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枪在手的司空千落刚要发作,却被无双拦住:强龙不压地头蛇。”
懦夫!少女枪尖寒光乍现。
陆小凤轻咳解释:大隋正值风雨飘摇,宇文阀乃四大家族之一......
司空千落胸中气血翻涌,终究愤然落座。
无双别过脸去,懒得理会这暴脾气。
刘长安忽道:若真想济世,不妨助师妃暄一臂之力。”
段誉手中茶盏坠地,陆小凤目光如炬似要将他看透。
连淡漠的无双都投来探究的眼神。
唯有王语嫣神色如常,钟灵懵懂眨眼——她跟着刘大哥,不过因他是救命恩人罢了。
见众人反应,刘长安暗自坚定了帮扶绾绾的心思:边走边说。”衣袂翻飞间已迈出门槛。
他觉得,再让这些人闲扯下去,只怕长生诀早就飞走了。
离开小镇后,陆小凤高声问道:刘兄弟,你认为师姑娘能成事吗?
段誉立刻接话:是啊刘兄,你怎会觉得师仙子一人就能扭转大隋乱局?
比起陆小凤,段誉虽是个不爱理政的世子,但在国事见识上反而更胜一筹。
毕竟他父亲和伯父保定帝常让他旁听朝政。
大理虽是边陲小国,政务却不比大王朝少,段誉偶尔还能出些主意。
在他看来,师妃暄单凭一派之力,恐怕难以撼动大隋根基。
待众人稍静,刘长安才开口:单靠师妃暄自然不够。
她尚未告知我们选中的人选,若她选的是四大门阀的**,你们还觉得她势单力薄吗?
陆小凤追问:刘兄为何断定师妃暄必选四大门阀中人?据我所知,如今大隋动荡,百姓纷纷**......他说着瞥了眼段誉,依我看,段公子仁厚宽和,若有师妃暄相助,将来为大理开疆拓土也未尝不可。”
这话让段誉猝不及防,连连摆手:这个...这个...
司空千落闻言嗤之以鼻。
在她看来,段誉这书呆子只对江湖轶事感兴趣,谈及国事便兴致缺缺。
但她明白陆小凤是在借机激励段誉专注政事。
阿碧看了眼段誉,觉得陆小凤此言过分。
段誉本无大志,让他相助师妃暄只怕适得其反。
刘长安抬手示意:陆兄就别打趣段兄弟了,他并无那般野心。”
这话让段誉如鲠在喉,欲言又止。
钟灵挽住刘长安手臂,朝段誉招手:就是,哥哥出来只为见世面,迟早要回大理的。”
段誉骑在马上,应答不是,不答也不是。
陆小凤适时笑道:段兄弟别介意,我陆小凤就爱说笑活跃气氛。”
段誉连忙回应:岂敢,岂敢。”
......
大隋扬州与大宋扬州差异显着。
自开通运河后,扬州商贾云集。
富商们纵情享乐,青楼豢养扬州瘦马专供消遣。
行走在繁华街市,段誉目眩神迷。
扬州街头摩肩接踵,全无乱世景象。
这座自古繁华的城池,始终是各方势力角逐之地。
忽然,陆小凤策马靠近刘长安车驾:不对劲,似乎有人跟踪。”
正常。”刘长安神色平静,我乃武当**,你是大明宗师,还有那位大理世子...我们这个组合,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陆小凤目光扫过四周,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有趣,这般奇特的队伍,难怪引人注目。”
他方才察觉,不仅江湖中人暗中窥探,竟还有朝廷势力的身影。
“瞧那装束,应是宇文阀的人。
年纪轻轻便有宗师初境修为,莫非是大隋的宇文成都?”
陆小凤抬手指向二楼。
听到“宇文成都”
四字,刘长安想起此人素来行事果决。
“不清楚,我也是初到大隋。”
刘长安随意耸肩。
不同于师妃暄与绾绾的匆忙赶路,刘长安一行人悠哉游哉地来到扬州。
刚踏入客栈,绾绾便如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
“相公,奴家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
刘长安未理会她,径直对掌柜道:“店家,这客栈我们包了。”
**若在平日,掌柜听闻包店必定喜笑颜开。
可此刻他却面露难色,支吾道:“客官,不是小的不愿做生意,近日扬州涌来许多外乡人,客房早已所剩无几。”
司空千落与钟灵等人闻言一怔。
街上行人如织时未曾留意,此刻方觉扬州城暗流涌动。
忽然后方传来清朗声音:“诸位既无处落脚,不如到寒舍暂住?”
回首望去,只见五人为首的儒雅男子正拱手相邀。
其身旁站着位容貌相似的绝色女子,眸若星辰,肤如凝脂,浅笑间自带三分羞意,令人见之忘俗。
刘长安打量对方,抱拳道:“阁下是?”
“宋家宋师道。”
刘长安眉梢微动——此子乃天刀宋缺之子,执掌家族盐运生意。
那女子目光灼灼望着他,他却未察觉,只淡淡道:“武当刘长安。”
宋师道含笑点头:“原来是武当高徒,难怪一见便觉气度不凡。”
陆小凤与段誉对视一眼,暗自苦笑。
二人素来走到何处都是焦点,偏生与刘长安同行时总被抢尽风头。
“请随我来。”
宋师道引路前行。
既无客栈可住,刘长安率众跟随。
夜色渐深,总需寻个安身之处。
至于绾绾提议的阴葵派据点,他自然不愿带众人涉足。
行至宋府,金边雕花的巍峨大门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穿过曲径通幽的庭院,草木清香扑面而来,令人神清气爽。
大厅巍峨开阔,室内布置典雅奢华。
厚重的红木桌椅、考究的丝绸帷幔、精致的屏风壁画,处处彰显着主人的显赫身份。
飞檐斗拱间彩绘绚丽,雕梁画栋上祥云缭绕,整个建筑气势恢宏又不失精致。
高耸的屋脊与微微上翘的檐角,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庄严气度。
待众人入席,端坐上首的宋师道拱手道:今日得遇诸位知己,实乃宋某三生有幸。”
段誉闻言一怔,这般应酬场合正是他的拿手好戏。
承蒙盛情相邀,段某受宠若惊。
宋府气象万千,令人叹为观止。”
宋师道含笑摆手:段兄过谦了,诸位莅临寒舍,已是蓬荜生辉。”
......
说来也怪,若非有人打断,这段誉怕是要与宋师道客套到天明。
忽闻一声轻咳,却是宋玉致在旁示意。
宋师道看向胞妹,语气转柔:是在下怠慢了。
玉致,刘兄等女宾就劳你代为招待。”
待安顿好刘长安、陆小凤等人,宋师道吩咐下人好生伺候。
诸位且先歇息,容宋某暂别,晚间再叙。”
目送宋师道远去,段誉由衷感叹:宋兄温文尔雅,真乃世间难得的知己。”
陆小凤回眸瞥了他一眼,无奈地耸耸肩。
段公子若嫌我等无趣,不妨去寻你那宋兄叙话。”
非也非也,只是与宋兄一见如故,恍若旧识。”
段誉暗自思忖,莫非前世与宋师道真是手足?否则怎会如此投缘?
咦?这么快就把石中玉大哥忘在脑后了?无双难得露出促狭笑意。
此言一出,刘长安与陆小凤齐刷刷望向无双。
没料到这闷葫芦不鸣则已,一开口就让段誉哑口无言。
另一厢。
宋玉致安顿好王语嫣等人后,向阿碧探询:阿碧姐姐,你们此番来扬州所为何事?
如今的阿碧早已不是当年懵懂少女,闻言浅笑盈盈:宋 ** 若想知道,不妨亲自问问我家公子?
宋玉致轻叹一声,不再追问来意,告辞离去。
暮色渐沉。
绾绾前来寻刘长安,段誉欲言又止,终未出声。
长安,陪我走走可好?
面对邀约,刘长安欣然应允。
即便绾绾不来,他也正想出门散心。
虽受宋师道盛情款待,却总觉身处樊笼。
二人信步长街,绾绾忽道:可知我为何找你?
刘长安挑眉:心事都写在脸上了,还能看不出来?
哼,你就不能装回糊涂,让我显次聪明?绾绾娇嗔道。
你我之间,何须拐弯抹角?
绾绾恍然,难怪师妃暄总爱来找刘长安诉苦。
这人看似随性,实则心如明镜。
想到师尊的吩咐,绾绾不敢不从,只得趁今夜将刘长安约出相见。
此刻绾绾却觉头痛欲裂,她心知刘长安对她有意,却也明白这般男子岂是她能束缚的。
师尊命我邀你一见。”绾绾终是坦言相告。
早料到了。”刘长安忽然开口。
绾绾一怔,续道:师尊想看看,究竟是何等人物,能令我魂牵梦萦,竟一年有余未返阴葵派。”
话音未落,刘长安揽住绾绾纤腰,纵身跃上街边屋檐。
方才立足之处,赫然嵌着两枚石子。
好敏锐的小子。”
绾绾正自踌躇,闻听此言方知遭人暗算。
此刻被刘长安拥在怀中,她心中正暗自欢喜。
忽闻女子清音,绾绾惊喜唤道:师尊!
刘长安抬眼望去,对面屋脊上立着一位约莫三十出头的女子。
青丝如瀑垂落胸前,眉目如画,星眸中蕴着深邃智慧。
那女子翩然跃下,步履轻盈似流风回雪,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风韵。
娘子怎称她师尊?我看该唤姐姐才是。”
绾绾慌忙挣脱怀抱,飞身落在那女子身侧,急向刘长安招手:休要胡言,这真是我师尊。”
刘长安身形如电,转瞬已至二人跟前。
目光在师徒之间流转,他浅笑道:绾绾,她当真是你师尊?瞧着比你年长不了几岁。”
绾绾正要辩解,却被祝玉妍一个眼神止住。
这位姐姐看着不过二十五六,正是女子最好的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