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到明朝当皇帝 第69章 新棋局与旧伤痕

脑海中的合成音沉寂下去，那块黑色的令牌也彻底失去了所有光泽，变得如同一块普通的顽铁，安静地躺在张伟的掌心。若非那濒死的压迫感和脑海中多出的那个名为“明”的辅助智能依旧存在，他几乎要以为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过于真实的噩梦。

“修正因子朱由校……”“待观察”……“其他干涉势力”……

这些词汇在他脑中盘旋，交织成一个比单纯权斗复杂千万倍的新棋局。他不再是唯一的玩家，甚至可能连主要玩家都算不上，更像是在几个庞然大物夹缝中求存的卒子。

“陛下？陛下您没事吧？”殿外传来王承恩带着哭腔的、小心翼翼的呼唤。显然，刚才殿内隐约的光影变幻和皇帝长时间的寂静，让守在外面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张伟深吸一口气，将那块变得普通的令牌收入怀中最隐秘的夹袋，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袍，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朕无事。进来吧。”

殿门被推开，王承恩、田尔耕，甚至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孙承宗和徐光启都涌了进来，看到皇帝虽然脸色苍白但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这才齐齐松了口气。

“陛下，方才殿内似有异光……”孙承宗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无妨，或许是朕眼花了，也可能是烛火映照。”张伟摆了摆手，不欲多言，转而问道，“宫中戒备如何？可有异常？”

田尔耕立刻躬身回道：“回陛下，宫中一切安好，并无异常。各门守卫均已就位，宫墙之上的防御工事也已初步完成。”

“很好。”张伟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众人，“传朕旨意，解除戒严，各部衙署恢复正常运转。辽东捷报，可明发天下，以鼓舞军民士气。”

危机暂时解除，他必须立刻让这台庞大的国家机器恢复运转，消化胜利果实，同时……为应对那潜在的、更未知的威胁积蓄力量。

“臣等遵旨！”

众人虽心中仍有疑惑，但见皇帝不愿多提，也不敢再问，领命而去。

当张伟独自一人时，他尝试在脑海中呼唤：“‘明’？辅助智能？在吗？”

【随时在线，修正因子。】冰冷的合成音立刻回应，没有丝毫延迟。

“你能做什么？或者说，你能在什么限度内帮助我？”张伟需要摸清这个“金手指”的边界。

【根据临时权限，我可提供：1. 基于已有数据库的本时空历史事件概率推演（准确率受变量影响）；2. 对特定目标进行基础信息扫描（需近距离，且可能被高阶屏蔽手段干扰）；3. 低强度风险预警（针对已识别威胁）；4. 有限度的知识库查询（不包含超越本时空科技水平的核心知识）。注意：我无法进行直接物理干涉，无法预知未来，无法对抗其他‘干涉势力’的核心能力。】

张伟仔细品味着这些功能。概率推演、信息扫描、风险预警、知识查询……这更像是一个加强版的、更靠谱的“历史之眼”，而且似乎有了一定的互动能力。虽然限制很多，但比起之前两眼一抹黑，已是天壤之别。

“扫描孙承宗。”他下意识地下了第一个指令，想测试一下功能，也确认一下这位重臣的可靠性。

【目标：孙承宗。忠诚度（对大明及当前君主）：极高。身体状况：衰老，隐疾（腰背旧伤）。当前情绪：忧虑，坚定。无异常能量反应。扫描完成。】

结果让张伟稍微安心。他又尝试扫描了徐光启、田尔耕，甚至王承恩，得到的信息大同小异，都未发现异常。

看来，那所谓的“其他干涉势力”，隐藏得极深，或者尚未直接渗透到他身边的核心圈。

接下来的几日，朝局似乎恢复了“正常”。魏忠贤的倒台带来了巨大的权力真空和持续的政治地震，田尔耕主导的清算还在继续，但已从最初的血腥捕杀转向更有序的审查和定罪。张伟凭借着宁远大捷的威望和“太祖托梦”的神异光环（皇史宬失火被巧妙解释为“太祖显圣，焚毁奸佞之气”），牢牢掌控着大局。

他按照原定计划，稳步推进着自己的“改革”：借着清算魏党的机会，将一批相对年轻、有实干精神的官员提拔到关键岗位；批准了徐光启建立“军器监”的奏请，并拨付了首批经费；默许孙承宗开始着手整顿京营，淘汰老弱，补充青壮。

一切看似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张伟内心的那根弦从未放松。他几乎每日都会与脑海中的“明”进行交流，询问概率推演，了解朝中重要官员的动向，甚至让“明”扫描一些他觉得可疑的奏章或物品。

这一日，他正在批阅一份关于漕运改革的奏疏，脑海中“明”的声音突然响起：

【检测到低频能量波动，来源：奏疏本身。能量性质：未知，与已知数据库不匹配。威胁等级：低（当前状态）。建议：谨慎处理。】

张伟的手一顿，目光骤然锐利起来。

他仔细打量手中的奏疏。内容是关于清理漕运积弊、提高效率的建议，条理清晰，切中时弊，署名是工部都水清吏司主事——赵德柱。一个他没什么印象的中层官员。

“扫描署名‘赵德柱’。”他立刻下令。

【数据库检索中……赵德柱，万历四十七年进士，历任地方知县，天启五年调任工部都水清吏司主事，政绩平平，无显着背景。无异常能量反应记录。】

一个政绩平平、背景干净的中层官员，写的是一份利国利民的奏疏，但奏疏本身却带着未知的、微弱的能量波动？

这太反常了！

张伟沉吟片刻，没有立刻批复这份奏疏，而是将其单独抽出，放在一旁。他需要查清楚，这能量波动是什么，以及，这个赵德柱，是真的想改革漕运，还是……被什么“东西”利用了，或者他本身就是某个“干涉势力”抛出来的探路石？

他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刚穿越时的状态，只是这次的敌人，更加诡异，更加难以捉摸。

“明，”他在脑海中问道，“这种未知能量波动，有没有可能是你之前提到的‘其他干涉势力’的手段？”

【可能性存在。数据库比对中……能量特征与‘观察员Z-7’失联前最后记录的微弱残留信号，有不足3%的相似性。数据不足，无法确定关联。】

3%的相似性……虽然极低，但并非为零！

张伟的心沉了下去。

难道，“他们”已经开始了？以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渗透进大明的官僚体系，甚至试图影响国家的政策走向？

他拿起那份看似寻常的奏疏，指尖仿佛能感受到那微不可查的、冰凉的异样波动。

旧的伤痕（魏忠贤）尚未完全愈合，新的、更加隐秘的敌人，似乎已经将触角伸到了他的御案之上。

这盘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