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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专案组的牌子挂在原重案组会议室门口,墨迹未干,却仿佛已能嗅到其中隐隐的火药味。会议室内的格局悄然发生了变化,原本相对集中的座位,此刻隐隐分成了两片区域。刑侦支队的队员大多围坐在雷震东和吕奕凡附近,神色间带着主场作战的底气和对“外来者”的审视;而禁毒支队派来的几名骨干,则在支队长陈国梁的授意下,坐在了稍远一些的位置,他们眼神精明,举止干练,带着一种长期从事隐秘战线工作特有的审慎与疏离。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竞争气氛。虽然表面上遵从了联合办案的指令,资源共享,但涉及到关键线索的跟进和行动部署时,两边都憋着一股劲,都想率先找到突破口,证明自己才是此案的主导力量。汇报工作时,语气客气却疏远;讨论方案时,赞同中总带着保留。一场没有硝烟的功劳争夺战,在合作的表象下悄然展开。
吕奕凡沉默地坐在雷队长身侧,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深邃的目光扫过那些暗自较劲的面孔,不易察觉地微微摇了摇头,心中一声轻叹:(吕奕凡内心独白: 又是内耗…精力不用在案子上,却浪费在这种无谓的博弈上。)他低下头,继续专注于自己面前摊开的现场照片和物证清单,仿佛周遭的暗涌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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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在一种不算融洽但尚算高效的气氛中暂告段落。众人散去后,雷震东正准备召集自家队员再开个小会,内线电话响了——局长让他去办公室一趟。
局长办公室依旧宽敞明亮,但此刻似乎比平时多了几分沉郁。局长(头发花白,面容严肃)没有坐在办公桌后,而是站在窗边,望着楼下训练场上奔跑的身影,直到雷震东敲门进来,他才转过身。
“老雷,坐。”局长指了指沙发,自己也在对面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扶手,似乎在斟酌措辞。
“局长,有什么指示?”雷震东腰板挺直,声音洪亮,但眉宇间带着连日奋战留下的疲惫。
局长看着他,叹了口气:“老雷啊,你看你们现在这个联合专案组,阵仗是拉起来了,但我这心里,总有点不踏实。”
雷震东没接话,等着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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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队里,清一色的糙老爷们儿,”局长顿了顿,观察着雷震东的表情,“办起案来冲劲是足,但有时候,缺了点……嗯……细腻和不同的视角。尤其是这种涉及家庭、情感纠葛,又牵扯到毒品这种需要耐心布线、深入潜伏的案子,没有一个心思缜密、在某些方面有特长的女同志,不行啊。”
雷震东一听,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脸上写满了不乐意,声音也硬了几分:“局长,您这话什么意思?我们男人不行吗?吕奕凡观察不够敏锐?身手不够果断?我们哪次任务掉过链子?”
局长被他这连珠炮似的反问弄得哭笑不得,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谁说你们不行了?还喘上了是不是?吕奕凡是个例外,天才!可你们队里能有几个吕奕凡?我是说队伍结构!互补!懂不懂?”
他身体前倾,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和得意:“所以啊,我这次可是豁出老脸,给你挖来了一个宝贝!部里挂过号,公安大顶尖毕业,侦查技术骨干,心理侧写、微量物证分析、尤其是网络追踪和新科技应用,都是一把好手!”
雷震东脸上的不悦瞬间被好奇取代,他搓了搓手,身子也不自觉往前凑了凑,语气缓和了不少:“真的?局长?男的女的?”
局长看着他这迅速变脸的劲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故意卖关子:“你管他男的女的,好用就行!”
雷震东脸色又绷紧了些,嘟囔道:“局长,您知道我的规矩,我这儿……”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局长打断他,语气严肃起来,“我知道你想什么,但是雷震东,我明确告诉你,这个人,你必须收下!而且,不许你歧视女性干警!”
话音刚落,办公室门被轻轻敲响,随即推开。一位穿着合体警服,身姿挺拔、容貌清丽中带着一股不容侵犯的英气的年轻女警站在门口。她看起来约莫二十三岁(与吕奕凡同岁,比吕奕凡小2个月),肌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眼神清澈而冷静,如同一泓深潭,鼻梁高挺,嘴唇紧抿,整个人透着一股干练利落的气质。她显然听到了局长最后的几句话,目光平静地看向雷震东,没有任何怯懦,也没有丝毫讨好,只是坦然地迎接着这位未来直属领导的审视。
局长招招手:“宋瑾乔,进来吧。这位就是刑侦支队的雷震东,雷队长。”
宋瑾乔迈步走进,步伐稳健,在雷震东面前站定,敬了一个标准的警礼,声音清越,不卑不亢:“雷队长,您好。我是宋瑾乔,毕业于中国人民公安大学,侦查学硕士。擅长犯罪心理画像、电子物证取证与分析、情报研判。在校期间,跆拳道黑带三段,连续三年校运动会女子组射击冠军,综合成绩排名全院前三。”她语速平稳,陈述事实,没有任何炫耀之意,却自带一股强大的自信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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