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怎么了?
一头雾水的秦京茹赶紧追了上去。
正毅?
正毅...
秦淮茹喃喃自语着,一把推开房门闯了进去:正毅?你得帮帮我...
怎么了秦姐?脸色这么差?
出什么事了秦师傅?
正在围着火炉烤地瓜的何雨水、冉叶秋、魏媛媛,看到脸色惨白的秦淮茹闯进来,都被吓了一跳。
天塌不下来,慢慢说。”
不就是个残废的小屁孩棒梗嘛,贾正毅根本没放在眼里。
正毅...
秦淮茹急切地走上前,刚要说明情况,看到何雨水她们关切的目光,又难堪地把话咽了回去。
雨水?
冉老师?
你们能不能先出去?我有事要单独和正毅谈。”
家丑不可外扬,少一个人知道,她就能多保留一分尊严。
你们先去转转。”
贾正毅摆摆手,转头看向秦淮茹,发现她的手正滴着血,不禁皱眉:棒梗咬的?
没事,已经不疼了。”
轻轻摇头后,秦淮茹目送冉叶秋等人离开,刚要开口解释,就被贾正毅拉着走向洗脸架。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么护着他?
贾正毅语气平静,但秦淮茹听得出他压抑的怒火。
关于棒梗,他多次告诫她要收起怜悯,彻底狠下心来。
为了她自己,也为了槐花和小当。
但刚才发生的一切太过突然离奇,秦淮茹是真的不知所措了。
是真的不知道吗?
显然不是。
说到底,还是秦淮茹割舍不下棒梗,毕竟血浓于水。
正是考虑到这点,贾正毅才压下怒火没有发作。
棒...棒梗要我...要我陪他...陪他...睡觉...
短短一句话,九个字,却重若千钧,压得秦淮茹抬不起头,喘不过气。
你说什么?
贾正毅难以置信,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就是你听到的那样。”
秦淮茹没有勇气重复,低着头不敢看贾正毅:他应该还不懂,肯定是有人教唆...
教唆是肯定的,但问题还是出在他自己身上。”
贾正毅并非刻意贬低,而是冷静分析:棒梗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想想你这个年纪时,不也是情窦初开吗?再加上你和贾张氏吵架的事,听多了自然会往心里去。”
“是我害了棒梗?”
秦淮茹脸色骤变,盯着为她处理伤口的贾正毅:“东旭走后,除了你,我没让任何男人碰过……”
“我信你,可棒梗看到的,还有院里的闲言碎语,却不是这样。”
贾正毅本不想说破,但见她痛苦挣扎的模样,决定狠下心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还记得院里人翻出棒梗偷的那些东西吗?”
话音刚落,秦淮茹如遭雷击。
她怎会忘记?那天,正是她命运转折的时刻。
“你说他年纪小不懂事,可他偷女人内衣做什么?”
秦淮茹浑身发抖,攥着贾正毅的手不住战栗。
“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让你远离棒梗了?”
见她沉默,贾正毅继续道:“如果当初你没跟我,现在还和那老虔婆住一起,会是什么下场?”
“别……别说了……”
秦淮茹泪如雨下,拼命摇头:“求你闭嘴,再说下去,我真没脸活在这世上了……”
“我不是要羞辱你,只想让你看清,如今的棒梗,就是你当年种下的恶果。”
贾正毅叹息着将她搂入怀中:“女人本就弱势,更要自尊自爱。
走捷径终会害了自己。
往后有我在,想哭就哭,想闹就闹,哪怕打我出气都行。”
“你这 ** !”
秦淮茹终于崩溃,搂着他的脖子嚎啕大哭:“找你帮忙不是听你说教,更不是让你撕我的伤疤……我恨死你了!”
她捶打着贾正毅的胸膛:“冤家!若有下辈子,我死也不进你们贾家的门……”
骂声夹杂着哭声在屋里回荡。
与此同时,魏媛媛房内。
“怎么回事?”
趴在窗边的几人听着秦淮茹的哭喊和捶打声,面面相觑。
“好像是秦姐在打正毅,要不要去劝架?”
何雨水虽心里泛酸,更担心贾正毅挨揍。
“怎么劝?”
魏媛媛拽着众人坐下:“正毅支开我们就是给秦淮茹留面子,结果我们倒 ** 起来了……”
“都怪你!”
秦京茹瞪眼:“不是你怂恿我们 ** 的吗?这下我姐更没脸见人了。”
“别急,这事八成是贾张氏挑唆的。”
冉秋叶越说越气,猛地起身:“肯定是那老虔婆教坏棒梗,我们找她算账去!”
“别冲动!”
魏媛媛连忙拉住她:“无凭无据的,贾张氏会认账?咱们毕竟是外人,闹大了也没人信。”
“难道就这么算了?”
冉秋叶攥紧拳头。
“当然不能!”
秦京茹拍案而起:“那老妖婆阴魂不散,这次放过她,下次指不定使出什么毒计!”
魏媛媛点头附和:“正毅肯定会收拾她,咱们也得想法子帮秦淮茹出这口恶气。”
“还有许大茂他娘!”
秦京茹咬牙补充:“棒梗跟着她住,肯定没少出馊主意。
刚才棒梗就是从许家出来的!”
轧钢厂办公楼前,曹国安和李东来押着五花大绑的曹光瑞,一卡车抄没物资引来众人围观。
尽管已近下班时间,这位昔日嚣张的大领导沦为阶下囚的景象,仍让工友们驻足窃喜。
“把他绑旗杆上!立块牌子让全厂看看他的罪行!”
随着曹国安的喝令,保卫科干事将面如死灰的曹光瑞捆在旗杆基座。
有人挥毫写下他的罪状,一块“光荣榜”
赫然竖立。
关于那些光辉事迹,无非是以权谋私、投机倒把这类无关痛痒的罪名。
毕竟要给李为民设局,一下子全抖出来反而会断了后路。
事成之后,曹国安片刻不敢耽搁,留下几个眼线盯住曹光瑞,便与李东匆匆去向李为民复命。
他们心知肚明,楼下闹出这么大动静,李为民不可能毫无察觉。
岂止是李为民,连周庆年和刘峰也都站在窗前,将楼下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对这两人来说,曹光瑞的死活根本不重要。
真正要紧的是,后勤主任这个肥缺会落到谁手里。
见曹国安二人上楼,周庆年和刘峰坐不住了,都想摸清李为民下一步的打算。
去探探口风。”
踌躇了几分钟,周庆年决定去找李为民。
眼下他们有个共同的敌人——刘峰。
刚出办公室,周庆年就直奔李为民那儿。
经过刘峰门前时,他故意放慢脚步侧耳倾听。
果然不出所料,李东正在里面与刘峰密谈。
可惜声音太低听不真切,再说趴在门上 ** 也不是办法。
还是直接找李为民更稳妥。
来到办公室前,周庆年象征性敲了下门,不等回应就推门而入。
一进门他却愣住了——李为民和曹国安似乎早料到他会来,连茶水都备好了。
老周来了啊。”
李为民笑眯眯地招手示意:早给你泡好茶了,过来一起商量吧。”
还是你老李神机妙算。”
被看穿心思的周庆年心里不悦,表面却假意寒暄着坐下。
人都齐了,能说了吧?
可以了。”
李为民冲曹国安点点头,跷起二郎腿慢悠悠品着茶。
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平静得有些诡异。
抓了曹光瑞后,我按贾正毅交代的,暗示他是李东和刘峰在整他。
他虽然信了,但放话说要是他栽了,谁都别想好过。”
说完曹国安转向周庆年,歉意一笑:包括周厂长您。”
什么?!
周庆年腾地站起来,瞪着眼睛骂道:曹光瑞这条疯狗!明明是刘峰整他,关我什么事?
这点连李为民也颇感意外。
我也纳闷,但曹光瑞原话就是:他要是进去,不仅会全招,还要检举揭发争取立功......
疯子!
周庆年气得直跺脚,更多是无可奈何——这真是祸从天降。
现在怎么办?贾正毅还等着回话呢!
曹国安没空理会发牢 * 的周庆年,只想着怎么逼李为民对曹光瑞下死手。
只要他动手,李为民的命脉就攥在自己手里了。
这么着急,他怎么不亲自来?
李为民早就谋划好怎么善后,现在只想摸清贾正毅的态度。
实不相瞒,贾正毅家里出了点状况,他去......
因为秦淮茹?
南易骗秦淮茹回家的事,经过一天发酵已经全厂皆知。
但......
为了个寡妇就不分轻重?别说李为民不信,周庆年也满脸狐疑。
不全是秦淮茹。
听贾正毅说,南易手里握着他的把柄......
听到这话,李为民和周庆年眼中精光一闪。
把柄?
来得正是时候!
能让贾正毅忌惮的把柄,必定事关生死。
要是能从南易手里弄到这个把柄,就等于掐住了贾正毅的命门,往后在厂里就多了把趁手的利器。
......
见二人上钩,曹国安故作沉重地叹气:这次贾正毅可能真栽了。
听说消息时他差点瘫在地上,可惜没套出更多话来。”
当真?
李为民和周庆年嘴角不自觉扬起——能把贾正毅吓瘫的把柄?
千真万确,好多人都看见了。”
曹国安假装没注意到二人的喜色,自言自语道:我猜贾正毅怕的不是南易,而是刘峰......
怎么说?
李为民这一问,周庆年也好奇地看过来。
说不准,我就是瞎猜。”
曹国安欲擒故纵地摆摆手:先不说贾正毅了,当务之急是怎么让曹光瑞闭嘴,他知道的太多了。”
然而李为民和周庆年仿佛没听见,都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南易握着把柄,贾正毅却怕刘峰?为什么?
难道南易是刘峰的人?还是说南易敢这么猖狂是刘峰在撑腰?
不对啊,刘峰明明多次表示要拉拢贾正毅......
肯定是曹国安猜错了,或者误解了贾正毅的反应。
区区一个刘峰,不至于把他吓瘫。
贾正毅真正忌惮的,其实是刘峰背后的靠山。
难怪他会这般惊慌失措,原来是担心重蹈覆辙。
照此推测,贾正毅必定察觉到了总厂高层的 ** 争,而轧钢厂与南二厂的合并案,已然成为他们博弈的战场。
如此一来,南易手中的所谓把柄,未必真能威胁到贾正毅。
毕竟以他的分量,还不够资格让总厂那帮人费心设计。
既然不是他,又会是谁?
电光火石间,李为民与周庆年不约而同想到了尤凤霞。
想必贾正毅是通过尤凤霞攀附上了某位大人物,暗中做了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恰巧被刘峰掌握——而非南易。
南易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借机报复罢了。
之所以如此笃定,是因为他们清楚南易被贾正毅的手下打得面目全非。
遭受这般毒打却不敢反击,显然是认怂服软了。
由此看来,南易根本不足为惧。
理顺这番逻辑,一切便豁然开朗。
与此同时,周庆年和李为民对刘峰掌握的贾正毅把柄,产生了浓厚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