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奇想力，很神奇吧！ 第234章 痛苦面具

“如果……我是说如果。”暖暖的目光像是穿透了落点处的墙壁，看向更加虚无缥缈的空间，“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并不是真实的世界……呢。”

暖暖的沉默，以及她最后那句石破天惊的假设让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她的指尖无意识的搓动着，仿佛还残留着那枚染血的晶石被拿给她时的冰冷的触感。

记忆将她拉回那个与平井枫激烈对峙后的夜晚。

空气中还残留着茶水的微香和紧绷的情绪。暖暖看着眼前这个眼神固执、近乎偏执的相信着她的女人，心中充满了无力，却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被如此沉重信念寄托下的触动。

她知道，无法用言语说服对方。

净庭教会的执念，根植于一段她未曾亲身经历、却与她息息相关的过去。

最终，她选择了妥协，但是以她的方式。

“我可以留下。”暖暖的声音平静下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平井枫灰暗的眼眸瞬间亮起一丝微弱的光，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

“以另一种身份。”

“净庭教会不该走向毁灭的方向。我会尝试理解你们的夙愿，但必须以我的方式来诠释和实现。”

“可以！这本就是属于您的东西！”平井枫的回答快的像是生怕暖暖后悔一样。

“但是，”暖暖话锋一转，目光定定的看向她，“我需要一样东西。一样能让我真正看见，而不仅仅是听说的东西。”

平井枫的手指几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疑惑的目光不似作假。

“笠原死时留下的那枚晶石。”暖暖清晰地吐出要求，“把它给我。”

“您……”

平井枫看起来想说些什么，目光从疑惑转变为诧异，紧接着像是想通了一切。

“您能看见？是了，本就是属于您的力量，合该能看见……”

“只有碎片。”

听见暖暖的声音，平井枫有些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她点了点头，答应了此次的条件。

“身份……教会的司祭一职还空悬着，您可以以司祭的身份留下，后续一切我会安排好。”平井枫又恢复了平日的样子，“笠原以身涉险，晶石需要一段时日才能回收……”

回收的时间比预期长了许久，异能特务科发生的巨变影响到了试验场的那些残羹冷汤，净庭教会费了不少功夫才兜兜转转将笠原的晶石拿回。

静谧的教会后厅内，只剩梅一人在批阅文件，暖暖的到来让她有些慌乱的站起身来。

“还没有到受礼的时间，怎么提前来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门被锁上。

晶石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无人清洗，被小心的放在首饰匣内，递给了暖暖。

触手冰凉刺骨，暖暖感受到晶石上传来的吸引力，指尖轻轻用力，碾碎了那枚深紫色的石头。

熟悉的微光再次席卷而来，而这一次，暖暖不再抗拒，任凭光芒带走自己的意识卷入更深的地方。

她看到了更多。

直到那些碎片散去，暖暖仍旧沉浸在自己挡在普通人身前，试图阻拦住那未知的怪物时的紧张感。

“暖……司祭大人，您还好吗？”

梅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圆框眼镜后是平凡的面孔，扶起镜框时的动作让暖暖眼中她的影子逐渐和碎片里的模糊身影交叠在一起。

“藤川……藤川梅？”

“您……”梅有些激动的扶住暖暖，似是想问什么，却又顾虑到自己的身份不敢说出口。

“只是听见了名字，没有什么别的。”

暖暖微微摇了摇头。

“她留给我的‘东西’……在异能特务科，对吗？”

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暖暖懂了，是时间线对不上。

现在在异能特务科内的东西未必已经被她留下痕迹，还是要继续等下去。

“那样‘东西’……不、准确来说不是东西。”

像是一字一字在试探着底线，梅慢吞吞的说着，想要告诉暖暖一些关键的信息。

“是人。”

暖暖接下了梅的话，很肯定的说了出来，与梅的眼睛对视上，脑中瞬间回忆起使用星域使者能力套装时观测到的关键节点，是一个未知的人影，只看得出是长发。

或许关键的信息掌握在‘她’手中。

“你要去异能特务科找一个人，不知面貌，只知道特征是长头发？”

兰波有些难以置信的复述了一遍，看见暖暖点头后气不打一处来。

“甚至可能这个人现在还没有在异能特务科内。”

魏尔伦淡淡的补充了一句。

兰波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关于回忆，暖暖并没有全盘托出，只说自己有关键的线索需要找到异能特务科内的一个长发女人。

“是……也不是……怎么说呢……”

暖暖有些支支吾吾的找补道，试图解释自己确实有不得不找人的理由，但怎么解释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你怎么不怀疑一下阿蒂尔？特征是长发又不代表性别，他也是长头发，也曾经在异能特务科待过，如今不在异能特务科了啊！”

魏尔伦说的头头是道，甚至从座位上走下来把兰波的黑色长发往前挥了挥，仿佛在试图叫醒暖暖。

全中！

这下痛苦面具换到暖暖脸上了。

“关于这点……我确信这个人不是兰波……”

兰波颇为无语的抬手把魏尔伦挥到另一边，忧心忡忡的开口劝道：“有一点说的没错，长发确实代表不了什么，你甚至无法确认那个人是不是只是那个时期留了长发，万一他只是加班了几个月没有剪头发也说不准呢？”

想要凭暖暖描述的样子在异能特务科里找到目标无异于大海捞针。

这下三个人在首领室里犯起了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长头发哈哈哈哈哈……”

带着红围巾的男人在沙发上笑的前仰后合，一翻身从沙发上摔到地上去了，边打着滚边用手锤着地板。

“找吧、找吧、找一年、哦不、找十年——也不会找到长头发的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笑累了，似乎有些疑惑为什么身边的太宰治如此安静，眼角余光扫过去时，脸上的笑容一僵。

“你这是什么表情？等等、你手上的书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