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部落风云汇聚,兵主蚩尤之名伴随着冲天的煞气传遍四方。大巫刑天的“投奔”,更是让其实力暴涨,俨然已成南方人族诸部之首,兵锋直指尚未成长起来的有熊轩辕。
这股肃杀之气,甚至透过虚空,弥漫到了谭城。
文明圣殿偏殿,玄冥祖巫静立于窗前,望着窗外熙攘繁荣、充满生机的人族城池,清冷的眸子深处,却藏着一丝难以化开的拘谨与疏离。
她周身自然而然地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寒意,使得殿内温度都低了几分。
脚步声自身后响起,谭泽宇缓步而来。
“可是在担忧九黎之事,或是......不习惯这人族烟火气?”谭泽宇的声音温和,不带丝毫圣父的威严,如同老友闲谈。
玄冥转过身,微微敛衽一礼,动作标准却透着刻板:“回圣父,玄冥并未担忧。只是奉命监视,暂无异常回报。”
她的语气依旧清冷,带着巫族固有的直率,但那份面对谭泽宇时的小心翼翼,却显而易见。
谭泽宇笑了笑,随意地在一旁的蒲团上坐下,指了指对面:
“此地非正式场合,不必如此多礼。说起来,自巫妖量劫一别,将你安置于此,你我似乎还未曾好好聊过。”
玄冥依言坐下,身姿挺拔,依旧有些紧绷。
“可是觉得,因为我与父神的关系,以及父神那句‘听命于你’,让你在我面前,始终放不开?”谭泽宇直接点破。
玄冥娇躯微不可察地一颤,沉默片刻,坦然承认:
“圣父明鉴。父神之命,玄冥与巫族上下,绝不敢违。您对人族、对巫族残部之恩,玄冥亦铭记于心。只是......”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只是昔日祖巫,统御大地,叱咤风云,如今却......难免有些无所适从。”
她的话说得含蓄,但谭泽宇听懂了。
那是从巅峰跌落,寄人篱下,且因至高命令而不得不压抑本性的别扭与拘束。曾经的祖巫,执掌冰雪与杀戮,何等的快意恩仇,如今却要在这人道圣地收敛锋芒,谨言慎行。
“我明白。”谭泽宇颔首,目光看向窗外。
“你看这谭城,这人族。他们弱小吗?初生之时,确实弱小,朝不保夕。但他们有一样东西,是昔日巫妖二族都欠缺的。”
“是什么?”玄冥下意识问道。
“是‘成长’与‘包容’。”谭泽宇语气带着一丝感慨。
“巫族信力量,妖族崇血脉,皆有其极限。而人道,海纳百川。燧人氏钻木取火是道,淄衣氏织布遮体是道,仓颉造字是道,甚至......
你玄冥掌控的冰雪,刑天挥舞的干戚,若能用于守护与开拓,亦是人道之兵戈,而非毁灭之灾劫。”
他看向玄冥,眼神真诚:“我请父神让你们听命于我,非是要束缚你们,将你们当成工具。而是希望借助你们的力量,共同为人道,也为你们巫族残余,开辟一条新的路。
这条路,不需要你们抛弃祖巫的骄傲与力量,只需要你们稍稍转变一下看待这天地的方式。”
“在这里,你不是寄人篱下的客卿,你是与人族并肩而行的道友,是守护这方天地的祖巫玄冥。
在我面前,你更无需拘礼,父神之言是引子,真正的信任与协作,需发自本心。我希望能看到的是那个执掌冰雪,性情果决的玄冥,而不是一个被枷锁束缚的影子。”
一番话,如春风化雨,悄然浸润着玄冥冰封的心湖。她怔怔地看着谭泽宇,看着他眼中那份毫无作伪的信任与期待,心中那层由命令、恩情和失落构筑的坚冰,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
她深吸一口气,周身的寒意不再那么刺骨,反而多了几分清冽通透之感。
她再次开口,虽然声音依旧清冷,但那刻板的恭敬却淡去了不少:“圣父......不,谭道友之言,玄冥受教了。是玄冥着相了。”
她站起身,对着谭泽宇郑重一礼,这一次,不再是出于命令与恩情,而是发自内心的认可:
“监视九黎与蚩尤之事,玄冥必竭尽全力,以我玄冥之本色行事,定不辜负道友信任!”
谭泽宇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如此甚好。”
解开了玄冥的心结,谭泽宇便将更多精力投注到有熊部落的轩辕身上。
有熊部落,新建的“明伦堂”内。
年幼的轩辕端坐于前,虽然稚嫩,但眼神已然透着一股不凡的坚毅与聪慧。
谭泽宇坐于主位,亲自为他讲解大道根基,阐述人道之根本在于“守护”与“开拓”,兵戈是手段,而非目的。
他的讲解深入浅出,往往能引动轩辕体内的人道气运与之共鸣,效果远非他人能及。
而具体的文治武功教导,则主要由谭泽宇的师妹们负责。
云霄性情温柔,耐心极佳,负责教导轩辕礼仪、文史以及阵道基础。
她布下的小型阵法,让轩辕在游戏中便领悟了诸多变化之理,对其未来行军布阵影响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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