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得发黑。
但天海市这座巨大的钢铁丛林,却因为一口锅,彻底失眠了。
金字塔尖上的那些人,一个个眼睛瞪得像铜铃,睡意全无。
周家庄园,灯火通明。
书房里,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价值百万的红木书桌上,一个清晰的掌印触目惊心。
周家家主周文渊,那个平日里以儒雅示人的中年男人,此刻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指着面前几个家族核心成员,唾沫星子横飞。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
“两个亿!老子给你们准备了整整两个亿的现金!你们他妈的连一口锅都抢不回来?!抢不过一个混黑道的?!”
他气得浑身发抖,咆哮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啊?!”
一个管家模样的男人,吓得两腿直哆嗦,战战兢兢地开口:“家……家主,我们也没想到那个张九……他,他简直是个疯子啊!”
“他最后那一下,眼睛都不眨就加了五千万!完全不把钱当钱!这谁跟得起啊……”
“疯子?”周文渊发出一声刺耳的冷笑,一把将桌上的文件扫落在地,“他不是疯子!他比你们这群猪脑子精明一万倍!他是在赌!用整个蝎尾帮的未来,去赌一个能让他一步登天的前程!”
“而我们呢?!”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又指着那群瑟瑟发抖的族人,“就因为那狗屁的‘风险评估’,那可笑的‘预算’!眼睁睁看着这个天大的机缘从手里溜走!”
周文渊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整个人都脱了力,懊悔和不甘几乎要把他的心给嚼碎了。
王石那个老东西的痊愈,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所有上位者的脸上。
他们这才 painfully 意识到,钱和权,在“源质污染”和“寿命大限”这两座无法逾越的大山面前,屁都不是!
而那个神秘的“辰光”,和他做的东西,就是唯一的希望!是能让他们活下去,活得更久的唯一希望!
“家主,现在说这些也晚了……”一个稍微年轻点的族人,鼓起勇气开口,“当务之-急,是必须找到这个‘辰光’!他的东西都有这种逆天的效果,那他本人,得是什么样的存在?只要能找到他,花再大的代价,也必须跟他搭上线!”
“废话!这他妈用你说?!”周文渊烦躁地一挥手,“查!给我查!情报部那群人都是死人吗?一个大活人,还能从天海市蒸发了不成?!”
那管家脸上全是苦涩:“家主……我们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但‘淘淘乐’那边对卖家的信息加密是最高级别的,我们根本破不开。而且……而且刚刚传回消息,废弃工业园那边,出大事了!现在已经被城防军给整个封锁了!”
“工业园?”周文渊猛地抬起头,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
“什么事?”
“具体情况不清楚,城防军的保密等级提到了最高。只知道动静非常大,有人说是地震,也有人说是高阶虚渊生物暴动……”
周文渊不说话了。
他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一下,又一下。
拍卖会刚结束,工业园就出了事,然后城防军闪电般地封锁了整个区域。
这三件事,会没有半点联系吗?
一个大胆到让他自己都心跳加速的猜测,在他脑子里疯狂成型。
“传我命令!”他忽然开口,声音恢复了冷静,但那冷静的表象下,是更加偏执的疯狂,“把我们最精锐的‘影子’小队,全部给我调到工业园外围去!”
“不用进去,就在封锁线外面,给我死死地盯着!”
“我要知道,那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辰光’,十有**,就在那里面!”
……
同样的一幕,也在李家的庄园上演。
李家老太爷,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听完手下的汇报后,一言不发。
他只是负手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苍老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爸,周家那边,已经把人手都调过去了。”他的大儿子,李建国,低声在他身后说。
“让他们去。”李老太爷淡淡地开口,声音里透着一股看透世事的沧桑,“一群自作聪明的蠢货。”
“那我们……”
“我们什么都不做。”
李老太爷转过身,那双浑浊的老眼里,闪烁着与年龄完全不符的精光。
“一口锅,能让张九那个地痞倾家荡产去赌;能让周文渊那个伪君子方寸大乱;更能惊动玄武那个老家伙亲自出马,封锁一个区。”
“你们动动脑子想一想,这口锅背后的人,是我们能随便去打探的吗?”
李家众人,心头都是一凛。
“那……我们就这么放弃了?”李建国还是有些不甘心。
“不是放弃,是等。”
李老太爷慢悠悠地走到书桌前,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下了一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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