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羊城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市局大院及指挥中心、各行动地点
时间:当天下午至夜晚
……
审讯室的突破带来了关键信息,却也带来了更深的隐忧。“幽灵”这个代号如同鬼魅,悬在专案组每个核心成员的心头。麻哥和王勇被分别严加看管,确保安全。而关于下一步行动的激烈讨论,则在气氛凝重的局长办公室里展开。
李局长、雷震东、陈国梁三人围坐在沙发上,烟灰缸里很快堆满了烟蒂,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烟草味和更浓的焦虑。
“分销网络的点位已经摸清,必须立刻打掉!断了他们的资金链,也是敲山震虎!” 雷震东声音洪亮,带着惯有的雷厉风行,拳头砸在沙发扶手上。
陈国梁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打肯定要打!但我在想,现在动手,会不会打草惊蛇,让‘幽灵’和他可能存在的内应藏得更深?是不是应该放长线,利用这些网点,把‘幽灵’引出来?”
李局长靠在沙发里,手指揉着太阳穴,脸色疲惫而沉重:“两边都有道理……动静太小,不足以震慑;动静太大,又怕逼狗跳墙,内部的隐患不除,始终是心腹大患啊……” 他深深叹了口气,感觉肩上的压力如山般沉重。
争论陷入僵局。就在这时,陈国梁忽然抬起头,目光扫过李局长和雷震东,语气带着一种此前从未有过的、近乎别扭的肯定:“这件事……或许该听听吕奕凡的意见。”
这话让雷震东和李局长都愣了一下。雷震东更是用探究的眼神看向陈国梁,仿佛在确认他是不是吃错药了。(雷震东内心独白: 这老小子,居然会主动推荐奕凡?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陈国梁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别开视线,生硬地补充道:“这小子……虽然路子野,不按常理出牌,但这次,确实是他撬开了最关键的口子。他对‘幽灵’和内部问题的判断,可能比我们更……敏锐。” 他终究还是承认了吕奕凡在这件事上不可替代的作用。
李局长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也好。叫他过来吧。”
……
片刻后,吕奕凡敲响了局长办公室的门。他依旧穿着那身深色作训服,古铜色的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步伐沉稳地走进来,反手轻轻关好了门。
“李局,师傅,陈支队。”他依次打招呼,声音平稳。
李局长指了指空着的单人沙发:“奕凡,坐。叫你来,是老陈推荐的。”他特意点明了这一点,目光留意着吕奕凡的反应。“我们正在讨论下一步行动,一个是立刻打掉已知的毒品分销网络,另一个是暂时按兵不动,设法引出‘幽灵’。想听听你的看法。”
吕奕凡先是对陈国梁微微颔首,语气平淡:“陈支队抬爱。” 然后,他目光缓缓扫过面前三人——李局长的疲惫与权衡,雷震东的急切,陈国梁那带着复杂情绪的期待。他沉默了几秒,像是在快速整合所有信息,随后清晰开口:
“我认为,应先打掉分销网络。”
他顿了顿,继续分析,逻辑冰冷而清晰:“无论我们打与不打,对方的核心层(幽灵和内应)都已知晓王勇和梁兴彪落网并开口。局面已是死棋。对他们而言,这些暴露的网络点已是弃子。此时发动扫毒风暴,动静越大越好,传遍全市乃至全省,有三大好处。”
他抬起手指,一一列举:“第一,彰显警方决心,打击犯罪气焰,切断其重要经济命脉。第二,也是更重要的,对在座的各位,以及所有参与此案的同事,形成一种公开的、强大的保护。风暴之下,众目睽睽,对方再想动用内部力量进行灭口或破坏,难度和风险将呈几何级数增加。”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指向最关键的核心:“第三,正如古人云‘攘外必先安内’。此人(内应)若继续存在,我们后续任何针对‘幽灵’的行动都可能提前泄露。他现在最大的价值,就是接触和销毁我们手中的核心证据——那些照片和录音。证据放在这里,就是最好的‘鱼饵’。看谁会忍不住,或者有能力来接触、打探、甚至销毁这些证据,谁,就可能是我们要找的人。”
办公室内一片寂静。吕奕凡的分析如同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错综复杂的局面,指出了看似激进实则步步为营的策略。
雷震东眼中闪过一丝激赏,忍不住微微点头。(雷震东内心独白: 好小子!脑子就是清楚!既干了实事,又摆了擂台,逼对方出招!)
陈国梁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紧抿的嘴角松弛了些许,心里不得不承认,吕奕凡这番谋划,确实考虑周全,胆大心细。(陈国梁内心独白: 引蛇出洞……阳谋。这小子,是把人心和局势都算进去了。)
李局长则陷入了更深的思虑。他眉头紧锁,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着。(李局长内心独白: 打掉网络,公开行动,引内鬼现身……思路是对的。但是……这么大的动作,涉及内部调查,要不要向上面汇报?) 他所说的“上面”,指的是他能直接联系到的、主管政法、绝对可信的省委主要领导。这件事的严重性,已经超出了市局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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