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之下,隐患暗生!】
“驿路初通”的喜悦如同春风般吹拂着王国的每一个角落。来自自由港的商队带来了稀缺的盐铁、新奇的货物和远方的消息,王国的特产也换回了实实在在的财富。集市愈发繁荣,工匠们有了更好的材料,农夫们换来了更耐用的工具,整个国度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凌月与“狐相”墨忙于接待外宾、规范贸易、消化新知识,几乎每日都沉浸在开拓带来的忙碌与成就感之中。
然而,盛世之下,并非所有人都心满意足。阳光越盛,阴影便愈发清晰。一股不安的暗流,正在王国看似坚固的基石下悄然涌动。
问题的根源,在于权力与利益的再分配。
王国建立之初,为了快速稳定局面,凌月和墨采取了相对包容的联盟制,允许归附的部落保留相当程度的自治权,其首领在“联盟议事会”中拥有席位和话语权。然而,随着《法典》的日益完善和中央行政机构(户政司、农政司等)的建立,权力不可避免地开始向以凌月为核心、以墨为执行者的中央体系集中。资源的分配、劳役的征调、纠纷的仲裁,越来越多地由王庭依据统一的法典和规划来决定,而非各部首领的传统权威。
这种变化,触动了一些旧有势力的根本利益。其中,尤以石爪部落的首领岩骨最为不满。
石爪部落是较早归附的部落之一,族人多为熊罴和野猪兽人,民风彪悍,擅长狩猎与开采石料,在早期的城墙建设和狩猎活动中立下过汗马功劳。首领岩骨是一头壮年巨熊兽人,力量强悍,性格傲慢且掌控欲极强。在部落时代,他的一句话便是法律,享受着绝对的权威和部落的大部分产出。
如今,他却感到处处受限。他不能再随意决定部落猎物的分配,需按户政司的登记上缴部分作为税收;他部落的战士被编入统一的巡逻队,需听从陌生将领的调遣;就连部落间的小摩擦,也不再由他一言而决,必须上报仲裁庭,依据那本在他看来“繁琐又偏心”的法典来判决。更让他恼火的是,王庭推行的新式农具和种植技术,让一些原本弱小的、擅长耕种的部落(如茸兔族)地位上升,获取的资源甚至超过了他依靠勇力获得的份额。
“凭什么!”岩骨在自己的石屋内,狠狠将一块烤兽肉摔在地上,咆哮声震得墙壁簌簌落灰,“我们石爪族流血流汗,打下了这片基业!现在倒好,那些只会种萝卜的兔子,靠着讨好那个人类女人和那只狡猾的狐狸,竟然能和我们平起平坐!还要我们遵守他们的破规矩!”
他的儿子,年轻气盛的石牙,在一旁煽风点火:“父亲说得对!王庭这是在削弱我们!什么法典,什么仲裁,都是束缚我们手脚的绳索!我看那个凌月,就是想让我们所有部落都变成她驯服的羔羊!”
岩骨阴沉着脸,粗重的呼吸带着腥气:“还有那条新商路!好处都让王庭和那些会做生意的家伙拿去了!我们辛辛苦苦开采的石料,换回来的盐铁,还要被抽税!这口气,我咽不下!”
不满的种子一旦种下,很快便找到了滋生的土壤。岩骨开始暗中联络其他几个同样对现状不满、怀念过去部落自治时光的首领,如以驯养猛禽为主、觉得被空中管制束缚了手脚的“鹰巢氏族”首领厉羽,以及掌控着一处小型玉石矿、不满资源被统一调配的“玉髓部落”首领斑环。他们在岩骨的秘密召集下,于远离王都的石爪部落老巢聚会。
密室内,火光摇曳,映照着几张阴沉的脸。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岩骨低吼,“我们必须拿回属于我们的权力!”
“怎么拿?”厉羽尖声问道,他的鹰眸中闪烁着疑虑,“王庭有白虎、凤凰,还有那只深不可测的狐狸和鲛人,硬拼是找死。”
斑环是一条老谋深算的蟒蛇兽人,他吐着信子,阴冷地说:“硬拼自然不行。但我们可以……制造混乱。比如,让王庭的法规失灵,让仲裁庭的判决引起公愤,让那些依附王庭的软骨头部落吃点苦头……只要王庭威信扫地,证明她那套行不通,自然会有更多人和我们站在一起。”
“具体怎么做?”岩骨追问。
斑环眼中闪过狡诈的光芒:“我们可以这样……再这样……然后,或许可以联系一下,北边那些对这条新商路同样眼红的‘老朋友’?给他们一点‘方便’,让王庭的商队出点‘意外’……内外交困之下,不怕那位‘月主’不妥协!”
一场针对王庭权威的阴谋,在这暗室中悄然酝酿。他们计划挑起部落间的冲突并嫁祸王庭仲裁不公,暗中破坏新开垦的农田并散布是触怒山灵的谣言,甚至计划向北方对商路虎视眈眈的“血狼部落”残余势力泄露商队的情报……
与此同时,正在王庭处理政务的墨,狐耳微微一动,金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厉芒。他放下手中的竹简,对身旁的凌月看似随意地说道:“小月亮,近日各部落缴纳的物资清单,石爪、鹰巢、玉髓三部的数目,似乎比往年同期……略有出入,且拖延了几日。岩骨首领近日也称病,未参加议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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