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泽宇与女娲并肩走入羲皇苑,远远便看见年幼的伏羲正趴在水池边,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水中一只磨盘大小、甲壳上布满奇异天然纹路的老龟。
那老龟似乎也通灵性,并不怕生,慢悠悠地划着水,偶尔将头颅伸出水面,与伏羲对视。
燧人氏与华胥氏站在不远处,面带慈祥笑容,并未打扰。
“泽宇,你看他,已经这样看了快一个时辰了。”女娲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惊奇与骄傲。
谭泽宇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以《先天八卦推演术》观之,能隐约察觉到那老龟甲壳上的纹路,竟暗合一丝天地至理,虽杂乱无章,却如同一个未经雕琢的宝库。
而伏羲灵魂深处那先天八卦盘的本源烙印,正与这些纹路产生着微妙的共鸣。
他没有上前打扰,只是静静地看着。
他知道,这是伏羲自身悟道的过程,外力干预反而不美。
就在这时,伏羲伸出白嫩的小手,在空中无意识地临摹着龟甲上的纹路,小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在努力理解着什么。
他周身的气息变得愈发宁静,一股微弱的灵光自其眉心隐隐透出。
【叮!检测到弟子“伏羲”自行观摩天地纹理,触动先天八卦本源,灵慧提升,触发“师徒连心·道法自然”返还!
主人获得 “悟道灵光”一缕(可短暂提升悟性,用于参悟神通或突破瓶颈),伏羲对八卦领悟进度 0.5%(当前总进度1.5%)。】
虽然返还的幅度不大,但这种持续性的反馈和“悟道灵光”这种实用物品,依旧让谭泽宇心情愉悦。
能感觉到,自己对《寰宇道》以及诸多神通的理解,在这缕灵光加持下,似乎变得更加清晰。
良久,伏羲似乎有些累了,打了个小哈欠,揉了揉眼睛。
他转过头,看到谭泽宇和女娲,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张开小手摇摇晃晃地跑了过来。
谭泽宇一把将他抱起,笑道:“看来我们的小羲皇,今日又有收获了?”
伏羲还不会说复杂的话,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小手依旧在空中比划着那些曲折的线条。
女娲拿出丝帕,温柔地擦去他额角的细汗,眼中满是疼爱。
与此同时,谭城西侧,一间新开设的“静心堂”内,弥勒正盘坐于蒲团之上,口若悬河地宣讲着经过他“精心改良”的西方教义。
“......故而,世间诸苦,皆因执着而起。若能放下心中执着,与人为善,宽容忍让,则心自安宁,福报自来......”
他声音温和,面带慈悲笑容,倒也吸引了一些劳作之余前来歇脚、或心中确有烦闷的族人听讲。
起初,效果似乎不错。一些族人听着那“忍让”、“放下”的道理,觉得似乎有些道理,心中的火气也消了些。
然而,几天后,问题开始出现。
这一日,两个族人因争夺一处水源灌溉之地发生争执,推搡间来到了静心堂外。弥勒见状,立刻上前,依旧是那套“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皆是缘法,不必争执”的理论。
其中一名族人忍不住反驳道:“弥勒仙师,您说得轻巧!那处水源关乎我全家人今年的收成,我若退了,家人便要挨饿!这如何能忍?如何能退?”
另一人也道:“就是!圣父曾教导我们,人族当自强,遇到不公要勇于争取!岂能一味忍让?”
弥勒被问得一时语塞,支吾道:“这个......忍让并非怯懦,乃是......乃是更高境界的智慧......福报会在来世......”
“来世?我们连今生都顾不好,哪管什么来世!”那族人不满道。
“还是圣父说得对,要靠自己的双手争取!这水渠该怎么分,我们去找族长按规矩评理去!”说完,两人也不再听弥勒啰嗦,拉扯着去找部落长老了。
弥勒站在原地,脸上笑容僵硬,心中一阵郁闷。
他发现,在谭泽宇“自强不息”、“勇于争取”的主流思想影响下,他那套“忍耐”、“放下”、“寄望来世”的理论,在人族中市场极小,只能安抚极少数性格极其软弱或遭遇重大挫折之人,根本无法广泛传播,更别提与圣父的威望抗衡。
而另一边,广成子则沉浸在了编纂蒙学典籍的工作中。他找到燧人氏,详细了解人族现有的各种习俗、禁忌、长老议事规则等,并结合阐教所推崇的礼法规制,开始精心撰写。
他写得极其认真,引经据典(主要是阐教典籍),力求每一个字都合乎规范,充满威严。
然而,当他将初步写好的关于“长幼尊卑”、“祭祀礼仪”的章节拿给燧人氏和一些部落长老看时,却得到了一些不同的意见。
一位长老指着其中一条“凡人族子民,见修行之士,无论年纪,皆需行半礼”的条款,皱眉道:
“广成子仙师,此条是否过于严苛?我人族敬重仙师,但圣父有言,人族内部,人格平等。此条恐会引起部分族人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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