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的冬天,风带着干冽的哨音,刮在脸上像细碎的砂纸。
这里是“白泽”基地的地面入口,也是无数体制内科学家眼中的圣地。
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缓缓停在门口。车门打开,白晴走了下来。
她没有穿那身标志性的白大褂,而是换上了一件驼色的羊绒大衣,脖子上围着一条深灰色的围巾,长发被风吹得有些乱,却掩盖不住她身上那股决绝的冷意。
她手里提着一个简简单的文件箱,那是她在这里工作了整整五年,留下的全部私人物品。
至于那些SSS级的绝密资料、那个承载了她无数心血的实验室、甚至那个还没有完全定型的“基因防御系统”,她一样都没带走。
她把它们留给了国家。
而在她的另一只手里,捏着一张刚刚打印出来的、还带着墨香的辞职报告,以及一张……前往“启明大厦”的通行证。
“白博士,您真的……决定了吗?”
送她出来的,是基地的负责人,那位头发花白的老将军。他看着眼前这个可以说是华夏生命科学界未来几十年的领军人物,眼神里满是惋惜,却又夹杂着一丝无可奈何的释然。
“钱老的病,让我明白了一件事。”
白晴转过身,看着那块刻着“白泽”二字的石碑,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波澜。
“在这里,我是被保护得很好的温室花朵,按部就班地浇水、施肥,等待着几十年后开出一朵预料之中的花。”
她抬起头,看向京都那个方向。那里,有一座直插云霄的大厦,正沐浴在正午的阳光下,像一座灯塔。
“但在那里,有人给了我一把斧头,让我去劈开那个名为‘上帝禁区’的大门。”
“将军,比起当花匠,我更想当个樵夫。”
老将军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抬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去吧。虽然不在一个战壕里了,但只要是为了这个国家,在哪里都是冲锋。”
白晴微微鞠躬,转身钻进了那辆早在路边等候的、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磁悬浮轿车。
车门关上,隔绝了风声。
“去京都启明大厦。”白晴对着司机说道。
她的嘴角,极其罕见地,勾起了一抹期待的弧度。
……
“启明大厦”,三十三层,人力资源部。
作为全球目前最炙手可热的科技巨头,“启明”的hR部门每天收到的简历能堆满一个游泳池。从麻省理工的博士,到硅谷的技术大牛,在这里都不过是待筛选的数据。
但今天,hR总监刘明,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他手里捧着一份只有薄薄一页纸的简历,手抖得像是在帕金森发作。
简历很简单。
姓名:白晴。
年龄:27。
学历:博士(xx大学少年班直博)。
工作经历:【绝密】(权限不足,无法显示)。
曾获荣誉:【绝密】(权限不足,无法显示)。
申请职位:生命科学事业部负责人。
刘明干了一辈子hR,见过简历注水的,没见过简历全是“马赛克”的。这哪是求职者啊,这简直是个如果不小心录用了可能会被判叛国罪的祖宗!
“这……这……”刘明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女人。
那个女人穿着驼色大衣,正优雅地端着一次性纸杯喝水,那眼神,冷得像是在看一只正在被解剖的小白鼠。
“怎么?我的简历有什么问题吗?”白晴淡淡地问道。
“没……没问题……就是……”刘明结结巴巴,“您这个‘绝密’……我们需要做背景调查,可能需要您提供一些……”
“不需要调查。”
一个温和却带着绝对威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刘明猛地回头,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董……董事长?!”
林风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中山装,双手插兜,微笑着走了进来。他身后并没有跟着那群浩浩荡荡的助理团,只有那个总是像影子一样的夜莺。
“林风。”白晴放下纸杯,站了起来。
“欢迎入职,白博士。”林风伸出手,眼神里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虽然流程上确实简陋了点,但我想,除了我,这个世界上也没人敢签你的劳动合同。”
白晴握住他的手,掌心温热。
“你知道就好。”她挑了挑眉,“工资怎么算?”
“工资?”林风笑了,“整个生命科学事业部,你可以把它当成你的私人实验室。预算上不封顶,设备全球采购,至于薪水……”
他凑近了一些,低声说道:“我可以把‘上帝之手’的第二阶段权限,开放给你。”
白晴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对于一个科学狂人来说,这比给她整个瑞士银行的金库,还要有诱惑力。
“成交。”她毫不犹豫。
林风转过身,看向已经彻底石化的刘明。
“刘总监,办入职吧。职位名称改一下,不是负责人。”
林风顿了顿,目光扫过整个办公室,声音清晰而坚定。
“是‘启明科技’首席科学家之一,兼生命科学事业部总裁。直接向我汇报。”
……
当天下午,四点整。
“启明大厦”顶层,一号会议室。
这是一间极少启用的会议室,只有在涉及集团最高战略决策时才会打开。巨大的落地窗外,云层翻涌,仿佛触手可及。
一张长条形的黑胡桃木会议桌旁,有着四个女人。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虽然没有硝烟,但却比战场还要令人窒息的、微妙的高压气场。
坐在左首第一位的,是苏青玉。
她依旧是那身万年不变的白色研究服,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正专注地看着数据。她是“蜂巢”的大脑,掌握着整个集团的算力与能源核心。此刻,她虽然没有说话,但那种理科生特有的、用数据解构一切的清冷气场,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所有人隔绝在外。
坐在右首第一位的,是安娜。
她今天穿了一件深V的酒红色丝绒长裙,金色的长发慵懒地披在肩上,手里转着一支万宝龙钢笔。她是“启明”的喉舌与钱袋子,编织着覆盖全球的商业蛛网。她看着刚进门的白晴,湛蓝的眸子里闪烁着一种名为“审视”与“计算”的光芒,仿佛在估算这位新成员能为集团带来多少市值的增长。
站在林风身后的,是夜莺。
一身深蓝色的特种作战服,腰间别着那把并不存在的枪。她是这把椅子的最后一道防线,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包括在座的另外三个女人。在她眼里,除了林风,众生平等,皆为潜在威胁。
而最后落座的,是白晴。
她脱去了大衣,里面是一套纯白色的、剪裁极其干练的女士西装。她没有带任何文件,只是双手交叠放在桌上,背脊挺直如松。面对另外三位气场强大的“前辈”,她没有丝毫的怯场,反而散发出一种更加纯粹的、属于学术权威的傲慢与冷峻。
四座冰山,四种颜色。
清冷、妖娆、肃杀、理性。
林风坐在主位上,看着眼前这幅足以让任何男人都感到头皮发麻、却又不得不心生豪迈的画面,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这哪里是开会,这简直是神仙打架。
“咳咳。”林风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令人尴尬的沉默。
“各位,介绍一下。”他指了指白晴,“白晴博士,原国家‘白泽’计划负责人,现在是我们生命科学事业部的总裁。以后,关于生物、医疗、基因方面的一切事务,由她全权负责。”
苏青玉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目光像x光一样扫过白晴。
“生命科学?”她淡淡地开口,“在这个硅基主导的时代,碳基生物的研究效率似乎有点低。白博士,我希望你的部门不要占用太多的‘蜂巢’算力,毕竟‘逐日’三号堆的点火模拟还需要大量的资源。”
上来就是下马威。
白晴微微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苏博士,硅基确实高效,但它没有创造力。你的‘蜂巢’算得再快,也造不出一颗会跳动的心脏。至于算力……”她转头看向林风,“老板答应过我,那是我的入职福利。”
“那是我的服务器。”苏青玉的眉头皱了起来,像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小猫。
“哎呀,别吵嘛。”安娜适时地插话,声音慵懒而妩媚,“不管是用硅还是用碳,只要能变成钱,就是好东西。白博士,听说你那个‘生物子弹’能治好癌症?我这边的几个欧洲皇室老头子可是开出了天价,不知道产能能不能跟上?”
“那是医疗技术,不是商品。”白晴冷冷地回怼,“在没有通过我的安全评估之前,一颗都不卖。”
安娜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变得更加玩味:“啧啧,有性格。不过在‘启明’,没有什么是不能卖的,对吧,老板?”
三道目光,瞬间集中在了林风身上。
夜莺虽然没说话,但她的手已经按在了林风的椅背上,那是无声的支持。
林风感觉自己像是坐在了火山口上。
他深吸一口气,敲了敲桌子。
“好了。”
仅仅两个字,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争吵瞬间停止。四位女王同时收敛了锋芒,看向她们共同的王。
“在这个房间里,没有部门之分,只有‘启明’的意志。”林风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眼神变得深邃而认真。
“苏青玉,你是大脑,负责思考未来。”
“安娜,你是手足,负责掠夺资源。”
“夜莺,你是利剑,负责斩断荆棘。”
“白晴,你是心脏,负责延续生命。”
“你们四个人,缺一不可。”林风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我们不是在经营一家公司,我们是在建立一个新的文明秩序。在这个秩序里,我不希望看到任何内耗。”
四人沉默了片刻。
最终,苏青玉合上了平板,轻轻哼了一声:“只要她不把我的服务器搞瘫痪,我可以分给她百分之二十的算力。”
白晴微微颔首:“谢谢苏博士的慷慨。作为回报,我可以帮你优化一下那脆弱的颈椎和长期熬夜导致的内分泌失调。”
苏青玉的脸红了一下。
安娜则咯咯笑了起来:“那我呢?我有回报吗?”
“有。”白晴看了她一眼,“我可以让你那张虽然昂贵但全是化学品的脸,在不化妆的情况下也保持现在的状态。”
安娜眼睛一亮:“成交!以后你需要多少预算,尽管跟我开口!”
林风看着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算是……达成共识了?
……
会议结束后,林风并没有休息,而是带着夜莺,马不停蹄地赶往了京郊的军事基地。
那里,张将军已经等候多时。
比起之前的紧张气氛,今天的会面显得轻松了许多。茶几上摆着两杯清茶,窗外是正在进行体能训练的年轻士兵。
“小林啊,这次‘东皇’在海上的表现,可是把那帮老家伙吓得不轻。”张将军满面红光,“第七舰队听说已经撤到关岛了,说是要‘重新评估’西太平洋的安全形势。”
“算他们识相。”林风抿了一口茶,神色平静。
“不过,你今天找我,不只是为了听这个吧?”张将军看着林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当然。”林风放下茶杯,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厚厚的文件。
文件的封面上,写着一行大字——【关于“龙心”能源技术民用化及标准化城市能源网络构建的战略规划】。
张将军接过来,翻了几页,脸色逐渐变得凝重,最后变成了震惊。
“你这是要……拆了现在的国家电网?”
“不,是升级。”林风纠正道。
他站起身,走到墙上的那幅巨大的华夏地图前,手指在几个核心城市圈上画了几个圈。
“张叔,现在的能源传输模式太落后了。特高压输电虽然厉害,但损耗依然存在,而且受限于地理环境。一旦发生战争或自然灾害,大面积停电是必然的。”
“但是‘龙心’不一样。”
林风的眼中燃烧着野心的火焰。
“我打算推出民用版的‘龙心’模块,代号‘龙鳞’。它的能量密度只有军用版的十分之一,但是比之前的‘夸父’电池更强,一个‘龙鳞’更换一次足够一辆电动汽车行驶公里,如果用于家庭用电,足够满足一个普通家庭半年的用电”
“我们将建立分布式的‘能源基站’。未来,城市对大规模、长距离的复杂输电电缆的依赖将大大降低。每一栋大楼、每一个小区,甚至每一个家庭,都将成为一个高效自治的能源中心,并通过智能微网相互连接。”
“这不仅是能源的解放,更是工业的解放。”林风转过身,看着张将军,“想象一下,没有了续航焦虑的电动汽车,不再需要充电桩,只需要像换煤气罐一样更换电池模块。想象一下,拥有近乎无限滞空时间的无人机物流网络。甚至……那是装载了‘龙鳞’核心的,真正的飞行汽车。”
张将军听得心潮澎湃,但他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很快冷静下来。
“技术上我信你。但是小林,你要知道,如果说之前的‘夸父’是先开一小块桌布的话,那‘龙鳞’绝对是要把所有人的餐桌给掀翻,这里面的利益纠葛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
“所以我才来找您。”林风笑了,笑得像一只成了精的狐狸。
“我把‘龙鳞’标准的制定权,上交给国家。所有的核心生产线,接受军方监管。‘启明’只负责技术授权和终端运营。”
“这是一块万亿级别的蛋糕,我一个人吃不下,也不想吃独食。”
“我要用这块蛋糕,把整个国家的工业体系,绑在‘启明’的战车上。让那些反对者,变成我们的盟友。”
张将军深深地看了林风一眼。
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年轻人。这哪里是商人,这分明是个纵横捭阖的战略家。
“好!”张将军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只要技术过硬,天塌下来,国家给你顶着!我这就去打报告,哪怕是把那张老脸豁出去,我也要促成这件事!”
林风微微一笑,重新坐回沙发上。
“那就多谢张叔了。”
……
回程的车上,林风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心情难得的放松。
外部的威胁已经被“东皇太一”的舰炮轰碎。
内部的科研拼图随着白晴的加入彻底完整。
而未来的商业版图,也已经通过这份“军转民”的计划,铺设好了地基。
林风闭上眼睛,意识沉入系统空间。
那里,金色的光芒正在闪烁。
【叮!恭喜宿主!完成史诗级事件:“帝国之剑”与“四大女王集结”!】
【该事件彻底确立了华夏在全球军事领域的绝对技术优势,并成功构建了完美的人才架构,为后续“生命科学”与“国内基建革命”篇章,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正在结算奖励……】
【获得巨额幸福值!】
【幸福值 5000.0!】
【当前幸福值余额:.0 5000.0 = .0。】
三万一千点。
林风看着这个数字,心中涌起一股豪情。
这不仅仅是数字,这是通往下一级文明的钥匙。
“盘古。”他在心中默念。
“吾主。”
“准备一下。既然地基打好了,那就开始……盖楼吧。”
“不管是地上的城市,还是天上的星辰,我都要。”
“遵命。”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林风乘坐的轿车融入了京都市滚滚的车流中。而在那流光溢彩的城市上空,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正在缓缓拉开一个新时代的帷幕。
那是一个属于“启明”,属于华夏,属于星辰大海的,黄金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