一下,除了于海棠,其他人喝了一口后都皱起眉头,直吸气。
别说,看她们喝烈酒的样子,还挺有意思。
“吃菜吃菜。”
贾正毅招呼着,夹了一块肉放到于莉碗里:“说吧,什么事要我帮忙?”
“那个……”
真要说出口时,于莉反而扭捏起来:“不是矫情,就是管一百多人的伙食,就我和海棠两个人实在忙不过来,能不能再找几个人帮忙?”
“就这事?”
还以为多大事情,贾正毅笑了笑,看向埋头吃饭的何雨水和斯文的冉叶秋:“寒假挺长的,你们俩有兴趣体验一下当老板娘的感觉吗?”
“咳咳……”
冉叶秋直接被呛到,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别胡说,我们只是朋友。
不过,如果于莉姐需要帮忙,我很乐意去,顿顿有好吃的,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那就这么定了。”
于莉很高兴,冉叶秋是老师,记账算账肯定有一套。
至于何雨水……
除了能吃,好像也没什么特长。
不过无所谓,多个人总比没人强。
关键是,她们俩去了工地食堂,贾正毅就没机会偷吃了,简直一举两得。
“来,正毅,这甲鱼炖得烂,壳都能直接啃。”
“尝尝鳝鱼段,又嫩又不腻,我还加了枸杞和党参,大补的。”
“别喝酒了,喝碗汤,精华都在这里,不吃就浪费了。”
“别停筷子啊,还剩这么多呢,放到明天效果就减半了……”
于莉、娄小蛾她们热情地给贾正毅夹菜盛汤,两只大甲鱼愣是被他一个人吃光了。
“呃——嗝!”
贾正毅撑得直打嗝,差点把嗓子眼的食物吐出来。
“不行了,真吃不下了,你们自己吃吧……”
他开始怀疑,这帮女人到底是关心他,还是另有所图。
至于一点点的目的,也是为了增进感情嘛,可以理解。
这就吃完了?还剩不少呢!
看着砂锅里剩下的几块甲鱼肉,秦淮茹惋惜地说:再吃两口吧,就当吃药了。”
你这是逮着机会就不放过啊?
贾正毅无奈地摇摇头,起身离开饭桌:你们继续吃,我去泡杯茶,散散步,吃得太撑了......
茶已经给你泡好了。”
娄小蛾殷勤地从桌柜上端来一个大茶缸:黑枸杞,这可是好东西。
散完步记得来找我,有事要跟你说。”
其实我......
快去吧。”
不等贾正毅说完,娄小蛾挑了挑眉,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真是够了!
这下解释不清了。
贾正毅吃甲鱼黄鳝本是为了补充精力,没想到反倒成了她们惦记的目标。
别忘了你说过的话,别回来太晚......
听到秦京茹这话,刚出门的贾正毅差点绊了一跤。
别散步了,天不早了,送我回去吧。”
冉叶秋实在坐不住了,这些姐妹们一个个都像饿狼似的。
而且贾正毅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八成是在暗示自己他有多抢手,想让她主动投怀送抱。
太可恶了!
叶秋姐要走?
见她叫住贾正毅,何雨水很惊讶。
不仅她,秦淮茹、于莉等人也都疑惑地看着冉叶秋,心里暗自猜测:该不会是想独占贾正毅吧?
不愧是当老师的,心眼就是多。
在外面玩了一天,该回去了。”
冉叶秋微笑着拿起单肩包要走,却被于莉拦住:明天还要去食堂,就住这儿吧,跟雨水一个屋。”
算了,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
秦淮茹笑着拉住冉叶秋的手:海棠和于莉挤一挤就行......
听到这话,于莉和于海棠笑不出来了。
要是这么安排,晚上还怎么找贾正毅?
不行,绝不能让她得逞。
冉老师就住下吧,要不让京茹和她姐挤一挤,你住雨水的小房间。”
于海棠也加入了战局。
靠在门框上看戏的贾正毅差点笑出声。
这场景,简直比古代后宫争宠还精彩。
你们......
冉叶秋彻底懵了,自己怎么就成她们争宠的对象了?
面对众人的热情挽留,她实在无法拒绝。
又气又无奈之下,冉叶秋只好向贾正毅求助,却发现这家伙正倚着门框坏笑。
大家这么热情,你就留下吧。”
贾正毅说完,端着茶缸子溜之大吉。
女人的战争还是让她们自己解决吧,他掺和进去只会更乱。
果然,贾正毅一走,于莉和秦淮茹就开始以冉叶秋为由头明争暗斗起来。
这场拉锯战注定漫长而充满心机。
不过无论她们怎么争,贾正毅都是稳赚不赔。
这大概就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吧。”
贾正毅得意地哼着小曲,端着茶缸子晃出了院子。
在满是禽兽的院子里散步纯属自找没趣,不如去胡同里转转,说不定还能碰上谁家吵架看个热闹。
喂?你好......
刚出大门,贾正毅就听到一个怯生生的女声。
四下张望,周围黑漆漆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幻听了?
正要迈步,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同...同志你好......
谁啊?
贾正毅有点恼火,这大晚上的光听见声音不见人,还是个哆哆嗦嗦的女声,要不是胆子大早被吓趴了。
是我同志,能过来一下吗?
那女人还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过来你个头!
贾正毅彻底毛了,环顾四周骂道:少在这儿装神弄鬼,赶紧给我出来......
别喊别喊......误会了同志......
随着慌张的声音,一个穿着呢绒大衣、用围巾裹着脸的女人,从贾正毅的车后面慢慢挪了出来。
小声点同志,我想请你帮忙找一下你们院的贾主任......
找我的?
贾正毅心中诧异,但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鬼鬼祟祟、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女人。
从身材和声音判断应该很年轻。
但贾正毅搜遍记忆也没想起是谁。
你是谁?
见她畏畏缩缩不敢靠近,贾正毅皱眉问道:你找贾主任有什么事?
我...我是他朋友,你就说今天中午在家见过,他就知道是谁了......
“曹家媳妇?”
中午在她家见过,自己一时没想起来,应该是曹光瑞的妻子。
只是......
她深夜偷偷摸摸找来,究竟想干什么?
莫非是曹国安暗示她来献身求救?
并非心思龌龊,实在想不出她半夜不睡觉来找自己的其他理由。
你...你怎么认得我?
女人吓得躲到车后,只探出半个脑袋警惕地盯着贾正毅。
这下确认了,确实是曹光瑞的老婆。
我就是贾正毅。”
既然身份已明,贾正毅也懒得绕弯子,径直走过去:深更半夜来找我,有何贵干?
您是贾主任?
杨春柳又惊又喜,难以置信地挪步上前。
真的是您啊贾主任。”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杨春柳将贾正毅的样貌牢记在心。
因为曹国安曾私下告诉她,能救她丈夫的只有贾正毅。
为曹光瑞的事而来?
无视她的惊讶,贾正毅淡淡打量着她。
见她裹着大衣却仍在发抖,显然已在院外等候多时。
您能救他吗?
杨春柳小心翼翼地望着贾正毅。
先暖暖手吧。”
递过茶缸见她迟疑,贾正毅也不勉强:这里不便说话,是去我家还是找个饭馆?
去饭馆吧,我请您吃饭。”
深夜去他家实在不妥。
她虽有事相求,却不愿以身体为代价。
我已经用过晚饭,街口有家招待所,我们去...
贾主任!
听到招待所三字,杨春柳心头一紧,急忙打断:您别误会,实在是走投无路才来求助,我不是那种轻浮之人。”
听你这意思,我倒是轻浮之徒了?
我...我没这么说。”
可你就是这么想的!
贾正毅佯装恼怒停下脚步,转身直视杨春柳:打开天窗说亮话,救曹光瑞不是不行,但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除了那件事,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杨春柳委屈低头,声音带着哽咽:是曹国安让我找您的,他说您一定会帮忙。
贾主任,求您救救我们家吧。”
他的话未必作准。”
贾正毅嘴角微扬,一把抓住杨春柳胳膊往招待所走去:放心,就算要做坏事也不会在自家门口。”
那你?
杨春柳惊讶抬头,放弃了挣脱的念头。
怕你冻死罢了。”
算是怜香惜玉吗?
就当是吧。
贾正毅才不会承认是怕被于莉她们撞见。
您真是个好人。”
话虽不中听,却能感受到他嘴硬心软。
杨春柳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少来这套。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
贾正毅可不吃这套,扭头瞥了眼杨春柳:说点实际的,我帮你能得到什么?想清楚再回答。”
......
听到这直白的索要回报,杨春柳不怒反喜。
既然没直接拒绝,说明贾正毅愿意帮忙。
给您钱行吗?
眼下能拿出的谢礼只有钱了。
杨春柳不确定贾正毅的胃口,说得十分谨慎。
你能出多少?
有钱就好商量。
至于如何救曹光瑞,贾正毅压根没想过。
再说,曹光瑞能否活过今晚,还得看李为民下手快不快。
家都被抄了,所剩无几,一千块够吗?
杨春柳试探着看向贾正毅。
加上你勉强够数。”
这点小伎俩岂能瞒过他?贾正毅邪魅一笑,将杨春柳拉到跟前:既然是你在求我,主动权自然在我手里。
若觉得委屈,大可转身就走。”
你...你怎么能这样?
杨春柳又急又气,怒视着贾正毅: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副德行,见到女人就...
你们?
还有谁找过你?
这倒是意外收获。
贾正毅顿时来了兴致:是李为民还是周庆年?
他们两个都来过!
杨春柳冷哼一声,想甩开他的手却未能挣脱,厌恶地瞪着贾正毅:请放手,不然我要喊人了...
我开车送你回家如何?
贾正毅突然转变话题,让杨春柳一时摸不着头脑:你...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路上细说。”
贾正毅不作解释,拉着困惑的杨春柳往回走,心中已盘算好一个一箭三雕的计划。
杨春柳原本满脸不屑,此刻却神色慌乱,手指紧紧攥着衣角。
没什么特别的,就想问问李为民和周庆年跟你说了些什么。”
贾正毅嘴角微扬,将茶杯塞进她手中,随即发动汽车驶向杨家。
你居然在意这个?
杨春柳狐疑地打量着他:你到底是怎样的人?
贪财好色之徒罢了。”
贾正毅戏谑地指了指她的围巾:裹这么严实,是怕冷还是防我?
想同归于尽的话尽管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