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黄雪梅越听脸色越沉——原来韩逊当年与鬼圣、烈火老祖等人联 ** 夺天龙门的天魔琴!
“刘兄,你不过年长我几岁,怎会知晓这些?”
吕麟不解,眼眶微红,不知是因同情黄雪梅,还是另有缘由。
见吕麟伤感,黄雪梅却转过头去。
再回身时,她眼中只剩滔天恨意。
吕麟此刻恍然大悟,原来黄雪梅 ** 韩平是为了替家人 ** 。
这么看来,韩平确实死有余辜。
不等刘长安回应吕麟,黄雪梅冷声喝道:既然你知道内情,就别多管闲事。
否则,管你是武当 ** 还是少林高僧,与我为敌只有死路一条。”
刘长安问心无愧,他并未参与那些恩怨,自然不惧黄雪梅的威胁。
虽然天魔琴与他的剑匣颇为相似,都是罕见的天地灵宝,但刘长安只是心生好奇。
黄姑娘,我说这些并非要阻拦你 ** 。
只是想提醒你,天下高手如云,单凭你一人之力恐怕难以如愿。”
说罢,刘长安抬手一招,无双剑匣凭空出现在掌中。
姑娘虽为宗师境巅峰,却能借天魔琴发挥大宗师实力。
我这剑匣正好讨教一二,不知可否赐教?
黄雪梅诧异道:当真只是切磋?
在她眼中,武当少林都是一丘之貉,所谓切磋不过是幌子,实则是要她放弃复仇。
名门正派向来无利不起早。
这一点黄雪梅比谁都清楚。
听到切磋之约,她心中冷笑: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察觉黄雪梅的怀疑,刘长安先是一愣,随即明白她将自己当成了那些伪善的正道人士。
他轻笑道:黄姑娘误会了。
我确实只想切磋,因你这天魔琴与我的剑匣似有相通之处。”
当真?黄雪梅讥讽道,你不会阻我 ** ?
刘长安同样冷笑:他人我不管,但吕麟当年尚幼,望姑娘莫要牵连无辜。”
黄雪梅怪笑一声,身形倏然腾空,凌空翻转间指尖拨动琴弦。
一道凝练音波直袭刘长安。
这次,她只针对他一人。
岂料刘长安不闪不避,掌击剑匣,十三道流光应声而出。
绚烂剑光令吕麟目眩神迷,他呆立原地喃喃道:刘兄莫非是谪仙临世?
见二人隔空交手,吕麟震撼不已。
父母虽武功不俗,但这般神仙手段他生平仅见。
这两人年纪与他相仿,若被江湖俊杰目睹,怕是要惊掉下巴。
望着漫天剑影与无形音波,吕麟暗忖:若换作自己,怕是避无可避。
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他暗自决定:待切磋结束,定要央求刘兄传授这御剑仙术。
吕麟猛然惊觉,即便是师傅与爹娘三人联手,恐怕也敌不过黄雪梅与刘长安。
黄雪梅修为如此高深,难怪敢将天虎镖局视为目标。
吕麟只道她是随意挑选,却不知这一切皆是黄雪梅精心谋划。
唯有天虎镖局与韩逊结怨,方能搅动江湖风云。
吕腾空代表峨眉俗门,韩逊交友广阔,火风仙姑出自飞燕门,西门一娘则是点苍派之人。
四方势力一旦交恶,必将牵动全局。
至于其中有无无辜之人,黄雪梅毫不在意。
当年那些人抢夺天魔琴时,又何曾有人阻拦?
可惜吕麟并不知晓她的心思,误会仍在延续。
此刻,黄雪梅凝视空中飞剑,心中惊异——这般诡异的剑法,她从未见过。
飞剑离人数十丈之远,竟能自行攻敌,这剑匣当真古怪。
她忽然明白,自己错怪了刘长安。
既然他知晓天龙门旧事,知道天魔琴也不足为奇。
看来他是见琴起意,有意与她一较高下。
此人名动江湖,绝非只因武当**的身份。
更令黄雪梅震惊的是,那无形无相的音波攻击,无论指向何方,刘长安的飞剑总能精准拦截。
一次两次尚可说是巧合,但次次如此,连她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
吕麟修为尚浅,自然看不出其中玄机。
眼见十把飞剑织成剑网,而刘长安身旁仍有三剑未动。
任凭黄雪梅指尖渗血,天魔琴的音波始终无法近身。
久攻不下,黄雪梅心中愈发不甘——若刘长安长留苏州,她的计划岂非落空?
杀意骤起。
为报家仇,她早已心性大变。
纵使张三丰亲临,今日也必分生死。
她猛然变换姿势,将天魔琴拉至极长。
刘长安见状,眉头微皱。
此乃蓄力一击,若不全力抵挡,恐有受伤之险。
他挥手召回飞剑,独留第十三把黑剑——此剑始终无法召唤,连张三丰亦无能为力,索性不再尝试。
黄雪梅内力凝聚,刘长安不敢大意,谨防阴沟翻船。
琴弦震颤,两声,一道音波直袭刘长安,一道轰向剑匣。
音波撞上护体真气,轰然炸裂,却未能侵入。
剑匣虽未受损,但飞剑剧烈震颤。
刹那间,刘长安似感应到黑剑的召唤,心头一喜。
他凌空一摄,剑匣飞至身前。
手掌轻触,匣中飞剑转速骤增,远胜从前。
剑匣完全开启的瞬间,沉寂多年的黑剑骤然苏醒。
察觉到剑匣异动与黑剑的震颤,刘长安嘴角反而扬起笑意。
他心念方起,黑剑便透出刺骨寒意。
当剑身凌空悬浮时,连远处观望的黄雪梅都感到寒气侵体。
这究竟是什么邪物?
区区一柄剑竟能释放如此威压,黄雪梅指尖发颤,险些将天魔琴脱手弃逃。
然而黑剑刚受刘长安操控飞出数丈,他便面色煞白冷汗涔涔,黑剑轰然坠回剑匣。
吕麟箭步上前扶住踉跄的刘长安:刘兄可还撑得住?
黑剑归匣后,刘长安喘息如牛,仿佛经历生死恶斗。
黄雪梅眸光闪烁——这究竟是试探还是力竭?
她对刘长安本就心存戒备,思忖再三终是按捺杀机:今日暂留尔等性命,若再阻我...话音未落已纵身远去,林间枝桠勾落面纱的刹那,回眸间露出倾世容颜。
吕麟心头突颤,那惊鸿一瞥令他血脉翻涌。
既似情窦初开,又如骨血相召。
他羞愤地别过脸,不敢再看第二眼。
黄雪梅只当他是赧然。
天虎镖局之事她无悔无憾——纵使要与整个武林为敌,这血海深仇也非报不可。
待倩影消失,刘长安唤醒了失神的吕麟。
归途上年轻人魂不守舍的模样,惹得刘长安暗自摇头。
韩府门前,吕腾空长舒一口气:多亏刘兄弟坐镇。”刘长安谦辞未毕,吕腾空已拍着儿子肩膀训诫:此番若非刘兄弟...
吕麟机械地点头,眼前却仍浮动着那张绝美容颜。
刘长安望着他恍惚的神情,心下了然:这情劫终究难渡。
就在此时,院外骤然响起嘈杂之声,竟有人擅闯韩府。
韩逊与火风仙姑外出未归,吕腾空神色骤变,一个箭步冲出厅堂。
刘长安与吕麟对视一眼,也紧跟其后奔至前院。
韩玉霞自内院疾步而出。
若父亲与火风仙姑尚在,她自不会慌乱。
可眼下主事者皆不在场,她顿时手足无措。
幸而那个她素来嫌恶的吕腾空已率先迎敌。
黑衣人的招式令吕腾空眉头紧锁——这般武功路数,竟透着说不出的熟悉。
他心头一震:莫非这些人是冲着天虎镖局而来?细看其身手,与月前镖局遭遇的那伙贼人如出一辙。
找死!吕腾空暴喝一声,身形如鬼魅般掠入敌阵。
掌风过处飞沙走石,招招皆含十成功力。
黑衣人却也不惧,寒光闪动间已亮出兵刃,霎时战作一团。
刘长安长剑出鞘,剑锋所至如雷霆乍现;吕麟虽功力尚浅,亦咬牙挥刀相抗。
韩玉霞急欲相助,奈何武艺低微,只得攥紧衣角在廊下观望。
战况愈烈,刀光剑影中吕腾空越战越勇,掌力竟震得黑衣人连连后退。
奈何敌众我寡,对方轮番上阵,分明要耗尽其内力。
韩府护卫闻声赶来,却见大 ** 安然立于阶前,便只团团护住她。
韩玉霞急道:还不快去助吕前辈!
其实单凭刘长安一人,本可瞬息解决战局。
但他故意放慢剑势——既为给吕腾空留足颜面,更因深知自己终将离去,韩吕两家的心结还需他们自行化解。
吕麟早已汗透重衫,忽觉背后寒意袭来!一柄钢刀正朝他后心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雪亮剑光倏忽而至,地挑飞偷袭之刃——正是刘长安及时出手。
待最后一名黑衣人溃逃,吕腾空与刘长安仅受皮肉轻伤。
吕麟却瘫坐在地喘息不止。
韩玉霞快步上前搀扶,眸中泛起复杂神色:你...话音未落,自己先红了耳根。
见少女态度忽变,吕麟反而咧嘴一笑:韩姑娘无恙否?
这没话找话的问候,却引得韩玉霞轻声应道:我...我没事。”指尖在少年臂弯里微微发颤。
韩玉霞旁观许久,一切平静无波。
刘长安暗自思忖,吕麟这小子不太对劲,先是对黄雪梅,现在又对韩玉霞,怎么见一个爱一个?
正想着,韩逊与火风仙姑踏入厅内,瞥见地上横陈的黑衣人尸首,二人皆露惊色。
韩逊沉声问道:“霞儿,发生何事?”
见父亲与师父归来,韩玉霞快步上前,低声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
火风仙姑听闻黑衣人是被吕腾空与刘长安联手击退,脸色顿时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