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波流转,忽然打趣道:哟,夫君和语嫣这么默契?
不如把语嫣也娶了吧!
陈长歌一脸错愕:这都哪跟哪啊?
等她们离开后,黄蓉才松了口气。
这位夫人美若天仙,气势却比自家老爹还吓人。
先留下再说......黄蓉暗自盘算,反正现在也没去处。”
日后再寻机会离开此地吧!
面对险境,小东邪识趣地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陈长歌瞥见黄蓉仍杵在原地,不耐地挥手道:去后院找语嫣,让她带你沐浴更衣。”
这般邋遢模样,简直辱没我仁心医馆的门面!
午膳也交由你操持。”
好好表现,我看好你。”
辱没门面?
这奸商竟敢嫌我丑陋?
睁眼说瞎话!
黄蓉气得七窍生烟,若非小霓突然现身,早该发作。
讹诈钱财也就罢了,如今竟还人身攻击?
虽说不及医馆夫人那般妩媚动人,但自己也是明眸皓齿,姿容绝世!
黄蓉暗自磨牙,若非忌惮这奸商背后势力,今日定要叫他好看!
岂有此理!竟敢说本姑娘有损医馆形象?
若不是为了掩人耳目,谁愿这般打扮?
待我梳洗完毕显露真容,定要让你惊掉下巴!
小乞丐狠狠瞪了陈长歌一眼,气鼓鼓地奔向后院。
......
待众人散去,陈长歌才重新捧起案头泛黄的手札。
桌案上散落着七八本类似册子,皆是恩师张大夫遗留的秘传医典,记载着这一脉的不传之秘。
陈长歌信手翻阅,暗自思忖:上回研习医理悟得乾坤一针,若能将这批古方融会贯通,不知能否参透其他秘术?
譬如增进功力的灵药?
或是提神醒脑的仙丹?
他修为精进速度虽快,但小霓本就身负大宗师境界,想要追赶仍需时日。
可若实力迟迟无法突破,岂非要永远被自家夫人压制?
这般处境,
何等憋屈!
何等失颜面!
即便甘之如饴,但身为七尺男儿,陈长歌仍觉尊严与雄风遭受严峻挑战!
为求彻底,必须谋划万全之策。
炼制丹药,正是他考虑的途径之一。
自然,本公子的图谋远不止于此。”
指尖轻叩案几,陈长歌眸光微闪:纵使参不透增进修为的丹方,若能意外悟得其他神药...
譬如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
若掌握此等神药,似水岱这般重伤者,便无需卧床调养,一粒丹药即可生龙活虎。”
虽知此念近乎异想天开,但想到先前领悟的先天紫气诀与乾坤一针,陈长歌又觉未必无望。
常言道胆识决定成就,此话倒非全无道理。
正当他漫不经心翻阅典籍时,医馆外突然传来杂沓脚步声。
快些!就是这家医馆!速速抬进去!
白长老,这郎中当真如传闻般神乎其技?马大哥怕是...
休得多言!死马当活马医!总比坐以待毙强!
嘈杂争论声中,一道浑厚嗓音骤然压下众议:噤声!既已至此,先进去再说!
只见医馆门前赫然出现一道魁梧身影。
来人约莫三十出头,虽着布满补丁的灰布袍,却掩不住凛然正气。
浓眉虎目,鼻若悬胆,一张国字脸尽显豪迈气概——
竟是威震江湖的北乔峰!
陈长歌愕然之际,乔峰已大步上前抱拳:这位可是仁心医馆陈大夫?
恳请先生施以援手,救我兄弟性命!
原来丐帮此行虽任务顺利,副帮主马大元却突遭重创。
原拟送往薛神医处救治,途经扬州时伤势恶化,只得临时求医。
陈长歌不及细问,见担架上马大元面如金纸,当即喝道:速抬至榻上!再耽搁必死无疑!
乔峰见状果断挥手,众丐帮 立即退至门外。
银针出匣时,连乔峰这般人物也不禁屏息凝神。
马大元于乔峰而言,既是尊长亦是兄长,二人情谊深厚。
倘若目睹他命丧当场,乔峰必将抱憾终身。
奈何他不懂医术,此刻唯有仰仗陈长歌施救。
陈长歌运针如飞,银芒闪烁间,数枚银针已精准刺入穴位。
血海、膻中、养老、天柱……
他手法愈发迅疾,乔峰与众丐帮长老屏息凝神,眼中满是震撼。
这翩翩公子的医术竟如此精湛!
方才竟还心存疑虑,当真眼拙!
随着银针起落,原本气若游丝的马大元忽然有了反应。
他眼睑微颤,惨白的面容渐渐泛起血色。
乔峰等人见状,无不震惊地望着这位俊逸少年。
如此年纪便有这般医术?
马大元伤势极重,先前众人竭尽全力才勉强稳住伤势。
谁知途中伤势骤变,险些丧命。
若非偶遇陈长歌,这位丐帮副帮主恐怕早已命归黄泉。
这少年医术超凡!马大哥伤重至此都能救回,我等真是有眼无珠!
即便能赶到薛神医处,怕也难逃一死。”
此子医术恐不逊于薛慕华,不知师承何人?
议论声传入陈长歌耳中,他却无心理会。
此刻马大元虽暂脱险,仍需全力救治。
他指间银针或捻或弹,手法精妙绝伦,看得众人目眩神迷。
马大元气息渐稳,面色愈发红润。
约莫半炷香后,陈长歌收针拭汗,对乔峰笑道:乔帮主放心,马长老已无性命之忧。”
只是元气大伤,需服药静养一日方能苏醒。”
此时不宜挪动,可在医馆暂歇,明日再行离去。”
乔峰与四大长老闻言大喜。
望着转危为安的马大元,乔峰一时恍然。
马大元为他挡下暗算,若因此殒命,他必愧疚终生。
这般起死回生的医术,恐怕唯有古之圣手方能比拟。
乔峰很快回神,郑重抱拳:多谢小兄弟救命之恩!乔某铭感五内,日后若有差遣,丐帮上下万死不辞!
陈长歌含笑还礼:医者本分,何足挂齿?若图报答,岂不辱没医德?
这番话说得众人会心一笑,乔峰更生结交之意。
还未请教小兄弟尊姓大名?
陈长歌。”
好名字!乔峰取出金锭,区区薄礼,聊表谢意,还望笑纳。”
后院厢房。
黄蓉跟着王语嫣来到浴房,接过递来的衣裳:这衣裳你先穿着,改日再为你添置新衣。”
我要绸缎的!黄蓉眨着眼睛。
王语嫣失笑摇头,这小厨娘倒挑剔。
待沐浴更衣后,房门轻启。
雾气氤氲中走出一位绝色少女,青丝如瀑,白衣胜雪,肌肤透粉,宛若画中仙。
王语嫣瞪大双眸:你...是方才那小乞丐?
黄蓉俏皮歪头:语嫣姐姐不认得我啦?
王语嫣怔在原地——这判若两人的变化,着实令人惊叹。
医馆内,乔峰留下照看马大元,其余长老匆匆离去。
陈长歌回到案前研读医典,期间接待了几位购药客商,皆亲自相送。
待众人散去,陈长歌正欲潜心研读医典,忽闻廊下传来细碎足音。
来人虽刻意放轻步伐,却难逃陈长歌敏锐耳力。
他佯装专注阅卷,眼尾余光已悄然锁住声源处。
见未惊动对方,黄衫少女又蹑足近前数步,忽地跃出娇喝。
谁知陈长歌恍若未闻,连书页都未翻动半分。
呆木头!黄蓉气得跺脚,纤指直指他鼻尖:你定是早发觉了!她分明记得《桃花岛潜行要诀》记载此法百试百灵。
陈长歌这才慢条斯理合上册页,故作惊惶拍胸:吓煞我也!眼底却噙着促狭笑意。
少女明眸喷火,忽将俏脸倏地凑至他眼前。
温软幽香扑面而来,两人呼吸几乎交缠。
陈长歌却盯着她眉心淡淡道:姑娘眉间沾了灶灰。”
胡说!黄蓉慌忙抹脸,却见对方肩头微颤,医书上的君一臣三佐五突然念得七颠八倒,方知又被戏弄。
登徒子!她耳尖绯红正要发作,忽闻咕噜声自腹中传来。
陈长歌挑眉望向她腰间丝绦:原来黄姑娘是打着饿雷来 ?
要你管!黄蓉扭身便走,绣鞋将青砖踏得脆响。
行至月门处忽回首瞪眼:待会噎死你最好!
......
庖厨内寒光霍霍,半截青瓜在砧板上被剁得砰砰乱响。
黄蓉边挥刀边咬唇:切丝!切片!切丁!忽闻门轴轻响,王语嫣捧着食盒愣在门边——灶台上玉脍金齑摆作莲花状,蒸笼里竟用面点捏出十二生肖。
这是...要开百戏班么?王语嫣喃喃道。
话音未落,只见黄蓉反手甩出三根萝卜丝,齐刷刷钉在门框上排成字。
午膳时分,当二十四桥明月夜(小霓从惊愕中缓过神,看了眼身旁傲气十足的黄蓉,满脸困惑地转向陈长歌。
陈长歌微微颔首,他早知黄蓉厨艺不凡,却未料到竟能化食材为艺术!
这般手艺,恐怕连现代米其林大厨都望尘莫及。
这次真是捡到宝贝了!
黄蓉因担忧赔偿事宜,这顿饭做得尤为用心。
虽不时拿食材撒气,却仍倾尽全力烹制出这桌令人叹为观止的佳肴。
餐桌上整齐摆放着九道菜品:四凉四热,配一盅靓汤。
凉菜有宫廷黄瓜、嫩笋尖、姜汁皮蛋与香酥鲫鱼;热菜则是八宝鸭、翡翠白菜、明月映桥和葱爆羊肉; 那盅正是着名的好逑汤。
菜肴色香俱全,摆盘考究,看得小霓目不暇接,既垂涎欲滴又不敢动筷——生怕破坏这精美的艺术品。
她甚至想着:光闻着这香气,就能就着吃下两碗白米饭。
水笙见状也惊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