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这时候出现,摆明了是在警告——关于贾正毅的事,一个字都别提。
可不提贾正毅,老易的委屈不就白受了?
一大妈既不甘心,又有些犹豫。
她怕豁出一切,也伤不到贾正毅分毫。
**“正毅!快救救我啊!”
见贾正毅春风满面地走来,闫埠宽顿时不哭不闹了,连流血伤口似乎也不疼了。
眼下能救他的,只有贾正毅。
“这什么情况?”
贾正毅有点懵。
报个警抓贼,闫埠宽居然搞得血淋淋的,真是个人才。
“执法同志,我能单独说两句吗?”
闫埠宽捂着血糊糊的肚子,可怜巴巴地看向架着他的执法者。
“你都伤成这样了,不先去医院?”
执法者也是头一回见这种奇葩。
“死了算我倒霉,绝不连累你们!求求了,行行好……”
“最多一分钟。”
执法者被闫埠宽的谄媚样恶心到了,摆摆手退到一旁。
其实他们也怕闹出人命。
闫埠宽的情况还没查清,万一因失血过多死了,回去没法交代。
“谢谢……你们真是好人……”
闫埠宽捂着伤口,颤巍巍挪到贾正毅跟前:“正毅,救救我!这次三大爷……”
“直接说重点。
你再啰嗦,神仙也救不了你。”
贾正毅无语。
明明安排得好好的,闫埠宽居然能搞成这样。
“易中海老婆想害我,您帮帮忙……”
“关她什么事?”
贾正毅记得棒梗和许大茂偷东西时,一大妈并没参与。
“她求我把易中海从精神病院弄出来,还……还 ** 我。
我没把持住,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
闫埠宽龇牙咧嘴地坦白:“结果被人举报到执法所,他们正在易中海家调查呢。”
“你想让我怎么帮?”
贾正毅瞥了眼闫埠宽肚子上的剪刀,心里骂了句活该。
吃干抹净不办事,不挨刀才怪。
不过闫埠宽口味也真重,一大妈那岁数都能下得去嘴。
“让那婆娘闭嘴就行!事成之后,我砸锅卖铁报答您……”
乱搞男女关系还涉及 ** ,可不是小事。
闫埠宽爱财,但更怕死。
可惜他的“大方”
在贾正毅眼里只是空头支票。
“不用砸锅卖铁,去医院实话实说就行。”
贾正毅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棒梗还是个孩子,腿脚也不方便。
比起他,指认许大茂对你更有利。”
“啊?”
闫埠宽一时没反应过来。
棒梗不是贾正毅一心要整的人吗?怎么突然发善心了?
“赶紧去医院吧,再拖连医药费都省了。”
贾正毅懒得解释,摆摆手朝后院走去。
帮棒梗脱罪?不可能。
他还没那么蠢。
之所以点许大茂,是想让他背上“教唆未成年 ** ”
【最核心的问题在于李为民伪造账本,陷害许大茂一家。
李为民与许家父子互相攀咬,极有可能牵连周庆年……
不,不是可能,而是必然。
即便周庆年想置身事外,贾正毅也不会允许。
未来科技即将突破,轧钢厂与南二厂完成合并,这既是重大机遇,也是稳固根基的关键一步。
说白了,贾正毅就是要借这次机会,彻底清除厂里的蛀虫。
如此一来,等到经济开放后,便能暗中运作,将轧钢厂据为己有。
前提是,必须用好许大茂和李为民这两把刀。
若不把他们彻底解决,所有计划都将沦为一场空谈。
对此,贾正毅毫无压力。
毕竟,设局坑人,本就是他的拿手好戏。
不过……
眼下最紧要的,还是让一大妈闭嘴。
这老太婆一旦开口,必定会把他做过的事全抖出来。
倒不是怕,只是不想浪费时间。
打定主意,贾正毅不再迟疑,定了定神,加快脚步朝易中海家走去。
“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了,老易也没陷得太深,说几句好话,服个软,事情也就过去了。
你们两口子年纪也不小了,该安享晚年了,再斗下去,吃亏的还是自己……”
刚进后院,贾正毅就看到聋老太太正苦口婆心地劝着一大妈。
而一大妈则显得犹豫不决,内心似乎正经历激烈挣扎。
“出什么事了?”
贾正毅故作不知,背着手踱步上前。
“贾科长来了!”
“正毅兄弟!”
“贾科长……”
人气颇高,贾正毅一露面,围观群众纷纷打招呼。
尽管,更多是慑于他的威势。
“你是?”
问话的执法者一愣,打量着贾正毅,暗自琢磨这人什么来头,排场比他还大。
“普通人而已。”
贾正毅故作淡然,瞥了对方一眼:“你们是哪个局的?”
“不是局里,我们是红星社区执法所的……”
开口就问局,来头不小啊。
“原来是片区的兄弟。”
贾正毅哈哈一笑,从兜里摸出烟递过去:“我跟你们刘所熟,这点小事就不劳烦你们了,院里自己解决就行。”
“您是?”
副队长没敢接烟,谨慎地问道。
“他是我们院的大领导,轧钢厂保卫科科长。”
不等贾正毅开口,就有人抢着回答。
“您……您是贾英雄!”
对上了!
红星社区不大,姓贾的也不少,但最有名的就是眼前这位。
“什么英雄不英雄的,分内之事。”
贾正毅故作谦虚地摆摆手,转头看向一大妈,笑眯眯道:“大娘,听说您受委屈了?有什么话尽管说。”
“没……没受委屈……”
一大妈心凉了半截,贾正毅和执法者穿一条裤子,开口就是自找麻烦。
“刚才您可不是这么说的……”
“同志!”
贾正毅打断执法者的追问,揽着他的肩膀走到一旁:“男女那点事,当着这么多人逼问,就算是你情我愿,也不好开口。
她这岁数,丈夫又疯了,理解一下。”
“贾英雄的意思是?”
能当上刑侦副队长,自然不是愣头青,话说到这份上,再不明白就是蠢了。
更何况,轧钢厂的治安费可是他们的津贴来源。
财神爷,得罪不起。
“又一起**案罢了,这种小事能免则免。”
贾正毅压低声音:“我已经劝过闫埠宽,他会如实交代,拿到口供直接抓人就行。”
“多谢贾英雄!”
白捡个功劳,副队长段青山咧嘴笑了,冲贾正毅拱手:“案子结了请您喝酒!兄弟姓段,刑侦副队长。”
“段队长够意思,这朋友我交了。”
多认识个人没坏处,以后还用得着他。
“那敢情好……”
一声“段队长”
叫得段青山心花怒放,冲手下挥手:“收队!这儿交给贾英雄处理,我们去查**大案!”
这是送人情了。
贾正毅笑笑,掏出一整包烟塞进段青山口袋:“下次见面,给兄弟带条好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
段青山哈哈一笑,带人撤了。
执法者一走,一大妈慌了神,毕竟在院里,贾正毅一手遮天。
“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
见贾正毅出面,聋老太太也不再多说,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回家了。
“适可而止吧,两个孤寡老人,活不了几年了……”
贾正毅没吭声,一大妈却露出感激之色。
她没想到,最后替自己说话的,竟是刚才威胁她的人。
世事难料啊。
“怎么,都不想走?是想看我表演整人吗?”
“吓——!”
哎哟喂...
贾正毅刚说完,院子里看热闹的人吓得一哄而散。
一大妈也在其中。
眼看大门就要关上,贾正毅一脚抵住门板:聊两句?
你...你想说什么?
一大妈有些慌乱,但还是松开手让贾正毅进了屋。
咱们的恩怨都是因为秦淮茹而起,其实也不是不能化解。”
贾正毅对一大妈倒没太多怨恨。
这个年代,男人就是家里的天。
她所做的一切,包括默许易中海的行为,都是迫不得已。
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那些陈年旧事,贾正毅也懒得计较,毕竟与他无关。
真...真的能化解吗?
见识过贾正毅的手段后,一大妈是真的怕了。
若能化解恩怨,自然是再好不过。
实力悬殊太大,鸡蛋碰石头不如安稳度日。
好死不如赖活着。
只要你管住易中海,之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她真能管住易中海吗?
显然不能。
贾正毅提出这个条件,无非是给易中海一个自寻死路的机会。
就...就这么简单?
一大妈将信将疑,生怕贾正毅另有企图。
有个条件。”
贾正毅嘴角微扬,指了指房子:放虎归山总得有个保障。
只要你们安分守己,这房子可以让你们住到老。”
这...
话虽刺耳,但一大妈明白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两个没有子嗣的人,就算家财万贯,到头来也是一场空。
我答应你。”
一大妈重重点头,转身取出房本:我现在就立字据,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先过户。”
字据不急,你先收拾一下,我带你去见易中海。”
她不是房主,过户也没用,必须易中海点头才行。
不过贾正毅料定易中海会同意。
毕竟精神病院可不是人待的地方。
第一精神病院。
贾正毅带着忐忑不安的一大妈来了。
她心里七上八下。
虽然贾正毅松了口,但一大妈担心老头子咽不下这口气。
要是谈崩了,或者再惹恼贾正毅,所有希望都会破灭。
搞不好还会家破人亡。
想到这里,一大妈更加惶恐。
而走在前面的贾正毅却一脸轻松。
在他看来,就算易中海气得撞墙,最终也会答应这个憋屈的条件。
飞呀飞,我是小蝴蝶...
给你讲个笑话吧?从前有个人住在...哈哈哈...
叮咚叮咚...有人在家吗?我是你爸爸...
嘻嘻嘻...你这个傻瓜...
......
精神病院里热闹非凡。
患者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有的自娱自乐,有的追逐打闹,千奇百怪。
如果不看他们的年龄长相,还以为进了幼儿园。
精神失常的人往往显得幼稚又可怜。
呜呜...
看着这些疯疯癫癫的病人,一大妈忍不住抽泣起来。
想到老易在这种环境下受折磨,她的心都揪了起来。
贾正毅没理会,径直穿过走廊来到三楼院长办公室。
从精神病院捞人说难不难,说易不易。
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