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劫童子 第61章 掌柜试探，对答如流

丹鼎阁的内堂雅间与外界的喧嚣隔绝开来，布置得古色古香，檀香袅袅。上好的灵茶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气，但老掌柜（自称姓钱）的心思完全不在茶上。

他亲自为齐天笑斟茶，动作恭敬，目光却如同最精密的探针，试图从对方那平静无波的小脸上找出任何一丝蛛丝马迹。苏铭则有些拘谨地坐在一旁，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间只有贵客才能进入的雅室。

“天笑公子，请用茶。”钱掌柜将茶杯轻轻推过去，斟酌着语气，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方才所言，实在令人叹为观止。老夫浸淫药道数十载，自认眼力尚可，但与公子相比，简直是萤火之于皓月。不知公子对‘千结藤’的处理，有何高见？此物药性纠缠，提炼极易流失灵性，一直是困扰不少药师的一道难题。”

这是他压箱底的几个难题之一，寻常药师连听都未必听过，更别说解答了。他紧紧盯着齐天笑，这既是一次请教，更是一次深入的试探。

齐天笑端起茶杯，嗅了嗅茶香，并未立刻饮用。听到问题，他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间隙，仿佛答案本就存在于他的脑海之中，随口便道：“千结藤，脉络交错，蛮力提炼十不存一。取其嫩芯三寸，以寒玉刀切断，即刻浸入百年雪蛤油中，文火慢煨十二时辰，待其脉络自行舒展软化，再以阴属性玄气缓缓牵引，可保九成药性不失。若辅以‘冰心草’粉末少许，更能激发其隐藏的静心凝神之效。”

他的声音平淡无奇，像是在叙述一件常识。

然而这番话落在钱掌柜耳中，却不啻于一道道惊雷！

寒玉刀？百年雪蛤油？文火慢煨十二时辰？阴属性玄气牵引？甚至还知道激发隐藏药效的方法？！

这每一种处理方法都匪夷所思，细细想来却又环环相扣，精准地针对了千结藤的特性！尤其是用冰心草激发隐藏药效这一点，是他从未在任何古籍记载或师门传承中听说过的！这简直是颠覆性的处理手法！

钱掌柜的手猛地一抖，茶水溅出几滴，他却浑然不觉，呼吸再次变得粗重起来，脸上充满了狂热和难以置信：“这…这…公子此法…闻所未闻，却…却直指本源！妙！妙啊！！”他激动得几乎要手舞足蹈，看向齐天笑的眼神已经像是在看一座人形的丹道宝库。

他不甘心，又接连抛出了几个极其偏门甚至堪称刁钻的问题，涉及冷门药材的鉴别、丹药炼制中的罕见失误补救、甚至是一些古老残方的推测补全……

然而，无论他的问题多么生僻艰难，齐天笑总能即刻回应。他的回答不仅精准无误，往往还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的核心所在，并提出一种甚至多种更优的解决思路。有些想法天马行空，细细思量却又是唯一可行的捷径；有些则是对传统方法的优化精简，效果却更胜一筹。

齐天笑的“七窍”玲珑心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钱掌柜提出的每一个问题，相关的所有信息——药材性状、能量流动、药性生克、处理手法的优劣……瞬间就在他脑中自动整合、推演、优化，得出最佳答案。这已经不是单纯的记忆和知识储备，而是一种近乎于“道”的恐怖悟性和解析能力！

钱掌柜从一开始的试探，到后来的震惊，再到最后的麻木和彻底拜服，心境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眼神中的敬畏也越来越浓。到最后，他几乎是以学生请教老师的姿态在发问了。

苏铭在一旁早已听得目瞪口呆，虽然他大部分都听不懂，但并不妨碍他感觉到天笑长老厉害得突破天际了！他看向齐天笑的目光里，崇拜的小星星都快溢出来了。

雅间内的谈话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当钱掌柜颤抖着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并得到完美解答后，他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耗尽了所有心力。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对着齐天笑，竟是毕恭毕敬地深深作了一揖：“听君一席话，胜读百年书！老夫……受教了！公子大才，钱某佩服得五体投地！”

至此，所有试探都已烟消云散，剩下的唯有深深的震撼和无法理解的敬畏。

眼前这个孩童，其药道上的造诣，已无法用常理揣度。其背后代表的，或许是某个他无法想象的恐怖传承，或者……他本身就是一个妖孽。

钱掌柜的态度，愈发恭敬谨慎起来。

（第61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