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球呼吸成圣 第34章 夜宴后的暗涌

“张律师，辛苦了，这么早。”苏清澜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清冷温婉，侧身让开，“请进。”

张律师礼貌点头，视线飞快扫过客厅，落在开放式厨房区域的周小刀身上。周小刀正若无其事地擦手，脸上是疏离的微笑。

(苏清澜心想：该死的门铃！张律师眼神往哪瞟呢？我和周小刀……没破绽吧？)

张律师目光在周小刀身上停留半秒，带着不易察觉的探究，随即收回：

“苏总客气了。协议需要您确认，尤其是那件比较大的帝王绿翡翠的拍卖委托条款。”

“好，去书房。”苏清澜引路，步履从容，眼角余光却忍不住瞥向周小刀。

门关上，苏清澜才敢微松肩膀。她坐到红木书桌后：“协议给我。”

张律师取出文件双手递上：“请您重点看这里，关于佣金比例和流拍责任的补充……”

苏清澜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指尖翻动纸页时，却仿佛残留着触碰他手臂的微麻感；律师清晰的解说，总被另一个低沉带笑的声音干扰——“嗯？苏总？”

(苏清澜纳闷：混蛋周小刀！害我连文件都看不进去！这笔交易关系重大……冷静！)

苏清澜端起水杯，用冰凉液体压下心底燥热，逐字审阅。时间流逝，客厅隐约传来水流声。

终于处理完协议，送走张律师。

苏清澜关上门，长吁一口气。

“苏总，忙完了？”周小刀笑容人畜无害，眼神清澈，仿佛厨房的激烈交锋从未发生。

苏清澜看着他这副无辜样，羞恼和被打断的郁闷瞬间上涌。

她几步走到他面前，扬起下巴，眼神嗔怒：“周小刀！刚才在厨房，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周小刀挑眉，笑容带痞气:“清澜姐指什么？是你先戳我，也是你自己绊倒，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见义勇为，英雄救美啊。”

他摊手，一脸无辜。

“你！”苏清澜被他堵住，脸颊升温。“强词夺理！你……你刚才眼神就不对！”她脱口而出。

“哦？眼神？”周小刀逼近一步，低头，目光带着探究和兴味锁住她闪烁的眼眸，“清澜姐，我的眼神……怎么不对了？嗯？”尾音拉长，带着蛊惑。

距离拉近，他清新的气息再次笼罩。苏清澜瞳孔微缩，睫毛颤动，红晕迅速蔓延至耳根。

(苏清澜心想：又来了！这压迫感！他绝对是故意的！躲开？不躲？)

就在苏清澜心跳如擂时，周小刀却低低笑了起来，胸腔震动，打破了张力:“好了，不逗你了。”

周小刀直起身后退，脸上是恶作剧得逞的灿烂笑容:“看把清澜姐紧张的。放心，趁人之危的事，我不屑做。”

这转变太快，苏清澜懵了，随即涌上被戏耍的羞恼和一丝……失落？

“谁紧张了！”苏清澜强撑面子瞪他一眼，转身走向沙发，“时间不早，你不是要赶高铁回铭柇吗？”

周小刀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笑意更深，带着玩味和一丝未察的温柔。他拿起背包：

“行，走了。多谢款待，早餐好吃，客房舒服。”

苏清澜深吸气，放下杯子起身：“我送你下楼。”

“不用麻烦。”

“几步路。”苏清澜坚持，换鞋。

两人沉默走进电梯。狭小空间里，空气粘稠。苏清澜目不斜视盯着跳动的数字。

电梯到一楼，门开。

“就送到这儿。”周小刀迈出电梯转身。

晨光洒在他清爽的脸上，黑亮的眼睛带着笑意。苏清澜看着他，心头涌起混杂的情绪：悸动、懊恼、一丝不舍。

“嗯，路上小心。”她点头，“到家…发个信息。”声音轻了些。

“好。”周小刀应道，笑容明朗，“清澜姐也是，别太累。”他挥手，转身大步流星离去，背影挺拔洒脱。

苏清澜站在电梯口，看着他消失。晨风吹散燥热，带来空落感。

(苏清澜内心吐糟：走了…心里怎么有点空？清醒点！他比你小！就是个臭小子！意外！都是意外！)

她用力甩头，按上电梯键。门合上，映出她微蹙眉、困惑的脸。

………………

周小刀坐上前往高铁站的网约车，看着窗外街景，笑容淡去。

半个小时后，周小刀进入高铁站，他靠在高铁舒适的座椅上，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模糊成一片斑斓光影。

与此同时，云栖半岛小区监控室。

张律师并未立刻离开。他出示了澜玉轩法务的身份证明和一些“关系”，成功调取了28层苏清澜家入户走廊及电梯的部分监控录像。

画面清晰地显示：昨晚约6点12分，周小刀提着背包随苏清澜进入公寓，整个晚上周小刀并没有离开————证明周小刀昨晚在苏清澜家里过夜。

张律师眼神一凝，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备注为“赵先生”的号码。

电话接通，传来赵世诚略带慵懒的声音：“什么事情？”

张律师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一丝刻意的沉重，“赵少，有件重要的事，我必须向您汇报。”

“说。”赵世诚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耐。

张律师斟酌着词语:“我刚才去苏小姐家里的时候，发现苏小姐表情慌张，脸颊微红，而且还看到一个年轻男人。非常年轻，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后来，我查看了小区部分公共区域的监控……这个男人，是昨晚六点钟就进入苏小姐公寓的，直到早上也没发现那个男人离开，这，证明那个男人在苏小姐家里过夜了……”

电话那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几秒后，传来赵世诚压抑着滔天怒火的、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你、说、什、么？！”

“千真万确，赵总。监控拍得很清楚。”张律师肯定道。

赵世诚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暴怒:“苏清澜！她竟敢…竟敢让别的男人在她家过夜？！她是我赵世诚的未婚妻！她这是在打我赵家的脸！在给我戴绿帽！！！”

电话里传来重物砸在地上的碎裂声和赵世诚粗重的喘息。

“赵总，您息怒…”

赵世诚咆哮道:“息怒个屁！给我盯紧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查清楚那个狗杂种所有底细！我马上飞呈都！”

电话被狠狠挂断，只剩下忙音。

………………

中午1点55分，高铁列车平稳抵达铭柇市。

周小刀打车回到位于老城区、自家经营的“川味坊”餐馆。正值午后，店里过了最忙的饭点，父母周大川和李素琴正坐在柜台后算账。

“爸，妈，我回来了。”周小刀推门而入。

“小刀？！”

一声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呼穿透嘈杂。母亲李素琴正端着一盆红油翻滚、热气腾腾的毛血旺从后厨出来，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的儿子。

惊喜瞬间点亮了她被灶火熏红的脸颊，脚步一顿，差点撞上迎面送菜的服务员小刘。

“哎呀！你这孩子！”她声音拔高，盖过了喧嚣:“回来咋不提前吱一声？吓妈一跳！”

她的惊喜引来了几桌熟客善意的哄笑和招呼。

后厨明档处，父亲周大川的身影在缭绕的烟火气中晃动。

他系着油星点点的深色围裙，站在猛火灶前，一手掌着黝黑的大铁锅柄，一手握着长柄炒勺，动作快得带出残影。

锅里火焰升腾，碧绿的蒜薹和酱色的肉丝在烈焰中狂舞跳跃，爆发出浓郁的香气。

听到妻子的喊声，他百忙中飞快地侧头瞥了一眼门口，浓眉习惯性地拧起，隔着玻璃吼了一嗓子，声音被灶火轰鸣和抽油烟机的噪音切割得有些模糊：

“臭小子！魔都大学放羊了？！课不用上了？！”

吼归吼，周大川手下动作疾如闪电，手腕一抖，一道裹着浓烈锅气的蒜薹炒肉精准滑入盘中，旁边的帮厨立刻麻利地撒上白芝麻。

周小刀咧嘴一笑，灵活地避开端着大托盘的服务员，熟门熟路地挤到收银台后面那个小小的“杂物角”暂时落脚:

“爸，妈，想你们了！明天就周六，耽误一天不碍事！”

“歪理！”周大川把炒好的菜递出去，然后走到周小刀跟前，粗糙的大手习惯性地重重拍在儿子肩膀上，力道沉实：

“少给老子找借口！吃饭没？没吃让你妈给你下碗面垫垫！”

眼神里那点藏不住的关切，终究盖过了表面的严厉。

“在高铁上对付过了，爸。”周小刀心里一暖，揉了揉被拍得发麻的肩膀，“你们忙你们的，我就在这儿待会儿。”

李素琴送了菜，又风风火火地挤回来，仔细端详儿子：“真吃过了？别骗妈！看着气色还行……就是感觉，”

她顿了顿，眼神带着探询，“跟以前不大一样了？皮肤变白了很多。”

“在鲲铭市经常泡温泉，然后又做了牛奶啤酒沐浴”周小刀尴尬的找了个理由应付着。

下午三点，店里客人稍少，周小刀走到门外相对安静的街角，拨通了吴世豪的电话。

“世豪，你安排在雾都的人查到黑豹的行踪了吗？”周小刀声音低沉。

听筒里传来吴世豪无奈的声音：“周哥，对不住。那孙子滑溜得像条泥鳅！看来是收到风，彻底缩进乌龟壳里了。现在想把他挖出来，难。”

周小刀眼神微冷，这个结果在他预料之中。他深吸一口气道：“知道了，既然这样，雾都我就不急着去了。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周哥！”

挂断电话，周小刀望着铭柇市略显陈旧的街景，眼底寒意未散。

傍晚，火锅店喧嚣的午市高峰终于退潮，空气中弥漫着食物残余的浓香和清洁剂的味道。

周大川解下油腻的围裙，李素琴捶着酸痛的腰在收银台后坐下。这时，妹妹周小灵背着书包像只归巢的燕子般冲进店里。

“哥！你真在家！”她惊喜地尖叫一声，书包随手一甩就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