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的实力她最清楚,更何况有她在,血刀老祖也伤不了夫君分毫!
王语嫣强压惊慌,突然喊道:陈公子,攻他内关穴!
这声提醒如惊雷炸响!
宝象大惊失色:她怎知我破绽?
电光火石间,陈长歌剑出如龙,直刺手腕要穴!
宝象痛呼弃刀。
剑光再闪,血溅五步!
乔峰瞳孔一缩:好快的剑!连他都自愧不如。
宝象捂着喉咙倒地,气绝身亡。
血刀老祖暴怒:找死!
血色刀芒破空而来,邪气冲天!
小心!乔峰急忙出掌相救。
血刀老祖早有防备,身形诡异地避开降龙十八掌,刀势不减直取陈长歌。
是血刀经!王语嫣花容失色。
这招琅嬛玉洞并无记载,她无能为力。
水岱神色凝重。
他正是败在这血刀经之下,深知其厉害!
小霓起初神色从容,眼见血刀老祖祭出杀招,指尖不自觉地掐进掌心。
她始终按兵不动——因为她读懂了陈长歌背在身后的手势。
别担心。”
少女眼底泛起寒霜:那秃驴敢耍花样,我就剁了他的爪子。”
我夫君,绝不会有事。”
围观者屏息之际,身处血色刀网中的陈长歌却勾起唇角。
血刀经的邪异刀芒看似骇人,可他袖中暗藏的剑诀早已蓄势待发。
同阶相争?
纵是宗师境的血刀经,在他眼中也不过是块上好的磨剑石!
陈长歌足尖轻旋,风柳身法带起青衫翻卷。
漫天血刃擦着衣角掠过,却连他束发的缎带都未能斩断。
任尔千般变化,我自闲庭信步!
铛——
血刃劈裂青石板的脆响中,血刀老祖瞳孔骤缩。
他这招血漫金山曾瞬杀七名先天高手,此刻竟连这后生的衣角都沾不着?
好俊的身法!
血刀老祖暗自心惊,刀锋一转正要变招,后颈突然袭来刺骨寒意。
多年厮杀练就的本能救了他一命——枯瘦身躯硬生生横移三寸,原本斩向脖颈的剑光只削去半片僧袍!
雪亮剑芒与猩红刀气当空相撞,爆开的罡风掀翻十丈外的血刀门徒。
医馆檐下的灯笼剧烈摇晃,映得乔峰横挡在前的身影忽明忽暗。
烟尘散尽时,血刀老祖盯着剑穗上滴落的血珠,喉结滚动。
方才若不是他及时回刀格挡,此刻被贯穿的就不是左肩,而是心口了!
小辈找死!
伴随歇斯底里的咆哮,血刀老祖周身腾起猩红雾气。
可没等他催动秘法,陈长歌的剑尖已化作漫天星雨袭来!
两团光影在长街纠缠碰撞,金铁交鸣声密如骤雨。
乔峰几次想插手,却因双方速度太快而作罢。
三百招过后,血刀老祖突然身形微滞。
就是这电光火石的破绽,被陈长歌一剑挑飞束发金冠!
披头散发的老魔暴退数丈,突然狞笑着摸向怀中。
可他的毒镖尚未出手,对面青年已还剑入鞘,左手虚按腰间——
这个起手式让血刀老祖浑身汗毛倒竖!
逃!
老魔头佯装前扑,却在众人惊呼声中化作血虹遁向城外。
陈长歌闭目凝息,剑鞘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颤鸣。
乔峰刚要提醒穷寇莫追,整条长街的青石板突然齐齐震颤!
已逃至城墙下的血刀老祖似有所感,回头刹那恰好看见——
一道横贯夜月的剑气撕开云层,将他连同半截城墙劈成两半!
铮。”
收剑声落,陈长歌拂去袖上尘埃。
月光为他镀上银边,身后是漫天飘落的碎砖粉末。
血刀门众僧瘫坐在地,有个胆小的甚至尿湿了僧裤。
他们看得真切,自家老祖被剑气拦腰斩断时,手里还捏着三枚见血封喉的毒蒺藜。
乔峰按住颤抖的右掌,胸中战意沸腾。
方才那道剑气若是冲他而来......
降龙十八掌能接住几成?
医馆台阶上,小霓把玩着发梢轻笑。
夫君昨夜说新悟了招剑法,原来这般厉害。
王语嫣攥着药典的手微微发颤,突然觉得习武似乎也不错。
唯有黄蓉缩在灶台后掰手指:早上偷加的三勺盐...应该吃不死人吧?
黄蓉轻哼一声,眼波流转间透着俏皮:想得美!本姑娘才不上你的当呢!
恩公!
水岱拖着虚弱的身体,面色苍白如纸,见血刀老祖伏诛,激动得浑身颤抖:多谢恩公诛杀此獠,为我两位兄弟 雪恨!
大恩大德,水某永世难忘,他日定当以命相报!
他颤巍巍地走出房门,作势就要向陈长歌下跪。
水笙连忙搀住父亲:爹爹别动,女儿代您跪谢!
说着便盈盈拜倒,却被陈长歌一把扶住:举手之劳罢了。
血刀老祖作恶多端,杀他乃是替天行道。”
二位不必如此。”
他右手轻托水笙玉臂,少女幽香扑面而来,令陈长歌心头微动。
水笙本就姿容绝丽,此刻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添三分娇媚。
陈长歌目光微滞,随即迅速将她扶正。
多...多谢公子。”
水笙双颊绯红,发觉手臂仍被握着,慌忙抽身退后,宛如受惊的麋鹿。
小霓款步而来,意味深长地瞥了眼二人,眼中满是揶揄之色。
陈长歌略显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转而看向那群瑟瑟发抖的血刀门余孽。
有人早已吓得尿了裤子,腥臊之气熏得他直皱眉。
陈兄弟,这些人如何处置?
乔峰见他盯着那群人,上前询问。
陈长歌目光一冷:血刀老祖恶贯满盈,这些爪牙想必也非善类,留着终是祸患。”
不如斩草除根。”
乔峰闻言正要开口,忽见小霓素手轻扬,剑光如电!
寒芒乍现即收,方才还在求饶的众人已然喉间喷血,倒地气绝。
好凌厉的剑法!
乔峰暗自心惊,看向这个回到陈长歌身边的女子。
她神色如常,仿佛方才不过是拂去衣袖上的尘埃。
以乔峰的眼力,自然看出自己远非其敌手。
这位看似温婉的弟妹,竟是位深藏不露的剑道宗师?
再看陈长歌,乔峰心中疑惑更甚:医术精湛,武功高强,还有这样一位夫人,当真只是个寻常大夫?
不过这念头转瞬即逝。
乔峰向来重义,既然认定陈长歌品性纯良,便不再多虑。
......
厢房内,王语嫣正伏案干呕。
这位养尊处优的千金 ,何曾见过如此血腥场面?
虽然吐得面色发青,但她脑海中却不断浮现陈长歌夫妇并肩而立的身影。
我...我也要习武!
少女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翌日清晨。
陈长歌刚打开医馆大门,便见乔峰带着几位丐帮长老已在门外等候。
昨夜的血迹早已清理干净,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他将众人引入内室探望马大元。
虽然伤者面色仍旧苍白,但精神已大有好转。
寒暄过后,乔峰主动提出启程。
见马大元已能移动,陈长歌也未挽留,开了几副药方叮嘱一番,便送他们离去。
临别时,陈长歌将乔峰拉至书房:乔大哥,关于你的身世...
乔峰神色一凝:我自幼被汪帮主收养,后来寄养在乔家。
陈兄弟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陈长歌沉吟道:乔大哥可曾想过寻找亲生父母?
书房内气氛骤然凝重。
乔峰目光如电地盯着他:你知道什么?
陈长歌轻叹一声:若乔大哥想查明 ,不妨去雁门关看看。”
若有难处,随时可来扬州寻我。”
他实在不忍看这位豪侠日后遭人算计,落得那般凄惨下场。
乔峰见他神情真挚,朗声笑道:好兄弟!若真遇到麻烦,大哥定来叨扰。”
到时候可别嫌我烦啊!
......
送走乔峰一行,陈长歌召集众人宣布要外出采药。
据乔峰所言,扬州城南三十里有处险峻山脉,因常年瘴气弥漫,盛产珍稀药材。
医馆暂由夫人打理。
若有要事,可让水管家出面。”
他最后看向小霓:后院那些宝贝,就劳夫人多费心了。”
小霓眨了眨眼,虽有不舍,还是乖巧点头。
夕阳染红天际,陈长歌勒紧缰绳,骏马嘶鸣着扬起一片尘土。
奔波整日后,他终于抵达乔峰所说的那片险峻群山。
深秋时节,晚霞映照下的山峦层林尽染。
若非乔峰提醒此地瘴气弥漫,他真该带上小霓他们同来赏景。
山脚处恰有个村落,陈长歌轻夹马腹缓步入村。
马蹄声惊动了嬉戏的孩童,他们纷纷躲回家中,只从门缝里探出好奇的眼睛。”这位公子远来何事?闻讯赶来的白发老者拱手相问。
陈长歌翻身下马还礼:老丈,在下是城中大夫,特来采药。”
采药?老者浑浊的眼中闪过惊色,连连摆手:使不得啊!山中瘴气毒虫遍布,近日更有饿狼出没......
见劝说无果,老者只得叹息着引他回家歇宿。
翌日清晨,陈长歌留下马匹与银两,在村民担忧的目光中独自进山。
整日的采药收获颇丰。
傍晚时分,他架起药炉炼制五虎保命丹。
药香四溢时,草丛里钻出只瘸腿的小狼崽,既怕火光又舍不得药香,模样甚是滑稽。
正当丹药将成之际,一条赤练毒蛇悄然逼近。
陈长歌正要出手,那小狼竟抢先扑向毒蛇。
一狼一蛇缠斗间,狼崽虽被抽中要害仍死咬不放。
最终双双负伤时,赤练蛇拼死反扑,毒牙深深扎入狼爪。
狼崽子吃痛松开獠牙,赤练蛇已气绝身亡,软绵绵瘫在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