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2028年9月中旬,凌晨零点十分至零点三十分
地点: 山城,吕顾凡家别墅内外、别墅区大门、通往山城的高速公路
……
暴雨依旧肆虐,豆大的雨点砸在别墅光洁的地板、昂贵的家具上,也砸在冯朝成近乎癫狂的心上。他久寻无果的烦躁在电源切断后的黑暗与寂静中累积到了顶峰。就在他如同无头苍蝇般在一楼客厅胡乱翻找时,一个极其轻微的、衣物摩擦的窸窣声,从通往地下娱乐室的楼梯角落传来!
(冯朝成内心独白:在那里!)
他眼中凶光暴涨,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猛地扑了过去!黑暗中,婉儿凭借夜视能力本想转移到更隐蔽的地下室,却终究慢了一步。一只粗糙有力的大手如同铁钳般猛地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臂,剧痛传来,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便被一股巨力狠狠拽了出来,怀中的小熊玩偶滚落在地,瞬间被泥水浸透。
“小杂种,看你还往哪儿跑!”冯朝成面目狰狞,雨水和汗水混合着从他扭曲的脸上滑落。他毫不怜惜地用手臂箍住婉儿的腰身,将她如同货物般夹起,另一只手持着明晃晃的匕首,就欲向门外拖去。
(婉儿内心独白:哥哥……救命……)
就在这时——
“呜哇——呜哇——!”
刺耳嘹亮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如同利剑划破雨夜的死寂!红蓝闪烁的警灯光芒穿透雨幕和别墅的玻璃窗,在室内投下快速移动的光斑,映照出冯朝成瞬间惨白的脸和惊惶的眼神。
(冯朝成内心独白:警察?!怎么来得这么快?!)
别墅区大门口,值班保安正打着瞌睡,被突如其来的警笛声惊醒。他揉着惺忪睡眼看向门外,只见好几辆警车闪烁着顶灯停在紧闭的自动门外,顿时一个激灵,吓醒了。(保安内心独白:我靠!警车?!咱们这儿能出什么事?!)
他手忙脚乱地按下通讯器:“队、队长!大门外来了一大堆警察!”
对讲机那头传来队长带着睡意和不耐烦的声音:“警察?大半夜的搞什么?问问什么事……”
话音未落,门外带队的警官已经通过扩音器严肃喊话:“保安同志!请立刻开门!xx栋发生紧急情况,疑似非法侵入及人员劫持!重复,立刻开门!”
保安脑子“嗡”的一声,魂飞天外,几乎是连滚爬爬地按下了开门按钮。自动门缓缓开启的同时,他颤抖着声音向上汇报:“队、队长……不好了!警察说……说xx栋有人被劫持了!”
消息如同瘟疫般迅速通过无线电传遍了保安内部频道,最终抵达了物业经理那里。正搂着老婆酣睡的经理被深夜铃声吵醒,接到电话后,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脸色煞白,冷汗瞬间湿透了睡衣。(经理内心独白:完了完了!在我的片区出这种事?!还是李少特意关照过的那栋!饭碗砸了都是轻的!)他不敢怠慢,一边命令手下全力配合警方,一边哆哆嗦嗦地翻找着那个他绝不想拨通的号码——李子崴的电话。
……
警车如同离弦之箭冲入别墅区,精准地停在吕顾凡家别墅外。四名率先到达的民警迅速下车,持枪戒备,战术手电的光柱如同利剑刺破雨幕和别墅洞开的的大门。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警察!立刻放下武器,释放人质!”为首的警官厉声喝道。
就在这时,一阵微弱的、带着哭腔的孩童呜咽声从门内传来:“救……救命……”
声音虽轻,但在紧张的寂静中格外清晰!民警们心头一紧,互相使了个眼色,两人一组,交替掩护,迅速突入别墅玄关!
手电光柱猛地照向声音来源——客厅中央!只见一个身穿全套黑色雨衣、头戴鸭舌帽和口罩,只露出一双疯狂眼睛的高大男子,正用左臂死死箍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小女孩(婉儿)的脖颈,将其挡在身前。女孩小脸苍白,双眼紧闭,软绵绵地垂着头。而男子的右手,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锋利的刀尖正死死抵在女孩纤细脆弱的喉咙上,皮肤已被压出凹陷,仿佛下一秒就要见血!
“不许动!放下武器!”民警们瞳孔骤缩,枪口齐齐对准冯朝成,厉声警告。
冯朝成被数道强光和枪口指着,身体剧烈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随即被更深的疯狂取代。他如同受困的野兽,嘶哑着嗓子咆哮:“退后!全都给我退后!不然我杀了她!”他手臂更加用力,匕首又往前递了半分。
(民警内心独白:糟了!人质昏迷,嫌犯情绪极度不稳定!)
现场气氛瞬间凝固,剑拔弩张!
……
几乎就在警方与冯朝成对峙的同时,物业经理颤抖着拨通了李子崴的电话。
京城,李子崴刚处理完一份紧急文件,私人手机响起,看到是山城别墅区经理的号码,他眉头微蹙,预感不妙。(李子崴内心独白:这个时间?)
他刚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经理带着哭腔、语无伦次的汇报:“李、李少!不好了!吕先生家……进、进歹徒了!还、还劫持了婉儿小姐!警察都来了!我、我们……”
李子崴握着手机的手指瞬间收紧,指节泛白,周身的气息骤然降至冰点!(李子崴内心独白:动到他们头上?!找死!)他甚至没听完经理的废话,直接对着话筒,声音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带着毫不掩饰的暴怒:“一群没用的废物!连基本安保都做不好,养你们何用!”
他猛地挂断电话,甚至来不及换下家居服,直接抓起书桌上的另一部加密通讯器,一边大步向外走,一边按下快捷键,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老付!备车!立刻!用最快速度,去山城!现在!马上!”
(李子崴内心独白:飞机来不及了!必须用最快的陆路!顾凡,婉儿,撑住!)
夜色中,一辆经过特殊改装的黑色豪华轿车,引擎发出低沉而凶猛的咆哮,如同暗夜幽灵般驶出车库,冲破雨幕,以惊人的速度驶向高速公路入口,目标——山城!
……
别墅现场,警方已迅速拉起警戒线,后续支援的警车不断赶到,将别墅团团包围。指挥车抵达,现场指挥官通过喇叭不断喊话,试图稳定冯朝成的情绪:“里面的人听着,不要伤害人质!有什么条件可以谈!保持冷静!”
但冯朝成显然已处于崩溃边缘,他对外界的喊话充耳不闻,只是死死盯着门口警察的动向,手臂因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刀尖在婉儿脖颈上留下了一道细微的红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婉儿——!”
一声撕心裂肺的、带着无尽恐慌与暴怒的嘶吼,如同受伤雄狮的咆哮,猛地从警戒线外传来!
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浑身湿透、额角带着凝固血痂、脸色苍白如鬼却眼神猩红如魔的身影,如同从地狱归来的修罗,不顾一切地冲破了两名试图阻拦他的民警的封锁线,朝着别墅门口狂奔而来!正是吕顾凡!
(吕顾凡内心独白:婉儿!我的婉儿!)
“站住!不许过来!”民警大惊,急忙上前阻拦。
吕顾凡如同疯魔,一把甩开民警的手,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客厅中央那个劫持着妹妹的黑影,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扭曲变形:“你是谁?!为什么劫持我妹妹?!放开她!!”
冯朝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吼声震得一愣,他下意识地抬头,透过雨衣帽檐和口罩的缝隙,看清了那个如同煞神般冲来的男人——吕顾凡!
(冯朝成内心独白: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还活着?!我亲眼看着车掉进江里的!)
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让他瞳孔猛地收缩到针尖大小,短暂的呆滞后,是更汹涌的、扭曲的怨毒和疯狂!他猛地扯开嗓子,声音尖利得如同夜枭,盖过了雨声和警方的喊话:
“吕顾凡?!你居然没死?!哈哈哈哈!!老天没开眼啊!!”他狂笑着,笑声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懑,“我是谁?!你问我我是谁?!你害得我女儿在劳教所自杀!你害得我公司破产!家破人亡!一无所有!!全都是因为你!都是你逼的!!!”
吕顾凡听到这番话,先是猛地一怔,随即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冯婷婷的名字和之前的霸凌事件。(吕顾凡内心独白:冯婷婷的父亲?!他竟然疯狂至此?!)一股混杂着愤怒、荒谬和凛冽寒意的情绪冲上头顶,他毫不畏惧地迎着那疯狂的视线,厉声反怼,字字如刀:
“那是你女儿咎由自取!是你家教无方、纵女行凶!是你自己经营不善、趋炎附势!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全是你们父女自作自受!怎么?不敢来找我,就拿我年幼的妹妹报复?你算什么男人?!畜生不如的东西!”
这番话如同点燃了炸药桶!旁边的民警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冲上去死死抱住状若疯虎的吕顾凡,试图将他拖离现场:“同志!冷静!别刺激他!快把他带下去!”
(民警内心独白:完了完了!这下彻底激怒他了!)
而被吕顾凡话语彻底刺穿心肺的冯朝成,果然如同被踩到尾巴的毒蛇,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理智!他看着吕顾凡被民警奋力向后拖拽,看着周围越来越多、荷枪实弹的警察,看着那一道道冰冷瞄准他的枪口,一种穷途末路的巨大恐惧和疯狂彻底淹没了他!
“啊——!!!”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嚎叫,眼中只剩下毁灭一切的绝望,“都是你逼我的!一起死吧!!”
他不再寻求退路,箍住婉儿的手臂猛然收紧,另一只手中的匕首高高扬起,不再仅仅抵住,而是带着同归于尽的狠厉,朝着怀中女孩脆弱的脖颈,狠狠刺了下去!
“不——!!!”吕顾凡目眦欲裂,发出绝望的嘶吼,挣扎的力量几乎要掀翻按住他的民警!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瞬间——
“砰!”
一声清脆而短促的枪声,突兀地撕裂了喧嚣的雨夜!
……
(特警狙击手是否及时赶到并击毙冯朝成?婉儿能否安然无恙?李子崴又将在何时抵达,并掀起怎样的波澜?悬念留待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