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欢迎访问小米阅读
-
桌面快捷
-
加入收藏
桌面快捷
加入收藏
宗主殿外的阳光，驱散了殿内的阴冷与威压，却驱不散人心底滋生的恶意。
【警告！检测到高强度恶意！】
【目标：慕容轩。】
【情绪状态：嫉妒（82%），杀意（15%），伪装（3%）。】
【威胁等级：高！】
系统冰冷的警告音在脑海中炸响，凤清瑶刚刚舒缓下来的心神瞬间绷紧。她抬眼望去，古松之下，那一袭白衣的慕容轩，正带着他那标志性的、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缓步走来。
若无系统的提示，任谁都会以为，这是宗门内最杰出的天才师兄，前来祝贺一位一鸣惊人的师妹。他的步伐从容，姿态优雅，眼神温和，挑不出一丝错处。
然而，在凤清瑶眼中，这幅完美的画皮之下，是系统数据化呈现的、几乎要沸腾的嫉妒与杀意。
“凤师妹，恭喜。”慕容轩在她面前三步远处站定，声音清朗，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几分赞叹，“今日你在丹器大会上的风采，当真是让我等汗颜。极品宝丹，丹纹自生，此等成就，足以载入我天元宗史册了。”
他言辞恳切，目光真诚，仿佛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凤清瑶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片淡然，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欠奉。“慕容师兄谬赞。”她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语气疏离得像是对待一个问路的陌生人。
这番冷淡的回应，让慕容轩准备好的一肚子客套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他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
“凤师妹何必如此谦虚。你与叶烬师弟，一位是丹道奇才，一位是剑道新秀，如今双双在宗门内崭露头角，假以时日，必定会成为一段佳话。”他话锋一转，提到了叶烬，语气中带着一种长辈般的期许，仿佛在真心为他们规划着未来。
但凤清瑶从这看似祝福的话语里，敏锐地捕捉到了一闪而逝的、针对叶烬的阴冷。
她终于正眼看了他一眼，那清冷的目光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剖析个干净。
“佳话与否，就不劳慕容师兄费心了。”她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我与夫君，只想安稳修行。倒是师兄你，身为宗主亲传，天元宗未来的表率，与其有时间在这里关心旁人的‘佳话’，不如多花些心思在自己的修为上。”
凤清瑶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笑意，只有冰冷的讥讽。
“毕竟，这修仙界，风云变幻，今日的天才，未必是明日的强者。若心思用错了地方，被后来者居上，那才真是成了别人口中的‘笑话’。”
这番话，说得极其不客气，几乎是指着鼻子在教训他了。
慕容轩的脸色终于变了。那温和的笑容彻底从他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他没想到，这个在他眼中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的旁支女修，竟敢如此对他说话。
尤其是“被后来者居上”这几个字，像一根毒针，精准地刺中了他内心最隐秘、最不愿被人触碰的痛处。
他嫉妒的，正是叶烬的飞速崛起，以及凤清瑶那一飞冲天的势头。这两人，就像两座突然拔地而起的高山，压得他这个原本的“第一天才”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他刚要发作，却见凤清瑶已经懒得再看他一眼，径直转身，朝着山下走去，只留给他一个清冷孤高的背影。
慕容轩站在原地，拳头在袖中死死攥紧，指甲深陷入掌心。他盯着凤清瑶远去的方向，那双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眼眸中，此刻只剩下系统分析出的那82%的嫉妒和15%的凛冽杀意。
……
与此同时，天元宗，剑修阁。
这里是天元宗剑修的圣地。与丹器阁的喧闹不同，剑修阁内终年弥漫着一股肃杀与沉凝的气息。空气中，仿佛有无数道无形的剑气在交织、碰撞，发出细微的“铮铮”之音。寻常弟子若心志不坚，光是站在这里，都会感到神魂刺痛，如芒在背。
剑修阁深处，一间专门开辟出的修炼静室中，叶烬正盘膝而坐。
他双目紧闭，眉头深锁。那柄王尘长老所赠的上品宝剑“青锋”，横陈于他的膝上。丝丝缕缕的金色剑意，如同活物般，在他周身游走、盘旋。
这些剑意，正是他领悟的“焚天剑意”。它们霸道、炽烈，充满了毁灭一切的气息。然而此刻，这些金色的剑意却显得有些狂躁不安，它们时而凝聚成形，时而又溃散开来，始终无法达到一种圆融如意的境界。
他已经停留在金丹中期的顶峰很久了。
体内的灵力早已满溢，神魂也足够强大，万事俱备，只差临门一脚的契机，便能破境，踏入金丹后期。
可这一脚，却迟迟无法迈出。
问题，就出在剑意上。
他的焚天剑意，够强，够猛，却也够“空”。它只有毁灭，只有一往无前的锋锐，却缺少一个能够承载这股力量的“核”。就像一柄只有剑刃，却没有剑脊的绝世神兵，看似锋利无匹，实则一碰就碎。
“呼……”
叶烬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周身的金色剑意也随之散去。他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烦躁。
他越是想突破，心便越是急切。而剑道修行，最忌心浮气躁。这几乎成了一个无解的死循环。
静室的石门，在此刻无声地滑开。
王尘长老那张布满皱纹、不苟言笑的脸出现在门口。他没有走进来，只是靠在门框上，浑浊的眼睛扫了一眼叶烬，淡淡开口：“怎么，想不通？”
“长老。”叶烬起身，恭敬行礼，“弟子愚钝，始终无法将剑意凝练归一，请长老指点。”
王尘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你觉得，剑是什么？”
叶烬一怔，这个问题，他想过无数次。
“剑，是兵器，是杀伐之器。”他沉声答道。这是他最直接的感受。从叶家被灭门的那一天起，剑对他而言，就意味着复仇，意味着斩尽一切仇敌。
“所以，你的剑意里，只有杀气。”王尘一针见血，“杀气够了，可你的剑，没有魂。”
“剑魂？”叶烬皱眉，这个词他听说过，却从未真正理解。
“你每日练剑，挥剑，想的都是杀人，都是复仇。”王尘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像重锤敲在叶烬心上，“你将剑当成了工具，它又如何会为你生出魂魄？”
他伸出一根枯瘦的手指，指尖上，一缕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灰白色的剑气，悄然凝聚。
那剑气没有丝毫杀伐之意，它温润、平和，甚至带着一丝……暖意。
“我的剑，是‘守护’。”王尘看着指尖那缕剑气，眼中流露出一丝罕见的温柔，“老夫年轻时，也曾以为剑是用来荡平天下的。直到后来，我为了守护一个人，一柄剑，守了一座城，守了三天三夜。从那时起，我才明白，剑，不只是用来杀戮的。”
守护……
这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在叶烬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的眼前，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了一道身影。
那道清冷、绝美，却总是为他而忙碌、为他而担忧的身影。
凤清瑶。
是她，在他最落魄、最绝望的时候，如一道光，照进了他黑暗的世界。
是她，不计成本地将一枚枚神丹、一件件法宝“投资”给他，助他修复经脉，重踏仙途。
是她，在他迷茫时，坚定地站在他身边，告诉他“有我在”。
他想起了在寒冰岛，她不顾危险，陪他共闯险地；想起了在魂晶秘境，她将母亲留下的护心镜交给他时，那不舍的眼神；想起了不久前，在清风谷，她为了护住叶家残余，布下大阵，以一己之力抵挡强敌……
一幕幕，一桩桩，清晰如昨。
他的剑，是为了复仇。可这份复仇的执念背后，更深层的渴望，不正是为了能够拥有足够的力量，去守护住身边这唯一的光，让她不再为自己担惊受怕，不再需要站在自己身前吗？
毁灭，是为了更好地守护。
杀戮，是为了终结一切威胁到她的危险。
他的剑，不该只有空洞的杀意。它应该有温度，有重量，有必须守护之人！
“我明白了……”叶烬喃喃自语，眼中的烦躁与迷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与坚定。
“嗡——”
他膝上的青锋剑，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心境变化，发出一声喜悦的轻鸣。
叶烬再次闭上双眼，这一次，他不再刻意去催动剑意。他只是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描摹着凤清瑶的容颜。
他想着她的笑，想着她的清冷，想着她为自己投资时那故作平静的模样，想着她每一次望向自己时，那眼底深处藏不住的关切。
渐渐的，他周身那些狂躁不安的金色剑意，开始平息下来。
它们不再像一群嗜血的野兽，而是像一群找到了君王的士兵，开始变得有序、沉静。炽烈与霸道依旧，却多了一份内敛与厚重。
就在此时，那些曾经被凤清瑶投资在他体内，尚未被完全炼化的药力、宝器灵韵，如同受到了某种感召，猛地活跃起来！
之前投资的上品攻击宝器“流火簪”的残余火灵力，此刻化作一道道精纯的能量，融入焚天剑意之中，让那金色更多了几分灵动。
无数丹药积蓄的磅礴生机，此刻不再是单纯地补充灵力，而是化作了剑意的“剑脊”，赋予了它坚不可摧的韧性！
轰！
一股远比之前强大数倍的剑意，从叶烬的体内冲天而起！
金色的剑意，不再是虚无缥缈的气流，而是开始变得凝实，隐约间，竟在他身后凝聚出了一道巨大的、模糊的金色剑影！
剑影之上，金焰滔天，霸道绝伦，但其核心，却稳固如山，散发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守护之意！
他体内的金丹，疯狂地旋转起来，瓶颈应声而碎！
磅礴的天地灵气，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漩涡，疯狂地涌入静室，灌入叶烬的四肢百骸。
金丹中期……巅峰……
破！
金丹后期！
一股强大的气息，从叶烬身上轰然散开，将静室内的石桌石凳尽数震为齑粉。
门外，王尘长老被这股气浪逼得后退了半步。他看着静室中那道被金色剑影笼罩的身影，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发自内心的、满意的笑容。
“臭小子，总算开窍了。”他低声骂了一句，语气里却满是欣慰。
许久，金光散去。
叶烬缓缓睁开双眼，一道凝若实质的金色电光，在他眸中一闪而逝。
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力，比之前浑厚了数倍不止。而更让他欣喜的，是对焚天剑意的掌控。如今的他，再施展剑意，威力更强的同时，消耗却比之前小了许多。
他站起身，对着门外的王尘长老，深深一揖。
“多谢长老，指点迷津。”
“路是你自己悟出来的，谢我作甚。”王尘摆了摆手，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停下，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弄坏了东西，自己去戒律堂领罚。”
叶烬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由失笑。
他握住青锋剑，感受着剑身传递来的欢欣与亲昵，心中一片滚烫。
“清瑶……”
他轻声念着这个名字。
他现在，终于又变强了一些。
变强到，可以更好地，站在她的身前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去见她，想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然而，就在他收敛心神，准备巩固刚刚突破的境界时，丹田深处，那枚被“镇魔印”死死压制着的、微弱的魔气，仿佛是嗅到了他暴涨的修为气息，竟极其轻微地、不甘地……跳动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