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到明朝当皇帝 第40章 破碎的记忆残片

【“干涉成功。队长，时间不多，听好：你的记忆封锁是‘方舟’安全协议，保护你穿越低维壁垒时意识不被同化。‘观察者’是……”】

信息戛然而止。

那支耗尽能量、变得平平无奇的中性笔，“啪嗒”一声掉落在明黄色的锦被上。

然而，它最后传递出的信息，尤其是“记忆封锁”和“队长”这两个词，却如同两把钥匙，狠狠捅破了禁锢着张伟意识深处某片区域的、早已布满裂痕的屏障！

“轰——！！”

不再是缓慢的流淌，而是爆炸！是海啸！无数混乱、模糊、光怪陆离的记忆碎片，夹杂着强烈的情感冲击与时空错乱感，以前所未有的凶猛姿态，瞬间冲垮了他意识的堤坝，将他彻底淹没！

他不是张伟！至少，不完全是！

剧痛！仿佛整个头颅都要被这些强行涌入的碎片撑爆！他死死抱住头颅，发出压抑不住的、野兽般的痛苦呻吟，身体在龙床上剧烈地抽搐、蜷缩。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御医！快传御医！！”张皇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可怕的症状吓得魂飞魄散，扑上来紧紧抱住他，带着哭腔厉声呼喊。

但张伟已经听不见她的声音了。他的意识，正被拖入一个由破碎记忆构成的、时空混乱的漩涡——

……刺耳的警报红灯在冰冷的金属舱室内疯狂闪烁，视野里是不断刷新的、令人绝望的数据流：【维度震荡超出阈值！】【意识锚定不稳！】【执行b计划！启动记忆封存协议！】一个模糊却透着决绝的女子声音在最后时刻响起，带着电流的杂音：“队长……活下去……找到‘节点’……”

（是“方舟”！那是“方舟”的舰桥！）

……无尽的、色彩扭曲的流光在“眼前”飞逝，仿佛穿行在一条没有尽头的隧道，灵魂被撕扯、被挤压，唯有怀中一点微弱的光芒（是那支笔！）是唯一的坐标与慰藉。一个冰冷宏大的意志似乎扫过这片区域：【检测到异常扰动……标记为‘实验体’……投入‘明末’沙盒……】

（是穿越的过程！“观察者”的标记！）

……并非连贯的画面，而是无数破碎的感知片段：消毒水的气味，键盘敲击声，屏幕上复杂的星图与公式，高强度训练后肌肉的酸痛，同僚牺牲时压抑的悲恸，以及……一种深植于骨髓的、对“家园”和“文明”的守护责任感……

（这是他……或者说，“队长”张伟，在“方舟”中的过去！）

这些碎片杂乱无章，相互碰撞，带着强烈的情感烙印，却无法拼凑成一个完整连贯的叙事。但几个关键信息，如同黑暗中浮起的冰山，已然清晰：

1. 他来自一个名为“方舟”的组织，肩负着某种使命。

2. 他的记忆被封锁，是为了保护他。

3. 他的穿越并非意外，而是被“观察者”捕捉并投入了这个“明末沙盒”。

4. “观察者”……似乎并非“方舟”的盟友，更像是……监管者甚至敌对者？

“呃啊——！”张伟猛地睁开眼，瞳孔因剧烈的痛苦和信息的冲击而涣散，汗水如同溪流般从额头淌下，浸湿了鬓发。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刚从溺水的深渊中被拉扯出来。

“皇上！您醒了？！”张皇后惊喜交加，连忙用丝帕为他擦拭汗水，眼中的担忧丝毫未减。

张伟没有回答，他怔怔地看着眼前这张写满关切与恐惧的俏脸，看着这金碧辉煌却杀机四伏的乾清宫，一种前所未有的荒谬感与疏离感涌上心头。

他是谁？是那个在“方舟”舰桥上指挥若定的“队长”？还是这个病弱垂死、在明末深宫中挣扎求存的“天启皇帝”朱由校？

两种身份，两段人生，在此刻猛烈地交织、冲突，几乎要将他的意识撕裂。

他下意识地抬起颤抖的手，摸向怀中，那里空空如也。哦，笔掉在床上了。那支笔……是“方舟”留给他的信标，是他与过去、与“家园”唯一的联系。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强烈的思念，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心脏。他想回去！他想回到那个属于他的时代，回到他的战友身边！

然而……

【全域视野】的临时权限尚未完全消失，他还能“看”到城外那片陷入混乱、开始如同潮水般退却的建奴大军；能“看到”城头上那些劫后余生、相拥而泣的守军将士；能“看到”侧翼孙承宗部队正在进行的英勇追击；也能“看到”身旁这位不顾一切守护自己的皇后，以及这殿内所有将希望寄托于“皇帝”这个身份的人们……

他……能抛下这一切吗？

“文明存续试炼”……第一阶段通过了。可“观察者”还在。“方舟”的介入似乎只是暂时的，他们提到了“干扰源太强”……

他肩上的担子，非但没有卸下，反而变得更加沉重，更加复杂。

张伟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用手臂支撑起依旧虚弱不堪的身体。他的眼神，在经历了最初的混乱、痛苦与挣扎后，渐渐沉淀下来，一种混合着疲惫、茫然，却又异常坚定的光芒，在眼底深处凝聚。

他看向张皇后，努力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尽管那笑容无比苍白无力：“皇后……朕……没事了。只是……有些脱力。”

他暂时无法解释这一切，也无法向她诉说那惊天的秘密。他只能先将这破碎的自我，重新拼凑起来，以应对眼前必然更加复杂的局面。

建奴虽退，但京畿残破，朝局动荡，阉党虽灭但其残余势力犹在，信王朱由检的状态未知，还有那隐藏在幕后的“观察者”……更重要的是，“方舟”……他们还会联系他吗？他们所说的“节点”又是什么？

他知道，作为“天启皇帝”朱由校的考验或许暂告一段落，但作为“队长”张伟的使命……或许，才刚刚开始。

就在张伟努力平复心绪，试图理清这团乱麻时，脑海中，那原本因为能量耗尽而变得极其黯淡的系统界面，突然又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并非新的警告或提示，而是之前那条关于“文明存续试炼”第一阶段通过的判定信息下方，缓缓浮现出了一行新的、之前被隐藏起来的、字体更小的暗金色文字：

【第一阶段奖励结算中……】

【基于‘实验体’在‘己巳之变’中的综合表现，尤其是对‘文明科技侧’潜力的引导与激发……】

【奖励发放：解锁【科技树】初级权限！开放【基础工业】、【初级火器】分支预览！】

【特别提示：检测到本位面存在‘特殊关联造物’（‘霹雳火龙王’），已自动收录并优化其设计图纸，可供直接投入生产。】

【能源供给模式切换：由‘试炼’协议临时供能，转为……汲取本位面‘文明发展度’及‘信仰愿力’缓慢恢复。】

科技树……解锁了？！

张伟的心猛地一跳！这或许是这场惨胜之后，唯一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消息！

然而，还没等他去查看那梦寐以求的科技树，殿外，一阵急促而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殿门外。一个苍老而略带疲惫，却依旧带着金铁之音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老臣孙承宗，幸不辱命，击退建奴，特来缴旨！并……有要事，需当面密奏陛下！”

孙承宗回来了！他带来了胜利的消息，但“要事密奏”……又会是什么？