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门口,就听见屋里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全是女人的声音,而且人数不少。
“糟了!”
“该不会出事了吧?”
贾正毅心里一紧,听出屋里有于家姐妹、秦家姐妹,还有怯生生的魏媛媛。
只见这四姐妹围着魏媛媛一通盘问,活像是在审问敌国 ** 。
“你说你是贾正毅的表妹?”
“嗯嗯……我是他表妹……”
“当我们是傻子吗?就算是表妹,你怎么会躺在他被窝里?”
“如果我说我们兄妹感情好,你们信吗?”
“你觉得我们会信吗?”
“好像不太信……”
“……”
听着屋里 ** 味十足,贾正毅揉了揉脸,挤出一丝笑容,推门走了进去。
“都在啊……”
刚一开口,五双眼睛齐刷刷地盯过来,贾正毅顿时心里发虚。
“怎么都这么看着我?”
他故作镇定,反手关上门,笑着走过去:“既然都认识了,那我也不用介绍了。”
“还是介绍一下比较好。”
秦淮茹酸溜溜地哼了一声:“她说她是你表妹,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门亲戚?”
话音刚落,于海棠、于莉、秦京茹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他。
“审犯人呢?”
这时候可不能露怯,贾正毅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她是我战友的亲妹妹,今天早上刚到,你们这么一闹,把人家都吓着了。”
“对对……正毅是我哥的战友……”
魏媛媛连连点头,此刻她只想赶紧脱身。
这群姐姐太可怕了!
还有贾正毅,简直是个禽兽,身边这么多女人,还都是姐妹,真是变态。
“是吗?”
于海棠一脸怀疑,看了看贾正毅,又看了看魏媛媛:“就算你说得对,可我进门的时候,她怎么躺在你被窝里?”
“啊这?”
贾正毅一时语塞,就算是亲妹妹,躺在他被窝里也说不通啊。
“你确定没看错?”
“哼~!”
见他心虚狡辩,于莉几人立刻明白了,这表妹是假的。
“太过分了……”
于海棠刚要发作,却被于莉一把拉住捂住嘴:“傻妹妹,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你越是大度,贾正毅就越心虚……”
不得不说,于莉很懂男人,更了解贾正毅的性格。
吃软不吃硬。
“原来是表妹啊,怎么不早说,闹出这么大误会。”
秦淮茹笑了,转身去打了一盆热水:“小叔子,快洗洗手吃饭吧,特意给你买了包子,还熬了小米粥,待会儿多吃点。”
“不用了,我吃过了。”
贾正毅哪还有胃口,在周晓白家已经吃得很饱了。
然而,秦淮茹像是没听见,冲秦京茹摆了摆手:“去把包子和粥端过来,这么多人一起吃饭才热闹。”
“哦~!”
秦京茹应了一声,小碎步跑开,经过贾正毅身边时,还傲娇地用鼻子哼了一声。
“ ** !”
贾正毅看出来了,这哪是什么爱心晚餐,分明是变相报复。
“我真的吃……”
“你没吃。”
于莉一句话把他堵了回去,拉着于海棠和魏媛媛:“你们俩收拾桌子,我去拿碗筷洗一下。”
“嗯嗯~”
魏媛媛哪敢拒绝,乖乖地开始收拾餐桌。
“不想洗手就用毛巾擦擦吧。”
秦淮茹体贴地拿起热毛巾,仔细给他擦手:“于莉和海棠被老闫家赶出来了,今晚就住你这儿,等会儿我把两间耳房收拾出来……”
“你想干嘛?”
这服务太周到了,周到得让贾正毅心里发毛。
“关心你啊,天这么冷,你别乱跑,万一冻坏了,我们无所谓,可表妹和那位执法者该心疼了。”
话里带着怨气,但秦淮茹说得轻描淡写,一副关心的样子。
贾正毅想发火都找不到理由,只能憋着一肚子气干难受。
当然,他可以义正言辞地教训秦淮茹一顿。
但这么做的后果,就是被一群女人冷落,还要被她们变着法子折磨。
就算是步惊云的麒麟臂,也得累废了。
“开心点,这么多人陪你吃晚饭,多少男人求之不得呢……”
“求个屁!”
贾正毅瞪了她一眼,压低声音道:“别太过分,我现在很饱,要是把我吃吐了,我也让你吃红肠吃到吐。”
“德行,快去吃饭吧。”
秦淮茹嗔怪地白了他一眼,拿着毛巾端着脸盆出去倒水了。
“坐吧。”
见贾正毅不情不愿,于海棠板着脸:“这么不乐意,是想让我过去哄你吗?”
“那倒不用!”
贾正毅干笑两声,硬着头皮走过去,心里暗叹:“当个有责任心的渣男,真特么累。”
“趁热吃吧,这些日子累坏你了。”
秦淮茹将满满一筐包子推到贾正毅面前,眉眼间尽是温柔。
秦京茹她们则捧着小米粥,就着咸菜条,虽吃得简单,却个个笑得别有深意。
把我当饭桶了?贾正毅没好气地瞪了秦淮茹一眼,只拿起一个包子:剩下的你们分着吃,动作快点。”
这小妮子居然来真的,这种歪风邪气必须扼杀在摇篮里。
这可是关系终身幸福的大事,马虎不得。
我们还不饿......
少来,口水都要滴到地上了。”不等于海棠说完,贾正毅就塞给她一个包子:瘦得跟竹竿似的,我可不喜欢啃排骨,有点肉才够味。”
骗人!于海棠翻了个白眼,哪个男人会喜欢胖姑娘?
胖也分地方。”贾正毅坏笑着扫视众人,该丰满的地方丰满,该苗条的地方苗条,这样的女人才够劲。”
比如呢?一心想拿下贾正毅的秦京茹立刻接茬。
没出息!
搭理这流氓做什么,肯定又要说些不三不四的话。”
傻丫头,你可真会给他递话......
秦京茹的问题招来于莉、于海棠和秦淮茹的集体白眼,连魏媛媛都忍不住插嘴。
可嘴上说着不要,一个个却都竖起了耳朵。
既然不想听,那就算了。”贾正毅慢悠悠喝完最后一口粥,我吃好了,你们慢慢用。
床不用收拾,今晚我去聋老太太那儿凑合一宿......
溜之大吉!
此时不走,待会儿怕是插翅难逃。
你给我站......秦京茹刚要追出去,就被秦淮茹拽住:娄晓娥回娘家了,没个三五天回不来,随他去吧......
啊?!听到娄晓娥的名字,于莉姐妹同时惊呼。
虽然院里早有传闻,但她们一直没当真。
如今从秦淮茹口中证实,两人不禁面面相觑。
于莉只是暗骂了句下流胚子,于海棠却心如刀绞。
好不容易看上个男人,竟是个 ** ,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震惊的当属魏媛媛。
这 ** 到底有多少女人?眼前就坐着四个,还有个女执法员,现在又冒出个娄晓娥。
这么多女人,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
吃饭吧。”见三人神色各异,秦京茹反而笑出了声。
她不在乎贾正毅花心,只要能娶她就成。
至于婚后?作为妻子,自然有义务帮他改邪归正。
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于海棠彻底凌乱了,完全无法理解秦京茹的脑回路。
为什么要难过?反正他俩又不会结婚。
与其让他在外头鬼混染上脏病,不如在眼皮底下看着。”秦京茹振振有词,天下乌鸦一般黑,看得再紧也防不住 ** ......
这番歪理邪说听得众人哑口无言。
想反驳却找不到破绽,更可怕的是仔细想想,竟觉得有几分道理。
这不是自甘堕落吗?
可明知如此,却又狠不下心转身离去。
屋内陷入诡异的沉默。
尤其是经历过婚姻的于莉和秦淮茹,深知秦京茹这番话有多扎心。
吃饭吧。”最后还是秦淮茹打破沉默。
贾正毅虽 ** ,但对每个女人都真心实意,从不厚此薄彼。
嗯,吃饭......于莉强打精神张罗着,东拉西扯地活跃气氛。
除了食不下咽的于海棠,其他人都勉强吃了些。
简单收拾后,众人开始整理两间耳房。
魏媛媛主动将稍大的那间让给于莉姐妹,这份体贴让三人关系更近一步。
说是布置,其实也就是摆好床铺、衣柜和桌椅。
简陋中透着温馨——对无家可归的三人来说,这里就是新的开始。
忙完已是深夜。
寒暄几句后,各自回房休息。
这个点儿,想必贾正毅早就睡下了,应该不会半夜溜回来 ** 窃【这种担忧纯属多余,当她们还在整理房间时,贾正毅早已酣然入睡,鼾声如雷。
那鼾声深沉而香甜。
夜色静谧,转眼已是次日清晨。
轧钢厂内,厂长办公室。
嘶——
呼——
李为民双眼布满血丝,一手抓着凌乱的头发,一手夹着香烟猛吸几口。
什么形象?
什么厂长威严?
此刻的李为民全然不顾。
周庆年的威胁如同一把死神镰刀,悬在他的脖颈之上。
就连他视为护身符的东西,此刻也急着与他划清界限。
百思不得其解!
李为民实在想不明白,如此隐秘之事,周庆年是如何知晓的。
更可怕的是,对方掌握的信息详尽得仿佛亲临现场。
究竟是谁泄密的?
苦思冥想一整夜,李为民依然毫无头绪,完全猜不到背叛者是谁。
难道是总厂那些老狐狸?
没道理啊,他们从我这里得了那么多好处,向周庆年泄密岂不是自寻死路?
既然上层没问题,那就是下面的人。
会是谁呢?
知道娄家股份的人屈指可数,而清楚每一笔分账明细的,只有我自己......
该死的!
李为民几近崩溃,愤怒地将烟头狠狠摔在地上。
整整一夜!
他的思绪就像走进死胡同,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出口。
殊不知,
他忽略了一个最不愿想起、也最不会怀疑的人——
他的前妻李艾。
同时也是他的远房堂姐。
到底是谁......
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神情恍惚的李为民刚转过头,就见曹国安兴冲冲地闯了进来。
厂长......
满脸喜色的曹国安看到憔悴不堪的李为民,顿时语塞,瞪大眼睛震惊不已。
厂...厂长?您这是怎么了?
足足愣了一分多钟,曹国安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问道。
没事。”
李为民深吸一口气,疲惫地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出什么事了?这么慌张。”
有两件大喜事......
喜事?
李为民苦笑,笑容中带着苦涩:现在还能有什么喜事?说来听听。”
千真万确的大喜事,厂长。”
见李为民不信,曹国安直接说道:昨晚赵喜昌在一家饭店与人发生冲突,伤得很重,不仅手筋被挑断,连舌头也被割了......
你说什么?
李为民猛地站起身,瞪大眼睛盯着曹国安:消息可靠吗?
千真万确。”
曹国安重重地点点头,指向窗外:来调查的执法人员就在楼下,赵喜昌的妻子也在。
我亲耳听到的。”
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在这个节骨眼上,赵喜昌被废得太蹊跷了,李为民不得不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